“時光如水流,流啊流的也看不到頭。”張怕從床上奮然而起:“我會寫詩了。”
抓起吉他亂掃幾下弦:“我會彈琴了。”
放下琴,開車門跑到空地上翻了半拉跟頭,摔躺在地上找原因:“咋整的?當初不是停靈活么?好吧,我跳舞只會了一半。”
就那樣躺著,扯脖子大喊:“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往前走啊……郁悶個天的,是不是暴露年齡了?”坐起來撓撓頭:“果然唱歌越來越好聽。”
猛地跳起來,雙手叉腰,做出蠟筆小辛的哈哈大笑:“我怎么就這么有才呢?”
今天是九月一號,猴子們去上學,烤肉攤停業,大倉庫里特別空,里里外外只有兩個人。另一個是劉樂,在他自己的畫室里畫啊畫。
這個世界怎么就這么大這么空呢?張怕拍拍屁股上的灰,回去車門階梯上坐著:“要不,再睡一會兒?”
這一天,很多人都開學,張真真,劉小美同樣。
最讓他意外的是,艾嚴居然成為劉小美的學生,交了錢上學、是不要畢業證的那種,等于是劉小美班級的正式旁聽生。
于詩文住在劉小美家里,每天都是認真練功。
看見她,張怕是一點語言能力都沒有了。
一個她一個谷趙,明明是小三與奸夫的題材,硬是被他倆演繹的不同凡響。
于詩文長相文靜甜美,身邊就幾乎沒有男人,每天抓緊時間學習、練功。據劉小美說,于詩文每天晚上睡覺前必定是看英文電影,不論看什么,重要的是聽,她在學習英語!在學習中睡著。
谷趙更不用說,那家伙對于詩文好的,只要于詩文提出要求,他就能去做。可于詩文從來不提跟演藝事業無關的要求,什么房子什么車什么衣服,跟她有關系么?所以呢,谷趙是兇猛送啊,不但送給于詩文,連帶著同住的張真真、劉小美都是收到很多禮物。
每次,張怕都想崩潰的問他:你的錢是假的么?是大風刮來的么?
最讓張怕崩潰的是,谷趙對他老婆還特別好,更好的是有一對雙胞胎女兒……
有了這個家伙的對比,張怕都不想活了。
憑什么啊?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要家庭有家庭,還有后代?分明是后宮戲的男主角好不好?人生如此……只能說這對奸夫給小三界樹立了新的標準,讓別的人吐血去吧。
除這一對以外,還有更讓張怕崩潰的一對兒,白不黑和張小白。
開學,張小白回來了,原本說的是去京城讀藝術學校,接受最頂尖的教育,后來……后來變了。
人家還是要接受最頂尖的教育,但是把學校變了,要去美國學。
去美國拼藝術院校,學舞蹈算是個捷徑,每年都有很多國內頂尖舞蹈學校的女孩考出去。
既然是學舞蹈,當然跟劉小美學,于是回來了。
如果說谷趙跟于詩文在一起,圖的是年輕美麗的身體。那么,白不黑對張小白好似父親對女兒的愛,你說他能圖什么?
張怕很以為白不黑是張小白的私生父親……好吧,這句話有語病,反正大概就這個意思。
有這樣兩對偉大的人在前面做榜樣,百思不得其解的張怕跟龍小樂說:“你說這世界怎么了?就這么兩對兒,我是完全完全的搞不懂,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
龍小樂說:“首先糾正一個錯誤,那不是完全完全,是完完全全;其次,你怎么好意思說人家這兩對很不可思議?最不可思議的是你好不好?”
張怕說:“關我屁事?”
“就是關你屁事。”龍小樂說:“你認識劉小美那會兒,屁都沒有,我一直想不明白她為什么會答應和你在一起?”
張怕張了張嘴,忽然笑起來:“原來我也挺不可思議的啊。”
龍小樂說:“我一直懷疑劉小美是仙子轉世,下凡拯救你這種屁都沒有的窮光蛋,免得你想不開自殺。”
張怕說:“雖然我很憤慨,但是你稱贊了我的她,我還是要給你點個贊。”
這是一一一影視公司兩大巨頭的無聊對話。對于龍小樂來說,他太喜歡白不黑和谷趙兩個人,倆家伙跟銀行一樣,只要中心點是張小白和于詩文,想要多少錢,說吧。
跟他們相比,龍小樂跟張怕訴苦:“你說,我在京城那個,是不是可以拉倒了?”
張怕問哪個?龍小樂大怒:“再裝糊涂?你連三歲丟塊橡皮的事都記得,會記不得我說的是誰?”
