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啟再見到許鐸時,已經是青州神魂道整體陷落的五天之后了,在翟南這一批見過郝啟恐怖靈魂本質的神魂道反正之后,依靠他們的力量輕松解決了青州的神魂道殘余部隊,同時也救下了被神魂道所俘虜的青海內力境們。
只是這些內力境基本都被神魂層修士給封鎖鎮壓了靈魂,渾渾噩噩,被解救后也沉睡了數天之久才逐漸恢復過來,不過這也算是他們的劫運,既是劫,又是運,經過此劫的他們,神魂意志反倒是有了大好處,若是接下來他們潛心修煉數年時間,或許他們都可以進入一神境狀態,也就是這個時代的大師狀態。
許鐸蘇醒之后,自然由壽龜派存活下來的核心弟子們與許薇服侍著,才蘇醒一到兩天他基本上都很難開口說話,直到今天時才算是徹底恢復神智,而恢復神智后的他也如別的內力境那樣急切的詢問被救情況,因為按照許鐸的想法,神魂道實力是如此的強大,他們幾乎是不可能被救出去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藍海的武者發動了總攻,以前代統一政府所遺留下來的底蘊,這才可能救出他們來。
但真實情況卻是如此的匪夷所思,藍海,甚至是紅海澄海的支援都沒有到來,真正解決青海神魂道方面軍的居然是青海本土力量,而且是在青海武者集團的精華被一網打盡的情況下,所剩余的那些連內力境都不是的弟子們完成了逆襲。
而這場逆襲中,大放光彩的有兩人,一是集合了眾多武者,擁有大量人脈,而且已經被眾多武者猜測與藍海,甚至與科學家有極大關系的東城。
二就是無名了,這個壽龜派的核心弟子,其實早在神魂道來襲之前他在青海武者界就已經聞名,只是這個名聲并不那么好聽罷了,壽龜派作為青海排行前五的大派強派,作為核心弟子,特別還是在門派還沒建立前就已經存在的核心弟子,居然是一個弱智白癡,這在整個青海的大門大派中都是飯后談資,那種惡意嘲諷的談資,而這也是為什么壽龜派弟子們非常不待見郝啟的原因。
但就是這個弱智白癡,他在這次神魂道襲擊中,卻石破天驚一樣的出世,幾乎是以一人之力直接將神魂道青海方面軍給整個擊破,同時在多人親眼證實下,說出了那一戰的最后,他與神魂道中不可知不可測的存在硬拼了一記,那從天而降的靈魂螺旋與漆黑巨手,直接被無名給擊破,無論從任何方面來看,這無名都已經具備了遠遠凌駕于內力境之上的實力,被世人盛傳為武者道路的進階者,真正的第一個超越內力境境界的第一人!
而許鐸也從他女兒和幾名核心弟子那里知曉,郝啟之所以是癡呆白癡,是因為他從小就開始修行龜雖壽功法,從而導致了他陷入到精神,等等的自我封閉中,所以才外顯是一個弱智白癡,非得要龜雖壽功法達到大成才可能會恢復正常。
當郝啟來到時,他所看到的并不是許鐸這幾日里休養的醫院,而是在青州主城外的一個軍區操場上,許鐸和數十名武者正雙目熾熱的看著郝啟,在操場邊緣更有數萬名形形色色的人,有武者,有記者,有軍人,更有臣服郝啟的神魂道修士,這就是郝啟被邀請過來的場地。
許鐸看著行走自如的郝啟,他眼中立刻就有了淚光,其實認真來說,郝啟的這具并不差,看起來也是頗為健壯的一條大漢,郝啟行走動作雖然生硬無比,但也比養育他的十幾年間,那種弱智白癡一樣的方式好太多了,這畢竟是許鐸朝夕相處十多年的養子,此刻看到郝啟恢復過來,他心里真是又酸又澀,又激動又難過。
“癡兒,癡兒……終于是好了,都怪為父,也不顧念你年齡,早早教導了你龜雖壽功法,這才導致你十多年渾渾噩噩……”看著郝啟走來,許鐸虎目染淚的喃喃說道。
在他周圍的都是內力境武者,聽聞了郝啟可能是武者進階后,他們那里還可能坐得住,也都隨同許鐸一起來到了這里,此刻他們聽聞許鐸的話語后,個個都是沉默不語,其中也有與許鐸交好的內力境,就有一名說道:“這是好事啊,若無許大哥的教導,無名也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禍兮福兮,誰能夠說得清呢?”
