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色大亮的時候,昨晚急行軍已經抵達距離貴省邊境不遠一處山林的獨立團,在何正道的命令全部進行休息。等到前出偵察的警衛連傳來消息,再看看往那個方向前往貴省境內。這么一支二千多人的大軍,大白天行軍免不了會引起別人懷疑。
相比獨立團的官兵,開始躺在山里的宿營地呼呼大睡,昨晚被藥昏的保安團官兵。顯得有些頭沉腳輕的睡來時,卻發現他們被捆綁住手腳,就連嘴巴也被從他們腳下脫下的臭襪子給堵上,自然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覺得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撿回一條命,真值得慶幸的保安團官兵。在看到房間里面,陸續有人蘇醒過來之后。互相幫助之下,先把堵住嘴巴的襪子,采用類似于親吻的方式相互摩擦把它擦出來。
吐出臭襪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雙方互相拼命的往地上吐口水,直到覺得的嘴里的怪味吐干凈之后。根據職務的大小的硬是用牙齒,解開了第一名被解放了雙手的繩索。隨著第一個人被放開了雙手,房間里被捆綁住手腳的士兵,才陸續的逃脫生天。
也許是擔心他們解繩子的時候,會引來外面人的注意。直到房間里所有人都解開了繩子之后,一個軍官命令士兵,打開房門查看一下外面的情況。這一看不要緊,看到的卻是他們守衛的倉庫,被搬的空空蕩蕩能餓死老鼠。
意識到大事不妙的倉庫官兵,見外面沒人的時候,也不敢大聲說話,小心翼翼的從房間里出來。開始沿著守衛的倉庫查看了一遍,發現這里除了他們根本沒有任何人時,再查找外面的街道,直到同樣是空無一人時。
他們就知道,昨晚在他們被藥倒了之后,肯定有什么人打劫了他們的倉庫。可這城里,除了他們之外,應該還有不少保安團的官兵啊?
難不成,他們也有類似于自己的遭遇不成?
想到這些事情,帶隊的軍官第一件事情,就是帶著這些把軍裝上衣都扒光的士兵,全部沖到了保安團的團部。看到的同樣是,一幫聽到腳步聲被嚇了一跳的團部官兵。
得知他們也是喝了酒吃了菜,就不省人事之后。保安團的軍官就知道,他們昨晚都被人陰了!
直到這些被獨立團關押的湘軍保安團官兵,全部穿著一件襯衫或者光著膀子陸續走到保安團部集結時。發現他們都是喝酒吃菜之后,被人放翻了之后啥都不知道。至于有些當時沒喝酒的,此刻卻真的長眠不醒了。
一些職務最大的副連長,想到昨晚保安團的軍官全部到悅賓酒樓喝酒。就帶著這些如同丟了魂一樣的士兵,跑步來到悅賓酒樓。
看到的是堆在酒樓一層的警衛排官兵尸體,看這些尸體的樣子,當時明顯處于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被擊斃的。
等到他們沖到樓上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們的軍官跟團長,一直到有人把酒樓的掌柜跟小二,從房間里面解救出來了之后。
才得知昨晚那幫綁架的人,穿的軍裝跟他們一樣,這無疑讓這些似乎睡了一覺起來,整個天地都變了的湘軍保安團官兵,也覺得莫名其妙。
湘軍打劫湘軍?從來也沒聽說有這種事情啊!
至于那些在樓上喝酒的軍官,還有他們的團長,當時似乎都被那些趕到酒樓的人給押走。一番查找之后,不少被放倒的官紳跟幾個營連長,都在酒樓旁的一間儲物室給解救了出來。可他們的頭頭團長大人,直到現在還是沒找到。
等到一幫軍容不整的保安團官兵,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到處尋找呼喊他們團長聲音時。從城中一個空無一人百姓家地窖中,自行爬出來的吳保國,望著這些一臉喜色跑過來喊‘團座’的士兵。
昨晚在地窖中喂了一晚上蚊子的吳保國,沒好氣的道:“喊什么,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保安團丟了這么大一個臉嗎?”
看到陸續趕來的保安團軍官,匯報儲存在靖州城的軍用物資全部被人搬空了之后,吳保國也顯得有些咬牙切齒的道:“該死的桂軍,老子跟你們沒完!穿著湘軍的軍裝冒充紅軍,真當老子是傻瓜嗎?”
這話一出,對昨晚情況絲毫不知的保安團軍官,立馬道:“團座,你說洗劫了我們倉庫的,是那幫桂西佬?他們敢這么大的膽子嗎?那倉庫中的物資,可是委員長準備用到剿匪的物資,他們搶劫了物資,就不怕委座找他們麻煩嗎?”
