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閘進場,賽馬入閘,比賽正式開始,隨著電動馬閘在同一時間全部打開,參賽的十二匹賽馬如同脫了僵的野狗一樣,在騎師的駕馭下,瘋狂的朝前沖出去。
八百米的賽程,轉眼就進行超過了一半。
賽場的大屏幕上,清晰的放出第一集團的兩匹馬,解說員夸張而富有激情的聲音,在全場數千名觀眾的喧囂沸騰聲中響起。
“哇,女王之星不愧是大熱門,從出閘開始就一路領先,現在穩穩的保持了頭馬的位置,簡直有霸王之氣!”
“后面這匹也不容小覷,拉斐爾今年的狀態有所恢復,已經拿下了兩次冠軍,僅僅落后半個馬身而已,最后一個彎道很可能追得上……”
正說著,大屏幕中忽然從后面殺入了一抹白影,馬頭已經到了第二名拉斐爾的腹部位置,并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前移。
哄!全場赫然聽到一陣統一的驚詫聲。
“咦?!”
連解說員都大為意外,驚訝說:“白玫瑰?哇,這是一匹大冷門啊,按照賽馬的行話,這是一匹沒有來頭的野馬……”
另外一個解說員調笑說:“野雞的服務,比中國城大富豪里的舞小姐都要專業,野馬未必就不行嘛。”
香江這地方有點生冷不忌的傳統,連電視上都經常講黃段子,當年的四大才子中,黃霑甚至專門做過很長一段時間買..春的色.情節目,馬會解說說黃段子也算是特色之一了。
之前的解說員笑罵了一句:“挑,阿成你是不是經常去麗晶大酒店開房啊?哇不過這匹白玫瑰真的好勁!已經和第二名拉斐爾齊頭并進了……”
場中,從后面殺上來的白玫瑰在說話的功夫,已經超過了第二名拉斐爾,其實和第一名女王之星幾乎保持了同一馬頭。
進入沖刺階段,第一集團的兩匹馬已經換成了女王之星和白玫瑰,拉斐爾后力不足,被甩下了接近兩個馬身,已經沒有奪冠的希望。
賽馬在香江受歡迎,除了賭博因素之外,也代表了港人頑強拼搏不服輸的精神。
草根野馬白玫瑰橫空殺出,像是給全場觀眾打了一針強心劑,尤其是那些出身普通的草根觀眾,在白玫瑰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全場十二匹賽馬,雖然女王之星是大熱門,但賽馬這種事,爆冷的情況非常多,很多人甚至專門選擇冷門買,一旦爆冷,賺得更多,所以真正買女王之星的觀眾,畢竟只是少數而已。
全場居然響起了為白玫瑰加油的聲浪。
白玫瑰埋頭朝前沖!
一直領先的女王之星卻明顯有些慌了神,跑動之中,好幾次扭頭看一側的白玫瑰。
連不懂馬的人都看出來了,女王之星分心了。
最后的沖刺,也就短短的不到一百米,根本容不得絲毫的分心它顧,在最后二十米的時候,白玫瑰終于一點點的超出了女王之星,以半個馬頭的微弱優勢,率先沖過了終點線,取得了第一。
賽前被看作大熱門的女王之星跑了第二。
“哇,怎么會這樣?”崔璧伽張大嘴巴,一臉郁悶的樣子。
輸兩千塊錢倒是無所謂,不過這下搞的她在蘇銘面前很沒有面子,女王之星可是她大力推薦給蘇銘的,而且剛才她還覺得蘇銘不懂馬。
轉眼間,女王之星就被翻盤了。
還是很丟人的翻盤,如果最后階段,女王之星能按照自己的節奏,不受白玫瑰影響繼續跑,奪冠是穩的。
蘇銘一臉無所謂,呵呵一笑:“賭馬嘛,當然有輸有贏嘍,要是把把都能贏,我還做咩生意啊,天天來馬場就成李家誠了。”
說道‘贏’,崔璧伽忽然指著侯龍濤手里的馬票,激動說:“侯生,你買的是白玫瑰,獨贏!哇,爆冷了!”
侯龍濤從頭到尾都有點心不在焉的,連場上哪匹馬是白玫瑰,那匹是女王之星都鬧不太明白,純屬看熱鬧的,這才茫然的舉著手里的馬票:“我贏了?贏多少錢?”
“賠率和概率,白玫瑰是大冷門,你買五百塊,差不多能贏一萬塊啊!”崔璧伽說。
“什么?!”侯龍濤就跟被電打了一下似的,跳起來,之前那種渾渾噩噩的神情完全消失不見了,激動道:“一萬?”
一轉眼功夫,就把平時辛辛苦苦干一個月的錢都給賺了,他不激動才怪。
領了獎,侯龍濤握著一小卷港幣,又有點心不在焉了,蘇銘隨手摸了個牛皮紙袋子遞給他,“把錢裝進去,財不露白懂不懂,拿著一大堆錢,等著找搶啊。”
侯龍濤這才反應過來,把錢裝進袋子里:“咱們還賭不賭了?”
“賭啊,不賭干嘛,來就是賭錢的。”蘇銘理所當然的說,然后笑著問:“你不想宋璐璐的了?”
“媽的,人家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老子都失戀了,還想個毛的女人!”侯龍濤惡狠狠的說。
崔璧伽在一邊很是意外的瞧了瞧蘇銘,侯龍濤一眼就能看出來完全不懂馬,之所以買這匹大冷門,完全就是因為蘇銘指點。
這位蘇先生,難道深藏不露,是真正的高手?
崔璧伽忽然想起來,蘇銘自己也有兩匹馬,還報名參加了浪琴杯。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一點都不懂馬?
可他干嘛自己買女王之星?
見崔璧伽打量自己,蘇銘笑笑:“靚女,不要看我,繼續看馬嘍。”
vip包廂里,尤尼金和安妮擊掌慶祝了一下。
“這才是一個開始!”尤尼金握著小拳頭,信心滿滿,賺了接近兩萬英鎊,連修車的錢都不夠。
大屏幕上顯示出中獎名單,由于位置有限,只能顯示中獎數額最大的十個人。
馬會博彩業一向秉承公開公正公平,像尤尼金這樣的貴賓手,如果想查,還可以查到所有中獎名單。
大屏幕給出了幾個在場的中獎人的畫面,其中有一個畫面一閃而過,露出了兩男一女的臉。
“咦?!”尤尼金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畫面里那兩個男人,正是那天監控里砸她車的家伙,尤其是那個帶頭的年輕男人,臉上那種讓人討厭的笑瞇瞇的笑容,讓她印象深刻。
“是他們。”安妮公主也看出來了,微微皺眉,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尤尼金,生怕她做出什么沖動的舉動來。
尤尼金抱著膀子,大眼睛瞇起來,似乎在醞釀什么,嘀嘀咕咕說:“看來他們也懂得賭馬,不知道技術怎么樣?”
看到尤尼金這個樣子,安妮就知道她動了鬼主意,無語的想,賭馬六成靠運氣,哪有什么技術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