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一朵絢麗的紅色的云朵在長寧城西區升騰而起。
巨大的爆炸聲震裂了巡邏車的玻璃,羅安的身體直接從座椅上彈了起來,腦袋狠狠的撞上前面座椅的靠背。
“吱……”一聲,駕車的警司遽然將車剎住,被跌得七暈八素的羅安狼狽的爬起來,扭頭看向窗外,天空之中一道宛若流星的光影劃過,美得讓人心顫。
“是激光炮?是警局方向出事了!”警司臉色瞬間變得沒有血色。
而此時整個長寧西區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城市的中心,突然遭到遠程炮彈的襲擊,而且可能是高能激光炮,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帝國人殺過來了么?
“嗚……”全城的警笛迅速的拉響。
遠處的天空之中飛行器已經升空,巡邏車上的呼叫裝置傳來警察廳總部急促的呼叫聲:
“西區警局方向遭不明襲擊,所有的警員迅速于西區集結,所有的警員迅速于西區集結……”
羅安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西區警局炸了,自己如果還在警察局,那此時……
羅安不敢往下想,他的內心被陣陣恐懼充斥,而當他突然想到陳原,他立刻便從座椅上彈了起來。
拉開車門,跳下車,大街上一望無際都是擁堵的汽車,大街兩旁的建筑中無數人流涌出來,羅安眼之所見,全部是密密麻麻的人流。很快,他也被融入了洶涌的人流之中。
周圍全是恐慌的民眾,羅安動彈不得,他環顧四周,什么都看不到,完全失去了方向。
他抬頭看天空,軍方的武裝直升機正從頭頂掠過,他有一種跳起來抓住直升機下面支架的沖動,可顯然他這個想法無法付諸實施。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隨波逐流,跟著人流涌動的方向向不明確的方向前行,如不然,他很可能被人流直接碾壓。
好在長寧軍方反應不算太慢,大約過了五分鐘,高空飛行器便在空中向全城喊話:“長寧的市民注意,長寧的市民注意,請大家不要恐慌,根據軍方的監測,長寧星域外圍星際通道一切正常。
這不是來自外星域的襲擊,大家請進入城市掩體,我們已經迅速行動,請大家相信軍方,我們很快就能將事件查明……”
長寧警察的反應夠快,無數穿著青皮警服的警察開始疏導人流,長寧城城市掩體所有的通道已經開啟。
人流涌入城市掩體中,大街的壓力終于得到了些許緩解。
羅安從人流中掙脫出來,街道上,軍方的裝甲車隆隆的駛過,他就追在裝甲車的身后,拼命的向警局方向跑過去。
警局的距離并不遠,最多兩千米。
警局方圓三百米的距離,已經被軍方裝甲車全部封鎖,羅安沖到外圍就再也無法進入半步。
而他的心也徹底的變得拔涼拔涼,因為他眼睛看到的那幢熟悉的建筑已經被橫掃,不是高能激光炮打的,而是激光制導的導彈。
因為激光炮轟過的地方,建筑不會被完全摧毀,而是被燒焦,不過,只要不是激光炮,就可能存在幸存者。
搜救人員已經開始行動了,沖入廢墟之中的消防兵已經開始從廢墟之中抬出一架架擔架。
羅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一架架擔架,從包裹嚴實的擔架中,他看不到任何的生命跡象。
陳原此時就在這被夷平的廢墟之中,他能幸免嗎?
羅安很擔心,在他人生的十八年中,和他有緊密接觸的唯有兩個人。
湯教授已經死了,如果陳原也死了,他便又成了孤零零的人,教授算他的長輩,陳原現在算他的朋友,他唯一的朋友。
廢墟一層層的被翻開,越來越多的人從廢墟中被抬出來,基本都是尸體。
羅安的心越來越涼,他的病又犯了,開始咳嗽。
外面太冷,他已經站得太久了,他脆弱的肺似乎被室外的冷空氣冰凍了一大半,他咳得越來越厲害,最后他干脆跪在了地上,但卻依舊沒有離開。
“嗯?”
他突然抬頭。
廢墟的深處,殘垣斷壁掩蓋的一處洼地出現陣陣的震動。
一眾消防兵從四面八方向那個方向圍攏,突然,“轟!”一聲。
洼地瞬間凹陷,一道漆黑的人影猛然從凹陷中竄出來。
羅安雙目倏然睜大,便聽到遠處一聲狂吼:“****你媽!誰干的?******是誰干的!老子不殺死他,我誓不為人……”
“說,他媽誰干的?”