對于這些軍官的話,吳保國沒好氣的罵道:“你們是豬腦子啊?現在物資是在我們的地盤丟的,到時候追究起責任來,你覺得委座會怪誰?知道是桂軍做的又能怎么著?除非把他們逮住人臟并獲,否則你有什么證據證明這事是他們做的呢?”
被罵的狗血噴頭的保安團軍官,聽到自家團長這樣一說,也覺得確實有理啊!
昨晚百姓看到的,是一幫穿著湘軍軍裝的士兵,把城里的物資裝車打包拉到了城外去。現在反過來告訴別人,這事情是桂軍做的,證據呢?沒有!那誰會信呢?
人家桂軍完全可以倒打一耙,說是他們湘軍貪污了委座儲存在這里的物資。到時他們還沒地說理去!這招確實陰的狠啊!
吳保國如此堅信這些人是桂軍的原因是,那些把他們押到這里,連審訊都沒有的士兵。直接將他們手腳綁起,同樣堵住嘴巴丟到地窖里。
就在那些人把地窖關上之后,吳保國親耳聽到,那些把他們丟到地窖的官兵,用著非常熟練的桂西話交談。
因為這里離桂西近,吳保國跟幾個參謀,都聽的非常清楚。這些人就是桂軍冒充紅軍來打劫他們,原因就是替在通道城中,被他們湘軍幾乎全殲的一個主力團報仇的。
至于不怕他們聽到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這事做的這么干凈。沒有真憑實據,誰會相信這事是桂軍做的呢?
清楚現在追究這些問題,已經沒有意義的吳保國,立馬派人從商行老板那里。借來幾匹軍馬,把這個非常嚴重的情況匯報給通道的湘軍正規軍。
至于干嘛不用發報機,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發報機,已經被那些人全部給掃蕩干凈,就連電話線也被全部剪了個干凈。
就在這些擔任通知的通信兵,騎馬狂奔著往通道方面趕時,早上發現聯系不上靖州城的通道湘軍指揮官。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一大早就讓原定上午返回的湘軍主力團,返回靖州城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結果當他們看到幾個保安團的士兵,穿著一身襯衫放馬狂奔時,立馬讓部隊停止前進。把這些顯得異常憤怒的通信兵給叫了過來,當主力團的團長,得知靖州城儲存的物資一夜之間,全部被搬空了之后。
意識到這個問題嚴重性的他,很快給通過的湘軍指揮官去電。電報的最后,無疑也附上了吳保國所發現的事情真相。
得知桂軍以紅軍的名義冒充湘軍,把整個靖州城的物資倉庫都洗劫一空,這位湘軍指揮官氣的是的蹦三尺高。立刻電告正在湘西主持圍剿紅軍的何鍵,讓他親自回來做鎮主持大局。
這么多物資被洗劫一空,還是專門用于圍剿紅軍的軍用物資,事情絕對不簡單。至于吳保國所說,對方冒充紅二軍團獨立團,這位清楚紅二軍團編制的湘軍指揮官。明確表示紅二軍團,根本就沒有這個番號,這明顯是對方故意戲弄吳保國的呢!
一聽靖州儲存的物資丟失,還是桂軍冒充紅軍給劫走的,何鍵也是怒火高漲的道:“好你個白眼狼,竟然使出這種陰招陰老子。看來你們是真不想給我何鍵退路,那也別怪我何鍵心狠了。”
收到電報知道茲事體大的何鍵,很快就抽調了一個主力軍,從湘西的圍剿前線陪著他迅速的返回靖州,準備親自出馬調查此事。
前次被桂軍冤枉了一把,難不成這次又想讓他湘軍當替罪羊不成?
覺得非常冤枉的何鍵,這段時間為了圍剿紅軍所做的努力,何鍵自我感覺那位遠在南京的委員長是看的到。可他一心為黨國辦事,這后院卻老是有人搗亂,不剎住這股歪風將來他湘軍還能否繼續占著這塊地盤都是問題。
反正何鍵心里知道,那位委員長現在必須依靠他出力剿滅他的心腹大患紅軍。這事情就算賴倒他頭上,何鍵自問最多挨幾句罵,可把這事情是桂軍做的給查清了。到時候,該哭的就是桂軍兩位大佬吧?
至少何鍵清楚,委員長對他的提防遠沒那兩位桂西大佬高,給他們在委員長面前上點眼藥在何鍵看來,一點都不過份。誰叫他們這么陰險布這樣一個,黃泥巴掉褲子不是屎也是屎的招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