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烈烈,從入秋開始長寧的日子就很難熬。
柳金枝像往常一樣從西京大學圖書館走出來,不緊不慢的走向別墅區。
外面的天氣很冷,昏暗的天空一如她此時的心情。這個時候校園里的人已經很少了,偶爾碰到某幾個學生都是行色匆匆直奔城市掩體而去。
校園里各種反永寧軍的宣傳標語刺眼奪目,很多激進的學生甚至開始報名參軍,在他們的眼中,永寧人就是侵略者,就是異族,應該不惜一切代價將永寧人趕回自己的星球去。
面對這樣的局面,柳金枝心中唯有無奈。
永寧的部隊她已經失去了掌控,在這樣的局面下她根本不敢輕易的和內衛軍聯系。
種種跡象表明最近兩個月永寧軍對長寧城展開的進攻,這是沈夢春通過這樣的進攻在設置陷阱。
要不然憑內衛軍的戰力,打了兩個月還攻不下長寧城防軍防御的城池?
沈夢春守株待兔,就是等著柳金枝自投羅網。
柳金枝很相信自己在這支部隊中留下的親信不會背叛她,但是她依舊不敢低估沈夢春把握機會的能力。
沈家大小姐雖然閱歷淺了一些,但是人是會成長的,吃一塹長一智,沈軍頭的種都不能太小覷。
而生死是人世間最大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她不能輕易的冒險。
然而漫長的等待對她來說是痛苦的煎熬,她就住在西京大學等著,度日如年。
推開別墅的門,柳金枝的心猛然一沉,她眉頭一挑下意識的往后退一步,滿臉都是戒備和警惕之色。
她將背靠在后面的墻壁之上,嘴角微微的翹起來,道:“大公子果然是信人,來得及時。只是你我的約會,為什么偏偏還帶了外人過來?那不是很傷情調么?”
柳金枝咯咯的笑起來,笑聲十分的露骨放浪。
別墅之中,沈鵬高大的身形從拐角處走出來。
“柳姨娘,我道兩個月不見你,你到哪里去了呢,敢情是躲在這大學校園里享清福來了。咳,咳,校園好啊,這里是個好地方,只是你就這么背著我老爹養漢子,連軍務都不管,那可很傷我爹的心了。”沈鵬桀桀怪笑。
柳金枝微微蹙眉,道:“你這孩子說什么呢?是夢春這孩子想獨當一面干大事,我想啊,在沈家的后輩中,你老爹最鐘愛最看重的就是夢春。都說她最有能力,內衛軍放在她的手上,我有什么不安心的?”
她輕輕的嘆一口氣,道:“可惜,一個長寧城她打了兩個月還打不下來,我思來想去,心中不是滋味。這不就想到你了,你的第三軍也算是我永興的精銳,要不你們兄妹同心,一起協同,盡快攻下城池,大公子覺得如何?”
沈鵬的臉色陰晴不定,眉宇間的神色非常的凝重。
第三軍遭受重創,長寧逐鹿沈鵬已經淪為了看客,他現在遲遲不走,就是心中不甘,希望能得到渾水摸魚的機會。
他手中還有周永星這張牌,有這么一個高手在手上,說不定哪一天就能等到機會呢?
現在機會來了。
柳金枝不知什么原因,鬼使神差的突然失蹤,內衛軍竟然被沈夢春掌控住了。
對這樣的變化沈鵬是既羨慕又妒忌,他接連很多天都找沈夢春,希望能從沈夢春那邊占一點便宜。
可哪想到妹妹的確太狠了,沈鵬是一片真心,沈夢春完全當成了驢肝肺,沈鵬一毛不拔,反倒弄得是灰頭灰臉。
就這樣,他絕望中突然收到了柳金枝的傳訊,他本以為柳金枝極有可能已經陷入了絕對的危險之中,甚至有可能被沈夢春給掌控在了手中。
他本不想冒險,奈何周永星藝高膽大,堅持要前來。
兩人潛入了長寧城,沈鵬震驚的發現柳金枝好整以暇的待在西京大學養尊處優,這一時讓他徹底的犯了迷糊。
柳金枝現在正是被老頭子寵信的時候,老頭子將內衛軍交給她,對她寄予了厚望。
這個女人在永寧一直很低調,雖然做事情喜歡陰著來,可是在明面上絕對不得罪姓沈的人。
到了長寧這女人雖然有些脫韁,變得彪悍了很多,但是這一次她怎么會突然放棄內衛軍的軍權?