幾名消防兵猝不及防,被這道人影直接拎起來,暴力的扔了出去,扔向四面八方。
羅安卻笑了,他的精神遽然放松,連忙用手帕捂住嘴,手帕盡染紅。
“這都能不死,這就是修身者的恐怖么?”羅安輕聲嘀咕道。
他慢慢往后退,目標方向西京大學……
……
西京警察局對面便是長寧著名的暴冰公司大樓。
這個掌握了長寧百分之八十星際外貿的巨大的公司,是長寧的一面旗幟。
公司總部樓高三十層,并不算長寧最高的樓,但是延綿幾公里的所有建筑群全都拱衛著這幢大樓,卻讓這幢樓擁有一種內斂的霸氣。
在最頂樓的豪華辦公室,全景的落地窗戶外面是美麗的空中花園,遍布冰川長寧城,擁有這樣奢華的園林建筑群,可以想象這幢辦公室的主人該是何等的身份。
年輕人大大咧咧的躺在花園的躺椅上,居高臨下,西區警察局剛剛毀滅的廢墟和他宛若近在咫尺。
端著軍用望遠鏡,他白皙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生得很英俊,似乎英俊還不足以形容他的容貌,用漂亮兩個字似乎更加貼切一些。
他的身邊,標桿筆直的立著一名軍人,目不斜視,軍姿戰得一絲不茍。
“陳原的實力似乎又提高了,我本以為他會受傷,沒想到這樣一枚導彈根本奈何不了他。”漂亮的年輕人淡淡的道。
他身側的軍人肅然道:“應該比周永星還是差一些,不過在長寧,能贏他的人真的不多。”
漂亮的年輕人冷冷一笑,道:“那又如何?他走錯了路,跟著三叔,結局注定了不會太好。”
軍人清了清嗓子,道:“少帥,屬下覺得您不能總這樣躲著,看到今天的場景,讓人不寒而栗,如果您真的在里面,恐怕……”
“恐怕會死,是啊!在修身方面我永遠比不上陳原這樣的怪胎。好了,劉偉,不談這么沉重的話題,我們說點有趣的事情。”
漂亮的年輕人忽然抬頭看向身旁的軍人,道:“剛才我看到他了。”
劉偉一愣:“誰?”
“你開修身館培養的高足啊,湯望山的衣缽繼承人……”
“啊……”劉偉臉上露出尷尬之色,汗顏的道:“少帥,我……我真沒怎么培養他,他……他的天賦可能真的很高。”
“是嗎?那倒是有趣,我也覺得他的天賦高。而且可能還有野心,不愧是第一肺癆,這個名字很貼切。”
漂亮年輕人盯著目瞪口呆的劉偉,哈哈一笑,道:“怎么這副表情,很意外嗎?可能是意外,我也覺得意外,不過只有可能是他,陳原和你一樣,對湯望山都是執著的。
這個老東西死了,死得好!大家都不用惦記了,你我解脫,三叔解脫,只有陳原傻乎乎的非得要盯著。
從這個角度說,你和我都有不如他的地方,因為現在看來,羅安的確是湯望山留下來的陰魂。”
劉偉汗顏的道:“這一點是我的過錯,湯望山太狡猾,也太狠。他走這樣的極端,死了還要去禍害羅安這樣一個無辜的人,早知他這樣做,我們……嘿……”
漂亮的年輕人搖搖頭,道:“事已至此也無可奈何了。反正他已經一死百了了,你安排一下,在西京大學找一個地方,我們住過去。另外你以后無需跟著我,羅安不是踢爆了永寧女人的屁股嗎?
我偏要讓羅安在我長寧修身界嶄露頭角,我就想看看,三叔究竟要如何出牌,永寧的那個老鬼究竟想怎么吃掉我,沈夢春這個蠢女人究竟有多愚蠢。十八年前在五十區我沒死掉,那個時候長寧人心中就有少帥之名。
十八年后,我很想知道,在長寧的這一片天空,究竟誰能讓我狼狽赴死。”
說完,他站起身來,他的身材修長,一雙手白皙如蔥,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妖魅的氣息,眼中不見殺機,可是他的氣息中分明能讓人嗅到血腥的味道。
“首都星圈再美的藍天,也比不上我長寧永不消融的冰川,一去溫柔鄉,十年才得歸,人民心中惦記著他們的少帥,可是少帥府中的人的記憶卻淡薄了,這一次回來,不走了……”
他轉身拍拍劉偉的肩膀,咧嘴一笑,道:“不過你真得走了,因為你的弟子麻煩來了,剛才我不僅看到了他,還看到了永寧的女人。這個時候,這一男一女之間,肯定正發生著精彩故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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