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之天下霸主  第44章 意外重逢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 儒道之天下霸主 | 先飛看刀   作者:先飛看刀  書名:儒道之天下霸主  更新時間:2024-06-08
 
甘玉書與百子晉彼此對望。

整個華夏的人口,畢竟是遠遠多于蠻族的,只是蠻族準備充足,且人人上馬可戰。華夏一方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再加上初失文氣,朝廷的做法又一向都是防內甚于防外,重文輕武,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如果真要拼消耗的話,蠻夷其實都是拼不起的。幾十萬的人馬被擊潰,對于華夏來說,填補是比較簡單的事,但是對蠻族來說,察割這一次二十多萬兵馬、出乎意料的覆沒,還是比較傷筋動骨的。

也正因此,短期內,已不需要再擔心蠻軍南下的可能性。

而如果能夠在湟河以北成功的掀起一連串的暴動,使得蠻軍后方不穩,那對于蠻胡來說,絕對是非常頭疼的一件事。此外,要是真的能夠趁著蠻族立足未穩,在湟河以北重新建立起抵抗蠻胡的義軍,到時與南方配合作戰,北定中原,可以說是指日可待。

“但這還只是我這次北上的一部分原因,”寧江繼續說道,“正如我前面所說,拜火教的女尊,有極大的可能是來自于修羅界。而要做好將來面對更強大的敵人的準備,首先需要了解他們,但這不是留在南方所能夠做到的。一方面,新墨門在北方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我必須動用天地會和更多江湖俠士的力量,北上幫助他們。另一方面,因為某些原因,我和拜火教的沖突,實是無法避免,而我不是一個會坐以待斃的人。滅拜火教,助新墨門,建義軍,弄清北面的銀川大地所發生的事情,以及圣凰的真正來歷和修羅界的內部情況,這都是我必須要去做的事。”

甘玉書長嘆一聲:“這其中的任何一件,怕是都不容易。”

百子晉道:“寧兄,我們能夠為你做些什么?”

寧江說道:“趁著察割的這一次大敗,盡可能的穩住南方的局勢,保證龍虎山對火器的進一步研究和發展。子晉,對蠻族發動總攻之前,巴蜀是必須要奪回的,而奪回巴蜀,必須要依靠紅巾軍。龍虎山那般會保證你們擁有足夠的火炮和其它火器,其它的,需要你們自己做好準備。玉書兄,就憑著你和我之間的交情,今上日后恐怕也不會再信任你,但是龍虎山和南劍宣慰司的獨立性必須保證,不容許朝廷有太多的干涉。插手的人一多,內部的各種機密就難免外泄,以神冊宗倍的手段,他恐怕已經開始著手研究當前已經出現的各種火器,這一點不可不防。秦澤會為你提供足夠的運轉資金,該如何在朝廷和各方勢力之間斡旋,就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甘玉書嘆氣:“唉,本以為是風花雪月醉夢人,不想卻是四處奔波勞碌命!你還真是會給我找麻煩啊。”

想了想,又道:“你只提到龍虎山和南劍宣慰司,那神武左軍和長河上的水師……”

寧江道:“此后,他們將會完全聽從朝廷調令。經過這一次的大戰,若是他們再游離于朝廷之外,恐怕天子就真的是睡不安寢了,而目前,天子依舊是整個華夏的旗幟和大義。在他們肯徹底聽從天子號令,甚至是接受朝廷派下去的監軍的情況下,今上只要不蠢,必定不會將他們分割打散,畢竟,今上也需要這樣的軍隊來替他威懾各路兵馬。因此,子晉,你們紅巾軍必須繼續保持聽調不聽宣,一邊服從大局、一邊不服王化的姿態,紅巾軍如此,斷稼軍等自然也會有樣學樣,這也是從側面保存了神武左軍。”

百子晉笑道:“這個自然是不用說的。”

此刻,江面上滿是花船,華燈憧憧,色彩斑斕。以前,岳湖乃是一帶乃是花船最多的風月場所,如今,這條富春江成為了江南的秦淮。

寧江起身道:“難得相聚,反正無事,我們不如到船上游玩一番?”

甘玉書跟著起身,跟著笑道:“我早就有這意思,這些日子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有這機會,怎能不來個風花雪月?”

