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其實是帶著友好而來的,你覺得呢?伯利茲男爵?”郝啟微笑著道。
伯利茲哈哈大笑著,爽朗的點頭,當然了,如果不考慮他滿臉的冷汗,以及眼神里藏著的極恐懼情緒的話,他的表情真的稱得上是熱情了。
男爵的城堡圍墻上有一個巨大的洞口,差不多可以同時讓五匹成年戰馬并駕齊驅進入,那是被一拳打出來的洞口,沒錯,那不是被什么投石機砸開,也不是被什么攻城錘打破,而是被一個人類隨手一拳打出來的洞口。
而這個男人此刻就站在城堡主人伯利茲男爵身旁,所以那怕伯利茲男爵是那種睚眥必報,心眼狹小,貪婪無度的人物,此刻也不得不擺出一副大度,爽朗,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來,事實上,他已經快要嚇尿了,或者說已經嚇尿了。
郝啟繼續微笑著,走上前輕輕拍了一下伯利茲男爵的肩膀,這個看起來威武,身材健壯,至少有一米八以上的壯漢立刻軟倒在地,地面上一灘液體順著斜坡流了下去,郝啟也不管,只是說道:“聽說男爵大人是一個極度貪婪的人,那怕是貴族的商團通過你的領地,你也至少要抽取十分之一的稅率,普通商團更是一次要繳納百分之五十的稅率,是不是這樣呢?”
伯利茲男爵完全沒有了方才的風度,他其實已經快要被嚇死了,只是不停嘶吼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請大人不要殺死我,不要殺死我……”
郝啟有些愕然,他本來以為這名穿著鎧甲的伯利茲男爵是武斗派,現在看來估計是演技派才對,他也不停息,繼續說道:“沒想要殺你,只是我有一句友好的提醒,不知道男爵大人想不想聽一下呢?”
這時,伯利茲男爵其實已經回過神來了,他也知道剛剛那一下郝啟沒殺死他,那么想要殺死他的可能性就非常非常低了,而想到這個后,伯利茲男爵已經翻過身來,但是并沒有站立起來,只是坐著恭敬的說道:“大人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吩咐吧。”
郝啟笑了一下,這個伯利茲男爵可能很貪婪,但他絕對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在最重要的選擇中往往知道該如何選擇,所以他就直接說道:“從今天開始算起,大概三到五天后,有大量商隊會從貴領地經過,我不想看到他們所攜帶的物資有任何的損失,不管是你自己,還是你的手下,或者是被盜匪,亂軍,亂民,被所有的不穩定因素影響,我是一點都不想看到,當然了,因為目標太多,我沒可能一一去拜訪,所以作為這里的地主,我只能夠來找到男爵大人你了……現在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懂,怎么可能不懂,還是那句話,伯利茲男爵可能很貪婪,但他絕對是一個聰明人,他立刻就明白了郝啟的意思,大量商隊要通過現在的米特蘭王國領地,中途的困難可不光是稅收剝削,亂兵亂民,盜匪恒行,更別提那些還存在領地的米特蘭貴族們,類似他這樣,其實已經不太在乎別的國家貴族們的勢力了,若是前來的商團人員稍少,那他真是不介意扮演一下盜匪,直接殺光人員奪取財物。
而郝啟的意思也很簡單,這些商隊通過他的領地,若是受到了損失,那么他就必須來補齊,若是損失太大……他估計就要用命來填上,對于一個可以徒破城墻,輕輕一跳就有上百米,速度快得肉眼幾乎無法辨識的怪物來說,他的性命估計和滿地的野草差不多,一念之下就可以輕易碾死的程度。
“我懂了,大人,請看我的表現吧,一定不會讓大人失望。”伯利茲男爵立刻就狗腿一般的說道。
事實上,伯利茲男爵并不是郝啟拜訪的第一名領地貴族,除了米特蘭幸存的領地貴族以外,米特蘭周邊國家,特別是瓦提米奧家有領地的那些國家,其領地周邊的貴族郝啟都一一去拜訪了個遍,反正他是直接飛去的,速度和靈活度可比飛機要強大太多了,基本上一天二十四小時就可以拜訪幾百個貴族有余,除了那種腦子實在是有坑的貴族,別的任何貴族,不管是有多么的貪婪,不管是有多么的兇殘,只要郝啟到了,那么這些貴族立刻就會乖乖的聽話,畢竟再多的好東西也要有命來享受才行啊。
郝啟不吝顯示著他的實力,說句不好聽的,他的實力在物質世界完全可以將神之手們吊起來打,在這個世界的人眼中,郝啟本就是行走于大地上的神靈,而且是那種完全不會被局限的力量展現,即便這已經是郝啟被封印了幾乎全部力量后的殘余,但是對于這個主物質世界幾乎無魔的環境來說,郝啟的實力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滅世級的!
