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昌,位于川西高原的安寧河平原腹地,是攀西地區的政治、經濟、文化及交通中心,川滇結合處的重要城市,也是川軍很重視的一個軍事重地。
成功攻下昭覺的獨立師,在昭覺稍做休整之后。一團主力,便前出至西昌的喜德地區。將守備西昌的川軍,與駐守雅安的川軍給成功隔離開來。
其余三個團的主力部隊,在何正道的帶領下,沒受到多大抵抗便將西昌城包圍。面對將西昌城團團包圍的紅軍獨立師,駐守西昌的川軍守備旅,同樣覺得頭皮發麻。
那怕西昌的守軍知道,紅軍主力已經進入涼山地區。做為涼山的軍事重鎮,西昌也是紅軍攻打的目標。但紅軍來的如此之快,還是超乎他們的想xiàng。
看著集結城外的紅軍,負責守衛西昌的川軍,多少顯得有些膽戰心驚。形成包圍之后,何正道也沒急于進攻,而是不斷派遣部隊,對其實施佯攻試探守城部隊的火力。
經過一夜休整之后,第二天一早守在城頭的川軍,就看到幾名紅軍官兵走到城墻下喊話道:“城里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我們紅軍包圍了。是戰是降,給你們一個選zé的機huì。
別指望你們有援軍,你們的后路已經被我們阻斷了。為了避免傷亡,奉勸你們放下武qì投降。只要你們投降,我們可以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huì。”
這樣的喊話,還摻雜一些恐xià的警告,令城里的守軍更是人心惶惶。鎮定西昌的川軍旅長,看著手下幾位團長道:“以我們目前的兵力,能堅持多久?”
對于這樣的詢問,很快有團長道:“旅座,雖然我們的糧食儲備不少,武qì彈藥相對也充足。但兵力上miàn,我們只怕要比進攻的紅軍少一些。
目前最重要的是,我們會不會有援軍?軍部那邊是怎么說的?會不會派遣援軍,能支援我們與紅軍作戰呢?如果沒有援軍,我們只怕堅持不了多久。”
看著滿臉期待的幾位團長,旅長略顯無奈的道:“先前我已經向軍部求援,軍座命令我們堅守。至于援軍,只怕沒有。相比西昌,軍座更在意雅安的安全。”
雖說這里也律屬于川軍控制,只是目前駐守西昌的部隊,是被劉湘趕至此地的劉文輝部。而此時的西昌,實際是屬于川邊區的防區。
對于劉文輝而言,紅軍主力外加獨立師,五萬多人的兵力,已經遠遠超過其組建的部隊數量。面對西昌守軍的求援,劉文輝自問不敢隨意派兵求援。
原因很簡單,相比西昌的重要性,他覺得雅安更為重要。其次,面對老蔣的嚴令,不想讓老蔣找到借口的他,只能集中主力在雅安附近構筑圍堵線。
聽到沒有援軍還要堅守,這些川軍的團長都覺得難以置信般道:“堅守?怎么堅守?看來我們,成了棄子啊!紅軍真要打進城來,我們只怕都別想有好下場。”
‘那你們的意思是?’
做為守備旅長,涉及這種生死抉擇的問題,也不敢隨意的做決定。只是他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跟紅軍硬碰硬,最終的下場不會太好。
那怕城里儲備的物資不少,但沒有援軍支援的情況下,他們同樣堅持不了多久。以其戰死,他們還是希望能保住小命。能活著,誰會想死呢?
‘旅座,我看紅軍也沒想跟我們硬拼。我的意思,是不是派人去城外,跟紅軍談談條件。最不濟,也要讓紅軍答應,我們放下武qì之后,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既然知道硬拼的下場不太妙,那么活命便成了他們最dà的希望。至少在這些川軍看來,他們跟紅軍也沒結什么死仇,相信也不至于被紅軍明正典型。
‘參謀長,要不你代表我們旅,出城跟紅軍的指揮官談談?看看能不能,給我們一條活路。若是紅軍真的欺人太甚,那我們也只能跟他們硬拼到底。’
提出談判意見的川軍參謀長,也沒想到這些團長,會讓他擔任代表出城與紅軍談判。誰知道出城之后,紅軍會把他怎么著呢?
雖然以前他們沒跟紅軍打交道,卻多少聽聞紅軍對他們這種軍官,態度一向都是殺無郝的啊!真要把他逮住槍斃,那他豈不是死的很冤枉?