真如她所說,她是在讓沈夢春鍛煉么?
“柳姨娘,你別開玩笑了,我第三軍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已經沒有什么戰力了。如果姨娘你真有誠意,調一個師給我,我保證配合夢春將長寧城徹底的拿下!”沈鵬排著胸脯朗聲道。
“咯咯!”柳金枝哈哈大笑,沖著沈鵬拋了一個媚眼,道:“姨娘我最喜歡有陽剛之氣的男人,好,好,你既然表了這態,姨娘我也不能厚此薄彼。這樣吧,你帶我的手諭去找丁力,讓他聽從你的指揮。
你們東西兩面夾擊,爭取一舉成功!”
柳金枝說完,將一封手諭拿在手中遞給沈鵬。
沈鵬伸手抓住信封,卻是得寸進尺,竟然一手抓住了柳金枝的白皙的俏手。
“姨娘的手真是滑膩呢,說到您的風采,著實讓男人心癢癢呢!”沈鵬極其露骨的調笑道。
柳金枝咯咯的笑,道:“你這死孩子,占姨娘的便宜,姨娘的手再滑膩,能有你夢春妹子的手滑膩么?”
柳金枝這一說,將沈鵬的欲火撩撥得更旺盛了。
沈鵬內心本就變態,他一方面癡迷老爹的姨太太柳金枝,另一方面竟然對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妹妹沈夢春還抱有非分之想。
對姨娘他可以露骨的調戲,只要不讓老爹發現,那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對妹妹的非分之想那涉及人倫亂套,沈鵬哪里敢表露絲毫?
可是越不表露憋在心里就越壓抑,壓抑得越久就越想釋放。
今天調戲姨娘,姨娘有說到了妹子,沈鵬一時是淫心大炙。
“大公子,這里可不能久留哦。特勤局的特務到處都是,崔飛也不是省油的燈,我看你還是快快的去找丁力吧。等手上有了一個內衛師,嘿嘿,逐鹿長寧的機會就來了。
在長寧建功立業,欺負了中央軍,回頭老爺子能不賞你?”柳金枝笑道。
沈鵬咽了一口唾沫,強行壓制住內心的欲火。
柳金枝說的不錯,美人固然重要,可是力量更重要。
手上有了力量,一切都好說,翻云覆雨都不在話下,而手中沒有力量,命運由不得自己掌握,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讓沈鵬占盡了便宜,柳金枝目送他離去。
過了很久,她扭頭道:“你判斷得不錯,沈鵬果然會來,我的手諭已經交出去了,下一步你想怎么安排?”
別墅之中,踱步走出一個人,不是秦藺又是誰?
原來柳金枝逃進了冰原,其行蹤早就被秦藺掌握。
接下他來巧妙安排柳金枝進入西京大學,借助柳金枝迫切重新掌控永寧內衛軍的心思迫其合作,一步步局面自然都在秦藺的掌控之下。
秦藺笑得很慈祥,很溫和,他目送沈鵬離去的聲音,道:“這個孽子,真是丟沈公正的臉。你要重新奪內衛軍的控制權,找他來做傳訊之人,但愿他能夠勝任。
如果能夠勝任,明天這個時候中央軍的陣地就可以看到激光炮彈的焰火。
三足鼎力,都要打起來才精彩。
而最后由小羅出來收拾局面,到時候中央軍打殘了,永寧軍打殘了,長寧軍打殘了,長寧城舍了小羅還能是誰來掌控局面?”
柳金枝臉色一變數變,死死的盯著秦藺,道:“你……你騙我?”
秦藺皺眉道:“我怎么會騙你?內衛軍打沒了還可以重建,沈公正的部隊沒了,永寧將來才好拿下。打下了永寧,你做永寧王豈不比當個內衛軍的軍長過癮?”
柳金枝怔怔說不出話來。
而就在此時,院子外面突然傳來鼓掌的聲音:“精彩,精彩!老秦說得精彩,我聽得也精彩。說起來我崔飛沒有服過人,對老秦卻是心服口服。行,讓小羅收拾局面吧。
反正我已經打殘了,這個時候陳原估計日子也難熬,長寧正處在一個召喚英雄的年代,羅安一出,舍他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