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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春一直都看不起柳金枝。
她覺得一個女人,需要靠嫁給七老八十的男人來謀求榮華富貴,這樣的女人很可悲、很可恥、很無聊。
柳金枝有什么呢?她也許算是一個修身高手,也許算是一個機甲高手,不過她的修身成就不了職業,機甲登不上巔峰,在永寧軍中,擁有柳金枝這等實力的好手并非沒有。
但是柳金枝甘愿委身沈公正,所以沈公正交給了她內衛軍的大權,讓她掌握了長寧最王牌的部隊。
要不然柳金枝怎么可能有今天的權勢和地位?
不過在沈家,柳金枝依舊狗屁都算不上。
沈家有大奶奶,有大公子,還有沈夢春這樣的大小姐,家中的事情輪不到柳金枝這個外姓做小的賤女人說話。
所以在家里,柳金枝被大奶奶壓得很慘,甚至大公子沈鵬對她還生了調戲之心,真可謂是惡向膽邊生,險些沈鵬還得逞了呢!
沈夢春想想永寧,再想想今天,她才幡然發現自己以前是多么的淺薄。
沒有了沈家大小姐的身份,沒有了沈公正這三個字的庇護,她真就是狗屁不是。
他甚至跟柳金枝相比都相差十萬八千里,現在她就是柳金枝砧板上的一塊肉,她的命運被柳金枝完全的掌控。
她罕見的沒有發怒,只是內心泛起無盡的悲哀。
他發現在目前的長寧,她徹頭徹尾就是個弱者,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她想反擊,可是卻沒有能力更沒有實力,她周圍沒有一個人能幫她。
從永寧追隨她到長寧的護衛全都死光了,她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而讓她恐懼的是胡永清胡麻子。
她發誓,她這一輩子從來沒有看到比胡麻子更丑陋的人。
這個人的一張臉真就是一張翻過來的石榴皮,看一眼就讓人覺得惡心,沈夢春不敢想象自己落入這個人手中,將會落得什么下場。
她很不甘心,但是又很絕望,當柳金枝離開之后,她整個人就陷入了無盡的恐懼之中。
她覺得自己就算死,也絕對不能讓柳金枝得逞。
可是就算她死了,那又有什么作用呢?死了也是白死而已。
她絞盡腦汁的去想,她真的找不到一絲生機。
一時她極度的沮喪,整個人的情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
“咳,咳,咳!”
輕聲的咳嗽打破了院子外面的寂靜,萬念俱灰的沈夢春便聽到外面的勤衛兵嘻嘻哈哈的笑:“哎呦,大公子人還真不錯呢,找了這么一個癆病鬼來伺候小姐。
不過小子哎,這里是內衛軍,大公子的命令可不管用。
再說了,咱們大小姐什么身份?是誰相見就能見的么?是誰想伺候就能伺候的么?”
院子外面沒有任何回話,只有低沉的咳嗽聲。
沈夢春皺皺眉頭,豁然站起身來,她邁步走到窗口,突然她渾身巨震,身子一動,化作一縷青煙瞬間沖到了院子里。
院子的大門口,一名形容瘦弱的少年單手倚著門柱,嘴中吐著白色的寒氣,低頭咳嗽。
少年似乎感應到了沈夢春的聲音,沈夢春站在院子中的剎那,他便抬起頭來。
微微一笑,露出滿口白皙的牙齒,他語氣輕柔清脆,道:“沈小姐,你的勤衛兵還是這么驕橫么?我不僅報了你的名字,還報了沈鵬的名字,可他們都不買賬呢!”
羅安笑的樣子很真誠,很天真,那語氣似乎就和沈夢春隨意閑聊一般輕松。
而沈夢春也就在這一瞬間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再見到羅安的一剎那,她本來絕望的心一瞬間逆轉,她突然覺得自己沒那么恐懼和害怕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如同一個溺水要死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就那么隨手一抓,抓住的就是生的希望。
長時間的絕望,突然看到了希望,沈夢春一時熱淚盈眶。
她突然覺得少年這一張笑臉是她這一輩子看到的最讓她心動的臉,她甚至從內心深處滋生出一絲感動。
她什么都沒有了,一無所有,她處在了極度的危險之中,成為了別人手中隨意擺弄的棋子。
這個時候無論是誰,都唯恐避她不及。
而恰恰,羅安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終究,在長寧還有一個人愿意對她伸出援手。
而這個愿意伸出援手的人,在沈夢春的眼中又恰恰是有能力,有實力扭轉長寧局面的存在。
沈夢春怔怔看著羅安好久,突然道:“他們有眼無珠,他們都該死!”