而搞定了沿途的幾乎所有貴族之后,郝啟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庫夏大帝,確切的說,是庫夏大帝控制下的庫夏大軍,要知道現在呈現進攻姿態的入侵者正是庫夏帝國的軍隊,他們劫掠一切,屠殺一切,俘虜一切,想要商隊商團能夠順利從各國進入到米特蘭王都,他們其實才是最為困難的一關。
不過這困難對于現時掀桌的郝啟來說壓根不算什么。
轟隆炸響聲中,約莫上百名庫夏精銳重步兵直接飛上半空至少二三十米的距離,落地時他們已經變成了它們,連拼都拼不起來,而郝啟就這樣踩在血肉上漫步前進,在他前方是數千乃至數萬的軍隊,郝啟前進一步,他們就要后退三步,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上前去,上前去的人全都死了,從營地外數公里處一直死到營地核心處,死掉的尸體可以環繞米特蘭王都一周……
“本來不想動手的,但是你們到底是人類還是畜生?就那么喜歡虐殺與屠殺嗎?戰俘帶回去哪怕是變成奴隸也總比這樣好吧?”郝啟沉聲說著,他的聲音不大,但是整個營地的所有人全都聽得到,郝啟并不會庫夏語,但是現在他所說的所有語言都會被自然而然的翻譯,任何智慧存在都可以聽得懂他的話語。
可惜沒有人回答,事實上,對于庫夏人來說,米特蘭這邊的人類,人種不同,宗教不同,文明不同,這三點不同對于人類文明早期的情況來說,幾乎就是完全不同的生物了,在郝啟前世的地球歷史上比這過分的事情更多,那怕是到了近代都還有類似情況,譬如號稱自有燈塔的那個國家,在近代時期里甚至還發布過屠殺某個族群的法律命令,可以用那個族群的頭皮來換取政府的獎金,那完全是不把那個族群當成同樣人類的法律,直接將其當成了動物對待。
話是這么說,但是郝啟眼睛里可容不下沙子,既然看到了,既然遇到了,那么他就一定會出手,能做便是該做,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的信條。
正因為如此,當郝啟來到庫夏在米特蘭最大的那個軍營外,看到一大群庫夏大軍帶著至少數千所謂的戰俘前往軍營,一路上凡是走得慢的,凡是出了任何一丁點問題的,甚至沒出問題的,只要是庫夏軍人興起的,那么就會有俘虜直接被殺死,甚至被直接殺死的還要幸運許多,更有一些老人和孩子被拖在馬后,滾在地面上被拖死……
所以郝啟直接出手了,出手就不留情,任憑這些庫夏軍人是進攻也好,逃跑也好,跪地求饒也好,他都毫不留情的將其全部擊殺,這還不算,他更是隨著潰軍與營地里出來的軍隊一路殺了進去,一人敵萬軍,殺人不留行,直接殺到了大營中心處,要不是庫夏大帝一向威嚴恐怖,治軍嚴謹到令人發指,恐怕現在面對郝啟的這些庫夏軍人早就已經嘩變逃竄了,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足夠說明他們的精銳。
“異鄉者!你是想現在就來取我的人頭嗎?”
這時候,一個巨大的御駕從營地核心處移來,上百名奴隸正在抬著這個御駕,在那御駕上正是庫夏大帝,他威嚴的看著郝啟,用一種莫名的語氣說出了這番話。
郝啟只是擺了擺手道:“怎么會呢,我其實只是過來找你商量些事情的,但是看夠了你手下的畜生們,不,包括你都是畜生,所以一下子沒忍住,就把他們全殺光了,還真是對不起啊。”
這時候,在御駕旁還有那名老年魔法師,他在庫夏大帝旁邊說了幾句,庫夏大帝就用一種莫名的目光看著郝啟道:“你是在憐憫我們這些螻蟻嗎?或者對你來說,看著螻蟻窩中的我們互相爭斗,彼此廝殺,你在同情弱小一方?”
郝啟卻是立刻搖頭道:“首先,你們不是螻蟻,其次,我并不是高高在上的神靈,神性與人性之間,我選擇的是人性,所以我并不是同情弱者,而是看不得你們處理同類的方式方法,簡單些說,你們和米特蘭人都是人類,那怕是敵人,最起碼的同理心還是要有的,我可以不在意戰場上的廝殺,因為那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情況,那怕米特蘭被你們碾壓,我也絕對不會插手,但是對于戰后,或者對于那些并沒有反抗你,只是手無寸鐵的平民,他們和你我一樣都是人類,但是你和你的手下軍隊卻把他們當成了牲口,當成了一堆行走的肉,這就是我無法忍受的,既然你們不把人類當成人,那我也不會把你們當成人,就是如此而已。”
庫夏大帝熟視郝啟良久,接著他才嘆息著道:“你內心居然真是如此去想的,真是不可思議,要知道別說是你我這個層次的非人超凡了,那怕是貴族都不會視這些人為同類,但是你居然是真心如此去想……這就是神靈的思維嗎?若能夠早點遇到你這樣的神靈,或許……”
半響后,庫夏大帝才又說道:“既然不是來殺光我們的,那么請問你來此有什么目的呢?”
郝啟也不客氣,直接說道:“如你所知道的,或者說,如你和光之鷹的默契,大量的難民逃入到了王都中,王都的糧食庫存不夠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是過來打秋風的,我只需要你的軍隊以及你的妖魔鬼怪們放行,我聯系了大量的商團與商隊,他們將攜帶王都難民們必須的糧食與別的東西,而我會用王都的財富與他們公平買賣,在這期間,我不會去管到底是誰動了這些商人們,只要他們出了事情,在誰的地盤上誰就負責,若是他們在你的地盤上出了事情,我就直接掀桌,殺了你,滅了你的軍隊,毀了你的國家,這場決戰我不等了,就是這么簡單。”
庫夏大帝沉默良久,他才問道:“若是在光之鷹的地盤上呢?或者光之鷹跨越地盤來到我的軍隊領地上呢?”
郝啟說道:“若是沒有任何證據,那在誰的地盤上就由誰負責,若是有足夠的證據,那怕是一個幸存者,或者被我所發現,那我就去找肇事者,依舊如此處理,若是光之鷹敢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絕對讓他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若是如此……如你所愿,行走于大地的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