張怕正色道:“三歲時,我就沒見過橡皮是啥樣。”
以上對話是兩人在一起時常說的廢話,類似廢話還有龍小樂說張怕是老年人,張怕說龍小樂是小白臉。
不過,這都是前幾天的事兒,這幾天的龍小樂在忙著開組。盡管倆懶人把活兒都丟給張白紅,可簽合同這種事總不能讓一個不在編的員工去做。
張白紅很認真,大海撈針一般找了個拍記錄片的年輕導演,原因是塌實。
龍小樂居然還就看中了,于是簽約,至于男主角,為票房考慮,也是聽了陳有道的建議,去香港請了個一線男星。
陳有道片酬不高,那名男明星同樣,但是兩個人簽的是票房分紅協議,不過億,維持現在酬勞。過億以后分紅,過三億往上加。按照這個合同,票房過五億,倆人最少都是兩千萬以上的收入。
龍小樂是真有辦事效率,找來導演一談,再跟劉偉云一談,劉偉云就是那名香港演員,然后把大家弄一起聊聊,一起吃個飯。
飯后再單談,覺得不錯就簽下,兩天時間全部搞定。
有了這樣兩位明星坐鎮,配角方面要簡單許多,把任務交給張白紅和念遠,念遠是那個年輕的紀錄片導演,讓他倆全權負責,要求是不要怕花錢,不要說配角,連群眾演員都給我找最好的,要讓整部戲沒有一點缺憾。
念遠特別高興,紀錄片導演是什么檔次,大電影導演是檔次?有多少電影學院導演系的畢業生努力拼機會熬機會。
放眼去看,影視圈的各個角落都有導演系的高才生,偏是導不料了戲,而自己則是有這樣一個機會,跟兩位一線大明星合作……
彼此合作,是非常講究眼緣的。盡管念遠其貌不揚,就是個普通男人,可這家伙有張笑臉。長的不好看,沒事。瘦,沒事。沒有氣質,沒事。只要一直在笑,就夠了。
當然,主要看的是素質和才能。念遠一共導了六個片子,除最后一部紀錄片,另五部全是商業廣告性質的片子,半廣告半記錄片,反正不是宣傳企業就是宣傳產品,但是拍的很好,有一部直接剪成廣告拿到電視上播放。
不管咋說,反正是定下導演和主演,主創人員齊了,剩下的事情是處理細節,等待開機。
這些活是龍小樂去忙,張老師懶,只能一個人呆在安靜的倉庫里發神經。
在無聊中,寧肯靠著車門而坐、也不愿意打字干活的張怕,終于接到個電話,一接通就喊:“你對我太好了,咱倆約會吧。”
電話那頭是于躍:“你瘋了?”
張怕嘿嘿一笑:“咋的?想我了?”
于躍說:“打電話是找你有事,你那還有沒有古玩?”
張怕問:“你要?”
“我要那玩意干嘛?是送禮。”于躍說:“一百萬左右的有沒有?”
張怕說沒有。
于躍問:“你們那的古玩市場怎么樣?能不能淘到東西?”
張怕說:“你要不嫌累就過來。”
于躍說:“倒是不怕累,我怕被人騙。”
張怕說:“那就沒辦法了。”
于躍想想說道:“我再想想。”
就在這一天,娘炮出事了。
娘炮一直努力做他的主播,單就敬業程度來說,比張怕靠譜多了,堅持著每天出現在電腦里。
按說這一天天的也不出門,根本是遠離各種事故,可有句話是什么說的?人在家中坐,禍事從天降。
這天正直播呢,警察上門,直接把人帶走。
幸好當天王坤在家,趕忙問發生什么事情,一問之下,只能說一聲倒霉。
倆警察是南方某小城查經濟犯罪的警察,抓獲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會計,盜用公款七千三百多萬。在問案時,追究其錢財去向,那女的把娘炮賣了,說上網看直播,刷給娘炮一百萬。
這是件特別大的案子,性質嚴重。女會計一共交代出一百萬的資金去向,全花在娘炮身上。別的錢就是全沒了,根本找不到在哪。
警察兩次搜查單位和家,搜查父母家,也是到處查線索,就是查不到錢的去向。只知道這七千多萬絕對是被女會計挪走了。
警察沒辦法,既然交代了娘炮,那就辛苦一下吧。先是去了網站總部要娘炮的詳細資料,然后過來抓人。
警察是真沒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不管怎么說,娘炮這里有一百萬,先弄回去再說。可郁悶的是娘炮不知道這事。好吧,即便是知道這事,即便是有了一百萬,可網站分一半,公司分一半的一半,剩下的還要交稅。刷出去一百萬,娘炮只拿到二十二萬多,然后還要去異地受審……真是個神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