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很給面子,堅決不伸手,一臉警惕表情看向衣正帥,把張老師逗得:“漂亮!太上鏡了,天生演員。”
衣正帥說:“好孩子都被你教壞了。”收回手問話:“就養著了?”
張怕嗯了一聲。
衣正帥笑笑:“別有負擔,你要是不想養,我可以接過來,就一個要求,跟我姓。”
“你是買賣孩子!”張怕說:“去一趟外國,你這良心變得……很精彩。”
衣正帥笑了下:“隨便你說。”又問:“我住哪個屋?”
張怕說:“這房子不是我的,我那個房子隨便選,建議選樓下,把狗啊雞的都還給你。”
衣正帥伸手道:“車鑰匙。”
張怕不給:“你都去美國的人了,還在乎一輛房車?”
衣正帥說:“不能我出去一次,你就貪污我一輛房車吧?”
張怕說:“現在才三輛,實在不多。”
衣正帥笑道:“把白不黑的車也貪污了?你的臉皮真有本事。”
張怕琢磨琢磨,說等著,去桌子那里一通找,丟過來把鑰匙。衣正帥接住鑰匙說:“還有家門鑰匙。”
張怕說:“在那個屋。”
衣正帥說:“告訴你個好消息,今年本叔叔陪你過年,你不用太激動。”
張怕琢磨琢磨:“大哥,你去東北過年吧,那里的農村巨有年味。”
衣正帥想了下:“對啊,還可以看風景。”
張怕說:“用你們藝術家的話說,那叫采風。”
“采個屁風,喝風還差不多。”衣正帥想上一會兒說:“去東北的話,我這車應該沒問題。”
張怕急忙說:“肯定沒問題!你那車就是越野型房車,你想啊,大冬天的在冰天雪地里開車轉悠,外面寒風刺骨,車里溫暖如春,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么?”
衣正帥認真想上一會兒說:“好主意,你沒怎么開吧?有沒有撞了?”
張怕說:“沒有,完全沒有。”
衣正帥轉身出門:“我去看看。”
說是看,就是把汽車送進汽修廠進行檢查,不過這是他的事情。張老師送走衣大畫家,很滿意地回去房間開工。
劉小美在身后說話:“你就壞吧,一句話把衣老師從美國支到大東北。”
張怕說:“這是他的選擇,我僅僅是提供個意見而已。”
在這一天,張白紅幾個妹子也回來了,過兩天是新聞發布會,她們回來幫忙,待發布會結束,吃頓過年大餐,回家過年。
她們一回來就找張怕詢問工作內容,因為龍小樂有明確指示,公司內部業務請找張怕。
張怕只好不負責任的胡說八道:“盡你們能力去做吧,不用特別好,只要不是最差的發布會就行,至于媒體這塊……找龍小樂,這屬于對外業務。”
看見沒,一一一影視公司兩大老板都是如此的不負責任,這樣的公司一定大有前途。
隔天,張怕一睜眼就開始干活,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今天會發生什么事情,必須抓緊時間完成工作。
好的不靈壞的靈,被他感覺對了。這天發生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是小胖子來邀功,說你交代的第一件事兒辦妥了。
張怕問第一件事是什么事。
小胖子說:“打骨折啊。”
張怕問:“嚴重么?”
“沒多嚴重,那個什么二叔雙腿骨折,另一個人一腿一手骨折,反正慢慢養吧。”
張怕說辛苦了。
小胖子說:“正經八百和你說,你確實應該感謝我們,因為這是跨工種作業,我們從來不接,畢竟不是打手。”
張怕拍馬屁:“你們比打手專業。”
小胖子說:“這倒是。”跟著又說:“那十三個名單,剛確認三個,你是想都確認好了再動手,還是先拿這三家練手?”
張怕說:“我要向你們學習,一次行動,然后沉寂,多過癮啊。”
小胖子說也行,跟著問話:“你們這過年有沒有什么好玩的?”
張怕說:“別人不知道,反正我過年一點不好玩。”
“這樣啊,那我們留下了。”小胖子離開。
臨近中午的時候,老皮打電話說打起來了,現在是去醫院的路上。
張怕問:“誰打架?”
“你養的那幫孩子和街上一批孩子,你來么?”老皮問。
張怕問出醫院名字,關電腦趕過去。
一路上有些擔心,即將過年,千萬別打傷打殘幾個。
等進到醫院一問一看,松了口氣,一共七個人,老皮和云爭帶著毛慶、駱志寧、王贏等五個孩子。
幾乎人人帶傷,但除了駱志寧和王贏,別人都是輕傷,或鼻青臉腫或烏眼青。那哥倆一左手纏綁帶一右胳膊纏綁帶。
老皮說他倆是被小刀刺傷的。
張怕好奇道:“還動刀了?”跟著問怎么樣了?要住院么?
老皮說不用,張怕又問:“回家?”
