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帥,我草你個媽!”
孫坦怒罵一聲,臉色鐵青。
沒想到武帥竟然敢在背地捅自己刀子,這小子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正惱火著,身邊的人盯著電腦說道:“那個擦亮你的眼還單發了一個貼子。”
孫坦急忙問:“發了什么帖子?”
那人把筆記本電腦推到他面前,孫坦急忙定睛一看,片刻后,肺都快氣炸了!
擦亮你的眼,也就是武帥注冊的小號,專門發了一個帖子,帖子的內容是:“大家不要再誤會武帥了,武帥不愿意與助學幫的人同流合污,所以今天才會主動退出學生會,退出學生會,自然也就退出了助學幫。”
下面的回復一部分依舊對武帥口誅筆伐,但一部分人確實釋放了一些正能量,說武帥品質高尚,主動退出學生會,就是不愿與孫坦這種人渣同流合污。
孫坦幾乎暴走!
這個狗草的武帥,借坡下驢、落井下石啊!這個時候這么著急把自己摘出去,還把退出學生會的事情也拿出來說事兒,擺明就是要跟自己劃清界限啊!
媽的,怎么就能這么巧,他剛發帖退出學生會,就立刻有人發帖爆光了助學幫最大的秘密,這不可能是偶然事件!難道是這小子記恨自己,所以在一勺池邊把自己曝光了?
一勺池邊的創始人說:“不太像是武帥干的,如果真的是他,他就不會犯下用常用p注冊小號這種蠢事了。”
“那會是誰?”孫坦眉頭緊鎖。心中忽然想到李牧。
難道是他?
可是也不太像。李牧剛才一直在貨車旁邊跟自己聊天。他根本不具備作案時間啊,再說了,自己跟李牧之間,只是自己動過想搞他的念頭,但他是肯定不會知道的。
能是誰呢?
想來想去,孫坦也沒想出個頭緒,腦海中梳理出了不少有嫌疑的人,但是如何確定是誰。就非常困難了。
不過一想到武帥,孫坦心里就恨的牙癢癢①∏dǐng①∏diǎn①∏小①∏說,.2↘3.≡o
,這時候跟自己撇清關系、落井下石,這幾年白養他這個白眼狼了!等著吧,他一定得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就在孫坦待在寢室里窩火的時候,被學生圍堵在車里的奸商黃立山快崩潰了。
憤怒的學生幾乎要把他的車給掀翻了,被逼無奈之下,他答應給所有購買電腦的學生退款,學生的憤怒不減,要求他立刻馬上安排退款。黃立山只好大聲解釋道:“同學們先消消氣聽我說,你們買電腦的錢里。每臺五百塊訂金還在你們學生會的手里,我現在先把今天收到的貨款全部退給你們,剩下的五百塊訂金,由學生會來負責。”
一聽這話,當即有學生憤怒的質問道:“你開什么玩笑?你是商家,訂金肯定是要交到你們手里的,你現在說定金不在你手上,誰能證明?”
“對啊!同學們不要相信他,這可能根本就是他的借口,想故意少退我們五百塊錢,然后逃之夭夭!”
人群的氣憤一下子又被diǎn燃,黃立山苦著臉解釋道:“同學們,我真不是想逃,也不是故意想坑你們錢,你們交的定金確確實實不在我的手上,就在你們學生會那里。”
“什么意思?訂金為什么會在學生會那里?難道不該是他們給你們訂金,你們才組織送貨的嗎?”
黃立山面對如潮的聲討,只能繼續解釋:“我對天發誓,我說的沒有一句謊話!”
“狗屁!你說的根本就不符合邏輯,我們不管,你必須把所有的錢都退給我們,否則我們立刻打110報警!”
“同學們別沖動……”黃立山萬萬不敢把警察也牽扯進來,急忙說道:“這樣吧,我給你們學生會的副會長孫坦打個電話,錢在他那里,讓他來給你們一個交代。”
黃立山也是被逼急了,關鍵時刻不得不把孫坦搬出來,原以為報了孫坦的名字能夠緩解學生的情緒,沒想到一不小心把孫坦賣了,眼下學生最痛恨的一個是他,另一個就是孫坦了!
一聽說當初買電腦的定金都還在孫坦手里,大家也就立刻明白了,原來這錢是被孫坦賺走了,否則的話,這錢肯定不可能還在他那里,應該早就給了黃立山才是。
不知道哪個學生忽然憤怒的罵道:“草他奶奶的武帥,這個王八蛋一臺機器賺了咱們五百,兩百多臺機器,這就是十幾萬啊!這個王八蛋心也太黑了!”
“媽的,孫坦人呢?剛才還在這兒呢,跑哪去了?”
“不行,去他的寢室找他,讓這王八蛋說清楚!把校領導也找來,問問他們孫坦這么欺詐同學,該怎么處理!”