許鐸默默點了點頭,看到郝啟走得近了,他幾步跨過直接一把抱住了郝啟,在郝啟生硬的表情中,他直接說道:“這些年真是苦了你,無名……”
郝啟被抱得很是有些尷尬,特別是在數萬人的注目下被一個大男人抱住,不過眼前人畢竟與常人不同,作為這具的養父,從他還是嬰兒時就一直養育著他,那怕是知曉他是弱智白癡后,也對他盡心盡力,從沒有任何歧視與嫌棄,這樣的養父……說句恩重如山都不為過,而且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那怕許鐸并不是他真實的親人,但是這十幾年的相處,無論是許鐸還是許薇,都已經是他在這個時間點上最為重要的人了。
“父……父親,不礙事。”郝啟微笑著回答道。
許鐸欣慰的聽著郝啟的話語聲,這種并不十分流暢的語調,毫無疑問比以前的郝啟好上萬倍了,他用力拍了拍郝啟的肩膀,這才說道:“薇兒他們所說是真的嗎?你真的已經將龜雖壽練到了巔峰了嗎?已經達到了玄武化龍的層次了?”
“是,是壽龜化龍,父親,我并不知道龜雖壽功法的后續內容,所以只能夠按照龜雖壽功法一直累積,所以并不是玄武化龍,而是壽龜化龍。”郝啟如此回答著。
他不得不如此回答啊,先不說他是否能夠說得清楚自己的來歷,以及聽眾們是否能夠理解所謂超脫者的不可描述與難以理解的強大,光是他想要描述出史衷本身就異常困難。
或許在這次魂穿之前倒沒什么,但是這次魂穿時,他與史衷相見的那一面,明顯有什么東西改變了,這十六年里,當他試圖發出聲音來描述出史衷的樣貌,年齡,性別,等等一切的細節時,當他感覺自己即將描述完成時,所有的描述都會自然而然的被抹去,這其字,動作等等。
所以他真的很難解釋出自己的來歷,與其要花費心思想這些,倒不如簡單明了的按照東城他們的猜測來解釋更好,反正他在這個時代也待不了多久,只要完成了史衷所說的那個因果,那么他應該就可以回到七海時代去了吧?
正因為這些種種,他現在面對任何人都是直接一口承認自己將龜雖壽功法修煉到了極限,并且達成了跨越,他就是正牌的武者進階,比內力境更高一個層次的存在……
至于內氣,本相,心相,神相,真氣什么的……開什么玩笑啊,這個時代壓根沒有這些好不好,武者們可不知道內力境之上到底是更強大的能量,還是的極度強化,從這方面來說,他這個等級人類模仿一下武者進階不是輕松自如嗎?
許鐸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喃喃自語道:“可是不應該啊,若是沒有玄武化龍決,你是很難持續性的儲蓄內力直到質變的啊……更何況,你連內力境都不是,連內力都沒有……”
“哈,是啊,他連內力都沒有,許兄,你確認這不是一場騙局嗎?一場曠世騙局,就為了一個武者進階的名頭,值得嗎?”
在場的內力境,有與許鐸,與壽龜派關系好的內力境武者,那么自然也有與許鐸,與壽龜派關系不好,甚至有過節,有矛盾的武者,武者雖然是一個整體階層,但是武者群體也都是由人類組成,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就有矛盾,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而此刻發聲的就是一個看起來年輕英俊,但是眉目間有些邪氣的武者,而在這武者旁,還有七八名內力境也都是對郝啟與許鐸冷眼以對。
這些武者是邪派武者,這次神魂道來襲,可不會管你到底是正派武者還是邪派武者,他們針對內力境從來都是直接一網打盡,而之后神魂道青海方面軍崩潰后,本著勢力間的關系,無論是正派還是邪派,至少短時間內都有同一個大敵,明面上的你死我活肯定是不存在的了,但是這種明爭暗斗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停息下來的。
許鐸冷冷的看了這名邪派武者一眼,他就冷笑著說道:“無名是否是武者進階,自有我們自己確認,自己交流,我們邀請你們這些邪派武者了嗎?既然你們自己趕過來,那就給我閉嘴看著!”