沈夢春一個死字說出口,她的身形動了。
積怨多日,壓抑了這么多天的怒火,這一次完全釋放了出來。
她將自己的修為催動到極致,心中的殺機近乎沸騰。
門口的勤衛兵也算是修身好手,而且有三人之多,但一來是他們沒料到沈夢春會突然向他們下殺手。
二來是他們三個人竟然沒辦法同時出手。
當一個遭受攻擊的時候,另外兩人的腳下竟然挪動不了分毫,因為無巧不巧,羅安恰在這個時候將手搭在了他們的肩膀上。
就這樣,第一個倒霉鬼一聲慘叫,被沈夢春一腳踢破了腦袋。
第二個,第三個都是連環腿,沈夢春這一套腿法套路本就是一腿快似一腿,力量成幾何級數的攀升。
羅安的手依次松開,守門的三個倒霉鬼便依次被踢爆頭,三聲慘叫,便葬送了三條人命。
這一切都在電石火花之間,周圍的衛兵甚至來不及反應,等他們想到要動手,他們的三個同伴已經身首異處了。
面對團團圍攏過來的眾多灰色裝束的內衛軍,沈夢春對他們恍若未聞,而是湊到羅安的身邊,低頭道:“謝謝你,我沒有想到你……你會來……”
羅安眉頭微微一皺,道:“為什么呢?”
沈夢春臉上染起一層紅暈,似乎很是嬌羞,道:“我……我以前太不知天高地厚,太自以為是,現在想來,我那是多么的幼稚啊!”
羅安瞇眼看著沈夢春,突然一笑,道;“我也沒想過我會過來看你!套用一句老掉牙的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既然來了,暫時就會在你身邊待著,就算是給你壯壯膽吧!也不知有沒有用!”
沈夢春的笑臉完全化開,道:“有用,有用,你給我壯膽,我就敢殺人。這三個不長眼的東西我忍他們很久了,一直都留著他們,因為我心中想著打狗得看主人。
今天你來了,我便忽然覺得狗的主人似乎不那么讓我怕了,總算小出了這些天的一口惡氣。”
羅安微微的笑,沈夢春便湊過去毫不避嫌的抓住他的一條胳膊,道:“今天你的咳嗽像是裝出來的,我能聽出來。”
羅安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他們不讓我進去,我就想用咳嗽讓你現身,不過你一現身就殺人,早知這樣,我就該少咳嗽幾聲了。”
周圍的勤衛兵很多,幾十個大頭兵都是永寧軍中的精銳,此時他們一個個如臨大敵,將羅安和沈夢春圍在中間。
而沈夢春和羅安根本當他們是空氣,尤其是沈夢春,一掃之前的低沉蕭瑟,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少女一般的活潑開心。
以至于周圍的人都有一種錯覺,覺得和大小姐在一起的這個瘦弱的癆病鬼,似乎不像是大小姐的隨從,反倒像是情人一般。
大小姐畢竟是大小姐,他就算殺了人,一幫大頭兵也別想拿她怎樣。
平常他們仗著柳金枝的恩寵,又見沈夢春處處示弱,他們自然便生了得寸進尺之心。
畢竟人性就是如此,所謂人善被人欺,當沈夢春突然爆發,暴起殺人的時候,他們才知道先前自己這幫人錯得有多遠。
大小姐就算是被柳金枝欺負羞辱成了一條狗,在他們面前依舊還是主子。
所以,最終,他們只能悻悻退下,當然,退下的同時立刻讓兄弟馬上去通知柳金枝,這事兒必須得軍長大人親自出面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