“找孫坦是肯定要去找的,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這個奸商先退錢,而且要退就退全款,孫坦那的錢,讓他去要!”
“對,奸商退錢!再不退我們就打電話報警!”
“還得打電話給工商局和電視臺,欺騙兩百多大學生,看看政府怎么處理!”
黃立山被淹沒在學生的口水中,臉色蒼白,連續給孫坦打了幾個電話都不接,最后孫坦索性關機,學生們又對黃立山步步緊逼,無奈之下,黃立山立刻聯系銀行剛給自己辦過存款業務的業務員取錢,但對方遺憾的回復說已經下班,而且現金全部都由運鈔車運至總行了。
這下黃立山傻了,兩百多臺機器是一百多萬人民幣啊,自己去哪弄這么多現金賠付給這么多的學生?
無奈之下,他只能打電話給自己的老婆還有弟弟,讓他們幫忙籌措現金。
家人一聽說要一百多萬現金,也都驚住了,一百多萬現在能買兩套房了。大晚上的、銀行又關門了。哪來這么多的現金啊?
家人雖然答應立刻想辦法湊錢。但這么多錢也確實很難湊出來,而黃立山這里,眼看學生就要失控了,也不知道到底能等多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天都快黑了,群情激奮的學生還在逼著黃立山退錢,寢室區這邊這么大的陣仗,也吸引了校方的注意。先是宿管通知了保安,保安來了之后發現勸不動這些學生,了解事情經過之后,便立刻跟教務處領導聯系。
教務處緊急來了一個專管校風校紀的副處長,好不容易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當即便先請學生們給他一diǎn時間,隨后他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分管本科教學的副院長孫永。
孫永是孫坦的堂大伯,是他爸爸的堂哥,也是他在人大最大的依仗,教務處來的這個副處長也知道這一層關系。所以便先跟孫永聯系,把事情通報給他。讓他來決定該怎么處理。
孫永早就知道孫坦在學校里搞了一個助學幫,也了解過助學幫的模式,在他看來,孫坦這個模式還是非常有意義的,但是他并不知道,助學幫竟然是一個專供孫坦斂財的工具,在電話里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后,他心里憤怒不已,幾乎脫口就想告訴對方,讓他按規定辦,但冷靜下來一想,自己還是得想辦法幫孫坦開脫責任。
畢竟是堂弟的孩子,而且堂弟一家在燕京也頗有實力,如果這件事情自己不管不問,以后可就結了仇了。
于是,孫永一邊請對方先緩解學生的情緒,一邊想辦法聯系孫坦,這件事現在要想保住孫坦不出問題,就必須得盡快把學生情緒安撫下來,商家退錢是必須的,而且要盡快,孫坦那邊也要盡快把拿到的錢吐出來,先讓學生平息憤怒,否則的話,兩百多號人加上幾百個看熱鬧的,這種事情一旦鬧大,部委肯定會特別重視,到那時候,事情就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了。
孫坦在人大這些年順風順水慣了,真遇到危機,以他20出頭的年紀和閱歷,一時半會也根本想不出真正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他只是覺得,這種時候自己絕對不能在同學面前充當出頭鳥,所以他躲在寢室里,拒接黃立山的電話,甚至是直接把手機關機,在他以為,這件事情只要黃立山答應退錢就能解決,先讓他扛住,安撫住學生、把錢退給他們,事情的風波就能過去。
孫永打孫坦電話打不通,只能打他寢室電話,結果寢室電話也被拔了線,孫永沒辦法了,只能打電話給孫坦的爸爸,讓他趕緊跟電腦經銷商聯系,想些對策把這場風波度過去。
孫坦的爸爸立刻趕往人大,等他到人大的時候,黃立山的家人才送來區區二十多萬現金,遠不夠這兩百多個要退錢的學生。
孫坦爸爸不露聲色的看著事態發展,然后打電話開始籌錢,自己家的家境雖然不錯,但一下子能拿出來的現金也沒有太多,只能打電話給一些經商的朋友,讓他們想辦法幫幫忙。
幾十分鐘之后,差不多五十萬現金就送到了人大。
李牧在人群外看著一個中年男人提著兩個大包到了黃立山面前,而黃立山卻根本不認識他,直到那個中年男人把錢放在他面前,并且耳語了幾聲之后,黃立山才終于如釋重負。
看完這一切,李牧轉身走出人群,打了個電話給趙康:“康子,媒體怎么還沒來?”
趙康說:“我二十分鐘前就已經都通知了,應該快到了吧。”
趙康話沒說完,李牧便看見幾個背包的男女飛快的往寢室區跑,其中兩個男人還一邊跑一邊從背包里取出相機和手持攝影機,于是他對趙康說:“這事成了,后面的事不用咱們操心了,咱倆吃烤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