英俊邪氣的青年面上一怒,隨即冷笑道:“這可不單單是你壽龜派的事情啊,武者進階這么大的事情我們怎么可能不來參與呢?又或者你覺得我們不屬于武者一派?那可好,若真是如此,神魂道再度來襲時,就由你們來守衛青海如何?”
許鐸心頭也是一怒,不過這話他可不能接,因為一個不好他就變成破壞武者內部團結的人,特別是在神魂道虎視眈眈的時候,他更不可能冒這個危險,當即他就問道:“那你待如何?”
英俊邪氣青年和他身后的數名內力境武者對看了幾眼,這幾人都是微微點頭,邪氣青年這才說道:“很簡單,測試他,他不是說已經將武功練至極限,并且達成了超越嗎?是否是武者進階,驗證的辦法很簡單,我們都是武者,都是手上見勝敗,手上分生死,那好,打一場就知道,我倒是想看看,一個連體內能量都沒有,連內力都沒有的白癡弱智,不好意思,是前白癡弱智,如何就成為了內力進階了?”
這其實也是絕大多數,甚至連東城都疑惑的一點,內力境明顯是武者的第一步進階,體內有了新的能量循環系統,將天地游離能量混合自身的精氣神而獲得的內力,這無疑是半物質半能量的新型生命形態,而郝啟卻沒有內力這種東西,要說他是武者進階真的太過牽強了啊……
就在許鐸遲疑,連同大多數內力境都帶著疑惑的看著郝啟時,郝啟卻忽然笑了,用他那生硬無比,細看起來還有些滲人的微笑面對了眾人,同時說道:“不久是打一場嘛,沒問題啊,來吧,你一個人上?還是你們一群人上?”
眾多內力境頓時都驚呆了,要知道這里的內力境基本上就是整個青海的精華了,那怕是一個大師,宗師,那怕是泰斗級的武者都不敢托大的說一句你們全部上的話,郝啟那怕是武者進階,這也未免太狂了吧?這一下連許鐸都帶著擔憂的看向了郝啟。
郝啟心里卻是有別的想法,勝敗什么的……一群內力境想要和他這樣層次的等級人類對打?這是在開玩笑嗎?那怕他現在的實力百不存一,那怕是身體完全恢復了也不可能恢復到七海世界的巔峰,最多恢復十分之一的實力,但是彼此間的差距太大了,他壓根想象不出自己輸的可能性。
他心里有一個想法是,報答許鐸的養育之恩,十幾年的養育照顧可不是開玩笑的,他遲早要回到七海世界,這恩情卻不容忘卻,所以他希望能夠完善,至少大部分完善龜雖壽功法,即便達不到那理論上夸張的無窮無盡儲蓄力量,但是至少可以達到一條直通內氣境的道路卻是可以做到的。
依照郝啟現在的層次,自己創一部功法都是輕松,而他到底要如何讓許鐸相信這套新創功法的正確性呢?很簡單,眼見為實就好……
所以……
“來吧,你一個人上也可以,你們一群人上也可以。”
郝啟隨意的張開雙臂,輕松自如的對眼前這數十名武者說道,說話間,他更是沖那邪氣青年道:“上啊,我不是你口中的白癡弱智嗎?來啊,或者說……你連白癡弱智都害怕?”
邪氣青年面皮抖動,他好歹也是內力境,在這個時代的一名內力境可不是七海時代可比,他也算是一方豪杰,當下那里還忍耐得住,腳下一踏,整個人已經向郝啟猛撲而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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