百子晉趕緊道:“我就不去了,要是被紅姐知道……”

甘玉書摟著他的肩,呵呵的道:“你不說,我不說,寧江兄也不會說,誰會知道?你家的紅魔女雖然厲害,此刻卻也遠在鳴山,難道還會殺到這里來?”

寧江搖扇道:“子晉放心,此處最大的花船,名為斜月樓。斜月樓的樓主,姓秦名紅韻,原本是岳湖第一名妓,也曾名動京城,去歲出了賤籍,買下了斜月樓,如今這斜月樓,已經開遍了五湖四海,就連中原和湟河以北,都有她的分船。呵呵,蠻族就算占據了中原,但是這種風月場所,大多也都還是保留著的。”

甘玉書道:“寧江兄這話似乎別有用意。”

寧江低聲道:“實不相瞞,這位秦紅韻姑娘,如今也是天地會中的一員。”

甘玉書、百子晉恍然。這種風月場所,既是最有效的消息收集之地,也是如今最容易避開蠻族注意的消息傳遞之處。寧江這一次北上,湟河以北與南方之間的消息傳遞,恐怕也只能走這一條路。

既然這般,百子晉也就未再拒絕。當下,他們一同結賬下樓,來到碼頭,乘上了斜月樓留在岸邊的小舟,小舟在月下輕泛,靠近了江面上最大的那艘花船。

燈紅酒綠,各種吆喝,又有男子的豪笑與女子的歌唱聲,層層疊疊的傳來。三人登上花船,早有一名女子微笑著迎上前來,風姿綽約,衣袖傳香:“寧公子,好久不見!”

寧江持扇道:“紅韻姐,近來生意可好?”

秦紅韻笑道:“托公子的福,近來生意益發的興隆了。”

寧江亦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轉身介紹道:“紅韻姐,這兩位便是甘兄和子晉賢弟,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還請多多照應。”

秦紅韻雙袖置腰,朝兩人施禮道:“是奴家要請兩位公子日后多多光顧斜月樓,日后兩位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只管吩咐。”

甘玉書笑道:“紅韻姑娘客氣了!”

寧江帶他們兩人來這里,主要的目的,只是讓他們與秦紅韻見一見。等他去了北方,百子晉回西南,甘玉書在臨安,消息傳遞和情報來往,都需要秦紅韻的幫忙。

至于其它事情,這里畢竟人多,不好相談。見完之后,順便也就逛逛花船。寧江自己青樓來得少,百子晉根本就是第一次來。甘玉書卻是風月場上的老手,與秦紅韻說說笑笑。

秦紅韻將三人領了進去,為他們安排了一個樓上的好座位,既可以欣賞到對面低處的歌舞,又不怎么為人所打擾。酒菜呈上的同時,甘玉書道:“樓里有什么漂亮的姐妹,就請紅韻姐介紹一二了。”

百子晉趕緊道:“這個就不用了,喝喝酒,聊聊天也就是了……”

秦紅韻微笑著道:“既然來了這兒,豈有只是喝酒聊天的道理?甘公子在這風月場中的好聲名,奴家可也是早有耳聞。這幾日,花好樓的臺柱鸝兒妹妹也在這兒,一般人想要請她陪酒,可是想都別想的。今日看在甘公子的面子上,奴家便親自前去將她請來,與甘公子作陪。至于寧公子和子晉公子,兩位雖然比較少來這種地方,但是且想,這風月場上的姑娘家,有許多其實也是家破人亡后,被迫踏入煙塵的好人家。尤其是如今,乃是兵荒馬亂的亂世,不知多少北方的大戶人家逃到南方后,淪落至為乞為妓。”

繼續道:“兩位既然來到此間,請兩位姑娘作陪,實際上也是幫了她們。在這里,她們還能生活,還能勉強過上一些錦衣玉食的日子,若是無人寵愛,被趕了出去,更不知會變得怎樣。說起來,近來我這船上,便也新來了兩個年方二八的姑娘,原本是京城里官宦人家的千金與兒媳,京城被蠻族攻破時,一路逃亡,來到南方,兩位便當是憐憫她們,給她們做些生意,這般可好?”