可看到眾人,都似乎同意讓他出城談判,這位參謀長也覺得,先前為什么多那句嘴呢?結果好了,攬上麻煩事了吧!
最終也只能咬牙道:“好,那我就出城,找紅軍談一下!”
在城中的川軍指揮員商量是戰是和時,城外的王天林跟三位團長,卻多少顯得有些不耐煩般道:“師長,還是打吧!這些川軍,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真當我們不敢打一樣呢!”
‘別急!能談判解決的事情,就不要擅動刀槍。相比劉湘手下的川軍,這些川軍卻只聽劉文輝的。而如今,劉文輝的主力,根本就不敢過來支援他們。
沒有援軍的情況下,你覺得他們能做什么選zé。要是真逼的對方狗急跳墻,我們的攻城部隊也絕對討不到太多的便宜。我們的兵,不能這樣白白犧牲,明白嗎?’
‘可這樣拖下去,還要等多久呢?’
休息了一夜的獨立師官兵,對于戰斗似乎都有些期待。只是做為師長,何正道覺得勸降城中守軍的希望還是很大。能少死點人,為何一定要強攻呢?
想了想道:“二團長,把你們迫擊炮連拉上去,給他們增加一點壓力。催催他們!”
‘是,師長!’
接到命令的二團長許仁義,對于這種命令還是非常樂yì接受的。就在二團架設好迫擊炮準備炮擊時,卻發現城上掛起了白旗。
有士兵道:“樓下的紅軍兄弟,先不要急著開炮,我們參謀長想跟你們進行談判。他馬上就出來,千萬別開炮!”
看到白旗聽到喊話,許仁義也有些無奈般道:“這幫家伙,怎么這么快就服軟了呢?”
盡管覺得有些遺憾,可做為團長的許仁義,同樣覺得何正道的話有理。既然能和平拿下西昌,為何一定要強攻呢?打仗攻城,終歸是要死人的啊!
隨著二團暫停炮擊,先前便封鎖的城門,很快被人打開。在一個川軍連隊的保護下,守備西昌的川軍守備旅參謀長,也適時的出現在城門口。
看著朝自己走來的許仁義,這位參謀長也很客氣的道:“鄙人,西昌守備旅參謀長黃玉仁,還未請教閣下是?”
‘工農紅軍獨立師二團團長許仁義!行了,我們師長要見你,跟我來吧!其它人,都站在這里別亂動。放心,我們紅軍也知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道理。’
說著這番話的許仁義,將這位同樣有些心里犯嘀咕的參謀長,帶到了何正道所在的臨時指揮部。看到獨立師的師長竟然如此年青,黃玉仁也覺得非常意外。
卻很恭敬的道:“何師長,你好!鄙人黃玉仁,西昌守備旅的參謀長。奉我們旅座的命令,想與貴軍商量一下談判的事情,還請何師長高抬貴手!”
對于這位參謀長的恭敬,何正道也很滿意般道:“黃參謀長,看來你們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原本我的幾位團長,都準備開始展開進攻呢!
既然你們覺得想談條件,那說說你們的條件吧!如果覺得合理的,我可以答應。但不可合理的條件,我也不敢輕易讓步。繳械投降,也是談判的基礎。”
‘這個當然!只是我們旅座想知道,貴軍打算如何處置我們呢?相信何師長也知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以往也沒跟貴軍打過交道,所以還請何師長給條活路。’
參與談判的王天林等人,對于這些川軍指揮官的怕死,心中多少還是鄙視的。可轉念一想,他們還是希望這樣的敵人越來越好。
聽到黃玉仁的話,何正道稍稍皺眉般道:“按理說,你們繳械投降,避免了一場戰斗,你們也算是立了功的。給你們一條活路,也不過份。
只是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政策,如果你們的官兵,曾經傷害過紅軍,那我想給你們一條活路,只怕也做不到。這一點,黃參謀長能理解吧?”
‘理解,理解!請何師長放心,我們真沒跟紅軍打過仗。平時在這里,除了負責征稅之外,其它也就是打打土匪,真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事實上,說出這話的黃玉仁,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心虛。那怕他自身,沒惹出過什么民怨沸騰的事情,卻也貪過軍餉收受過賄賂。不知道,這事會不會被清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