“回家。”幾個孩子都是這么說。
在回去路上,云爭解釋具體發生什么事情。
前兩天有孩子問張怕能不能出去玩,張怕說可以。畢竟不能把這些孩子當犯人看待。云爭也算動了腦筋,把兩個最不對付的人一起帶出去,再帶上最小的毛慶,又加上兩個人,由他和老皮看著,大家上街轉悠買東西。
不去管五個孩子以前是什么樣的生活,曾經歷過什么,現在是有人管吃管住管玩,還給錢出去買東西,沒有一個人愿意離開地下室。雖然很有個性的一張嘴偶爾會說些不滿意的話。
七個人打兩輛車去商場,然后就是逛街唄。被駱志寧曾經的同伴發現。
駱志寧那個組織有很多人,有大人有小孩,是一個組織比較嚴密的黑社會團伙。當時警方大行動也只是抓進來大部分,還有一些孩子流落在外面。
有三個流里流氣的少年看到駱志寧,發現改頭換面,一身新衣服不說,發型也換了,臉也收拾了,顯得特精神。
看到駱志寧,再仔細打量老皮等人,沒看到大人,那就不害怕了。三個少年走過來,大咧咧打招呼:“混得不錯啊,有錢沒?找地方喝一頓。”
看見是他們,駱志寧本來有點高興,可是聽到要喝酒,回話說:“我沒錢。”
當中塊頭最大的的少年走過來摸駱志寧的衣服:“不錯啊,這是發財了?”又問:“他們是誰?你換老大了?”
邊上一少年插話:“不是說被警察抓了么?你怎么出來了?還換身好衣服?”
云爭帶出來的五個少年,毛慶是駱志寧以前團伙的,這時候接話說:“我們被警察放出來了,跟他們住一起。”
“放出來了?跟他們住一起?你們是不是告密了?”那少年大聲問話。
毛慶最小,剛剛六歲,想到什么說什么:“不是告密,我們沒告密。”
“我靠,問你話了么?跟老子這么說話?是不是想死。”那少年走上前想打毛慶。
駱志寧擋前面一步:“都是一個幫的,你干什么?”
大塊頭少年笑道:“是啊,一個幫的,我比較不明白,那么多人被抓,怎么就你倆放出來了?”跟著又說:“你說的咱是一個幫的,走吧,帶你去見五哥。”
駱志寧猶豫一下沒說話。毛慶有點害怕的看向云爭。
云爭冷眼看了會兒熱鬧,這時候說話:“請讓開。”
“我去,你誰啊?真牛皮我靠。”大塊頭少年滿嘴臟話。
云爭看他一眼,再看老皮一眼,他是擔心駱志寧反水。
邊上還站著倆少年,一個是十八歲的王贏,另一個叫商學名。在街上流浪時,他們倆是另一個小團伙的,那時候就跟駱志寧一伙兒不對付。到了地下室依舊有爭斗。
他倆一直沒說話,始終冷眼觀瞧,但全身蓄力,隨時準備動手。
大塊頭一方是三個人,對方除去毛慶不算,另六個都有一戰之力。大塊頭沖云爭呸上一口,沖駱志寧說:“走吧,五哥還等著見你呢。”
駱志寧沒動。
另一個少年笑道:“咋的?害怕啊,是不是告密了害怕五哥收拾你?”
云爭不能讓駱志寧走掉,大步走上前:“讓開,不然報警了。”
“報警?你報啊。”大塊頭說著話,猛地一拳打過來。
云爭曾經是非常猖狂的戰爭販子,馬上閃開半步,喊句:“上。”飛腿踹過去。
老皮馬上沖上去。
這時候的戰斗是二打三,駱志寧和王贏五個人沒有動。
大塊頭少年一味強攻,可惜打不到云爭。同樣地,老皮也滑溜的像條泥鰍一樣,不求傷敵,只圖自保,前面后面竄來竄去。
大塊頭少年本來就對駱志寧心存懷疑,眼見打起來,那個王八蛋還站著不動,當時大罵:“姓駱的,你他馬死了啊?”
正巧,他們又有一個同伙跑過來,看見打架馬上沖上,還招呼駱志寧一聲:“傻了啊?”
現在是二打四,云爭和老皮很是吃力,受到些傷害,于是輪到老皮罵五個看熱鬧的:“你們死了啊?”
他很想罵個過癮,可惜打架中,能喊出句話已經很不容易。
王贏看眼商學名,商學名小聲說:“上?”
王贏想了下,必須得上,否則回去地下室……于是點個頭,沖向大塊頭少年。
以前在街上混的時候,王贏一伙兒人數最少,還有兩個女孩,他們是真正的無家可歸的可憐孩子,心里有良知,除去偷東西養活自己,別的事情從來不做。所以總被駱志寧那個團伙欺負。
現在有了公開報復的機會,于是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