被她這般一說,百子晉自也不好拒絕。

甘玉書卻是笑道:“紅韻姐,這個我就不服了。甘某以往流連于風月場上,的確不是什么好男兒。子晉是好男人,這個不用說。可寧江兄怎么話也沒有說,為什么也和子晉一般待遇,需要紅韻姐這般相勸?”

寧江搖扇笑道:“唉,像我和子晉這種顧家的好男人,甘兄你是無法理解的。”

甘玉書失笑道:“子晉也就罷了,寧兄弟你這種處處留情的家伙也敢說?”

寧江道:“喂喂,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小生何曾處處留情?”

甘玉書道:“比如眉嫵臺某個失蹤了的京城第一才女啊,比如先帝的某個小公主啊,比如……”

寧江道:“來來,喝酒,喝酒……”

幾人說笑一番,當下,秦紅韻便去將花好樓的臺柱趙鸝兒請了下來。這趙鸝兒,卻也是江南頗有名氣的名妓,身價昂貴,等閑是不下樓的。但這種“矜持”,在這風月場中,原本就是自抬身價的手段。此刻,既由秦紅韻這樓主親自去請,自然知道所陪之人非同尋常,于是殷勤討好,令得桌上氣氛極是活躍。

過了一會,秦無顏又微笑著,帶了兩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前來:“寧公子、子晉公子,這位是芙兒姑娘,這位是秀兒姑娘,她們可都是從京城來的好妹子,兩位可要好好的憐惜人家呦。芙兒、秀兒,寧公子和子晉公子可都是平日里請都請不到的貴人,來,快去給兩位公子敬酒兒。”

兩位少女殷勤上前,方要敬酒,看到寧江和百子晉,緊接著便又怔了一怔,不知怎的,竟是說不出話來。

寧江與百子晉一抬頭,這一刻卻也有些懵了……這兩個打扮得明媚嬌艷的少女,竟然是原金紫光祿大夫鄭安的兒媳路惜芙、女兒鄭秀秀。

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里看到與自己從小訂婚,最后被自家逼得被迫退婚的百子晉,鄭秀秀整個人都呆滯了。路惜芙卻也是看著百子晉和寧江,說不出話來……

接下來的氛圍,實際上是有些怪異的,然而既然撞了面,面對著這樣的處境,兩邊人顯然也只能裝作互不認識。

路惜芙坐在了寧江旁邊,鄭秀秀則坐在了百子晉身邊。眼看著她用那顫抖的小手,幾乎是含著淚花,強顏歡笑的在秦紅韻的慫恿下向百子晉敬酒,此時此刻,縱連寧江也不由得對她同情起來。

途中,借著解手的機會,寧江將秦紅韻拉到另一邊去,笑道:“你是故意的吧?”

秦紅韻笑個不停,又道:“你莫怪我,鄭家早已家破人亡,路家原本以為靠著鄭家這棵大樹好乘涼,遷到了京城,結果也跟著鄭家倒了。京城城破時,她們從城中逃了出來,如果不是看在她們跟公子您總算還是有一些交集的份上,我對她們施以援手,她們的下場怕是遠比現在更糟。現在讓她們來陪陪您和子晉公子,不過是讓她們知道,就她們現在的這點福分,也全是靠著你們二人。公子您是未見過,那些被蠻胡抓去、又或是南逃中被那些黑幫抓去的姑娘家的下場。若非我此前曾見過路家這位姑娘一面,將她們從一個手段毒辣的幫派手中買了下來,這個時候,莫說只是為奴為娼,能不能完好的活下來都成問題。她們自己也是親眼看到,那些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女子的下場的,相比起那些地方,我們這里已經算是福地了。”

寧江自然知道,所謂“娼”“妓”,其中“妓”與“娼”還是不一樣的。以賣才賣藝為主的“妓”,地位還是要遠高于“娼”,日后博得一些聲名,也未嘗沒有嫁入好人家的機會。

當然,寧江原本就并不關心她們兩人的死活,只是在這種情況下相遇,不免有天意弄人之感。不過這其實也談不上天意弄人,純屬秦紅韻的惡趣味。當下,寧江也沒去理會這事,只是向秦紅韻交待了一下,等自己北上后,與甘玉書、百子晉兩人之間情報來往的一些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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