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數量少了,蘇銘就比較有把握用精神力讓它們聽話。他現在手頭沒有工具,根本沒法帶走所有的羊肚菌,留下這些蛇,正好幫他先看守一陣,等回到筍鎮手機有信號之后,打個電話給動物園,讓動物園派車來,接回這些蛇和羊肚菌。
動物園正好缺一個爬行動物館,以至于像揚子鱷、娃娃魚這樣標準的爬行動物,都不得不暫時冒充‘水生物’,住在水族館里,搞得很不倫不類,知道的人說動物園條件有限,不知道的,還以為動物園連基礎的專業知識都不具備,相當拉低檔次。
有了這批蛇,說不定還能趕在改制之前,最后申請一筆經費,建個爬行館什么,或者干脆建立一個開放式的蛇園。這一百多條蛇,并非蘇銘亂選出來的,而是刻意挑選過的,有的是比較罕見的種類,有的則是體型遠超同類,有的則是劇毒種類,總之條條都有特點。
蛇和其他野生動物不一樣,野外的總量其實還是很多的,沒有放野的必要性,野生的蛇,和動物園人工飼養的蛇,其實沒有區別。
“大蛇,我們人類有句話,叫做不打不相識……”
蘇銘蹲在霸王蟒跟前,一邊用精神力為它治療傷勢,一邊自言自語。
和動物打交道時間久了,蘇猛這家伙還不會說話,于是蘇銘就養成了自言自語的習慣。他說著說著,自己就感覺不太合適,好像不能算不打不相識,于是嘿嘿一笑,轉口對霸王蟒說:“嗨,剛才的話顯得我做人太虛偽了,我就直接說吧,出來混,要跟一個好老大。你以后跟著我混,有沒有問題?”
霸王蟒肯定是聽不懂人話的。蘇銘的意思,直接通過精神力告訴它。這家伙從小到大,其實都是孤身生活在野外,反正也沒什么需要牽掛的。到哪過都是一樣過,再加上精神力和治傷的緣故,也沒反對。
冷血動物就這么個特點,不會特別親熱,也不會非常仇視。凡事都是無可無不可,屬于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三不動物’。
治療好了霸王蟒,蘇銘先把小心翼翼的把那棵最大的羊肚菌連根給挖了出來,根須上還包裹著一大塊泥土,接著為了保險起見,把剩下的雄黃粉都灑在羊肚菌叢里,省的有哪條蛇貪嘴,忍不住過來偷吃。
吃掉一兩顆羊肚菌問題不大,但破壞了目前好不容易取得的團結友愛的關系,那就不好了。這種關系可是好幾十條蛇用鮮血才澆筑出來的。來之不易啊。
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蘇銘也不敢再耽擱,再不回家,也不知道家里要著急成什么樣子。
“豬老二,二師兄,你們兩別吃了,先送我們回去吧!剩下的野豬,你們愛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別再禍害人類莊稼了。”
不出蘇銘所料。盡管有宋園長的安慰,說蘇銘不可能出事,可蘇媽媽等了一夜,蘇銘都沒回來。她終于坐不住了。第二天一早,吳鎮長聽說蘇銘還沒回來,也是毫不猶豫了召集了鎮上的十幾個有進山經驗的壯年漢子,分散開,進山尋找蘇銘。
武裝部長二大爺帶隊,扛著一桿老式的火藥槍。對著面前一排大小伙子,聲如洪鐘的說:“我告訴你們,小蘇銘是咱們鎮上最有出息的,不管出了啥事,你們都必須給我找到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吳鎮長聽他這么說,忍不住就是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心想二大爺你這么大年紀了,說話怎么都不過腦子的?這才失蹤了不到24小時,嚴格說起來,警察局都不給立案的,怎么就談到‘死要見尸’了?
蘇媽媽急歸急,可是她也不認為蘇銘真就出了什么大事,畢竟這個兒子從小就是在筍鎮長大的,進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又僅僅是一夜未歸而已,又不是失蹤好幾天了。
附近的山里,并沒有兇猛野獸,所以應該還是安全的。只不過作為母親,她肯定會擔心而已。所以聽到二大爺直愣愣的說什么‘死要見尸’這種話,她也是有點惱火,心想二大爺你這不是咒我家蘇銘嘛。
二大爺是好心,話雖然說的不合適,可辦事卻干脆利落,很快就給前去搜索的人分配好了任務。
隊伍正要出發進山尋找蘇銘,陳啞巴忽然從遠處跑過來,指著后面山上,臉上露出相當古怪的表情,“阿巴阿巴……阿巴巴阿巴……”一陣手舞足蹈,跟見了鬼似的。
“陳啞巴你別添亂!”吳鎮長一揮手,“我們要去找蘇銘呢,你有啥事,等蘇銘回來再說。”
“巴巴巴巴……阿巴……”陳啞巴急的手舞足蹈的,拽著吳鎮長的袖子就朝鎮外跑,沒跑兩步,想想不對,轉身又要去拽蘇媽媽的袖子。
二大爺照著腦袋就是一巴掌過去,“啞巴你作死啊?”
“阿巴……”這次陳啞巴還沒解釋什么,鎮子里卻已經熱鬧了起來。
遠處好多人從家里沖出來,朝著鎮外不遠處的山坡上指指點點。
鎮子就在山下,大白天的,一眼就能看清楚山坡上的情況。
只見蘇銘和蘇猛一人騎著一頭碩大的野豬,轟隆隆的從山上沖了下來,一邊沖,還一邊隔著老遠,沖他們招手,大聲喊:“我回來來!”
眾人一下子呆在那里,張大了嘴巴,仰頭呈現三十度角,直勾勾的望著從山坡沖下來的蘇銘和蘇猛。
足足過了有好半天,等蘇銘他們都已經沖到了山下,被鎮子的房屋阻擋住了視線,看不到了,二大爺他們這才回過神來。
“我滴個娘咧,感情這小子,是進山抓野豬去啦?”吳鎮長喃喃的自言自語。
二大爺愣了愣,緊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對蘇媽媽比劃了一個大拇指:“他嬸子,你這個兒子沒白養啊!見鎮上受了災,不光幫鄉親們想法子要賠償,還進山幫大伙報仇!”
當媽的當然樂意看見兒子有出息,愿意聽別人夸兒子,蘇媽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帶著三分自豪的口氣謙虛說:“這兩個愣小子,也不知道個好歹,那野豬是人能輕易對付的,他爹在天有靈,保佑他們呢。”
陳啞巴在邊上兩個手一個勁地亂晃,這次大家看明白了,陳啞巴擺手,是說蘇媽媽說的不對。他擺完手之后,跳起來對著空氣就是狠狠一拳,虛打了幾下,比劃出一個電視劇射雕英雄傳里降龍十八掌的姿勢,然后又假裝在騎馬似得,神情得意洋洋的,在原地晃著身體。
“哈哈,啞巴是說,你家蘇銘蘇猛,就跟拿郭靖一樣,能降龍伏虎,是大俠呢!”二嬸子在一邊起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