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小夢的話讓大家都很無語,另一方面,仔細的想一想,好像又很有道理。
另一邊的珍妃摟著女兒,一陣頭疼,讓女兒跟這些人混在一起真的好嗎?她在鸞梅身邊悄悄的道:“你就不打算說些什么?”
鸞梅猶豫了一下……跟自己的侄女和外甥女喜歡上同一個男人的她,能夠說些什么呢?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小丫兒從山下本來:“老爺的馬車到了。”
姑娘們大喜,鶯鶯燕燕的,盡皆起身。她們一同往山下迎去,只見寧江帶著兩個青年女子,一同往她們走來。春箋麗嘀咕道:“看吧,就說他忍不住了。”
寶桐道:“可那個不是孫女俠嗎?”
春箋麗一看,其中一個果然是孫紫蘿,再往另一個看去,恰在這個時候,另一個身穿粉紅長裳的高挑女子,也從青年的身后轉了出來。春箋麗只覺嬌軀一僵:“桃、桃霏姐?”
在她身邊,紅蝶也同樣瞪大了眼睛……那不是桃霏姐姐嗎?她可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她逃出臨安,在路上遇到這位桃霏姐姐時,是怎么被她摸腿的。
春箋麗怎么也沒有想到,桃霏竟然會跟著寧江一同來到這里,喂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哥……”小夢興奮的奔了過去,摟著哥哥的脖子,被哥哥抱著轉了一圈。
青年身后,桃霏卻是微笑的往春箋麗行來,隨著她的接近,春箋麗只覺得寒毛一根根豎了起來,她、她想做什么?
卻見桃霏在她面前,不懷好意的盈盈一拜:“桃霏見過師娘!”
“什什什……什么?”
桃霏竟然會成為寧江的徒弟,這是春箋麗事先怎么也沒有想到的。
對于桃霏在武道上的天分,她當然是比誰都要清楚的,但是,居然會被桃霏喚作“師娘”這個卻是她事前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的事。
隨著寧江的到來,整個會稽山,自然是一團熱鬧。接下來的兩天里,幾乎就是胡天胡地般地過著。
與此同時,也有一個消息,隨著寧江的到來,而震撼了所有人。
“皇、皇帝?”其中,整個人都傻掉的,自然是事情的當事人——寶桐。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寶桐要做天子?
寧江將寶桐摟到懷中,安慰道:“沒事,做皇帝罷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鸞梅在一旁驚訝的道:“為什么會是寶桐?皇族里,正要找的話,應該還能夠找到男子……”
寧江搖頭道:“哲宗這一脈的,除了你、寶桐、紅蝶,基本上都已經被殺得光了,其他的,又隔得太遠。更何況,現在是改制的時候,每一個人都不愿多生事端,某種意義上,寶桐的確是最適合的人選。一方面,寶桐直接繼承她兄長的帝位,這雖然是前所未有的事,但其實也說得過去,另一方面,現在每一個人都知道寶桐是我的女人。既然我推掉了總理的位置,把我的女人推上天子的寶座,對他們來說,算是對我的補償,我也不好去說什么。”
摟著寶桐笑道:“其實你這個天子很好做的,具體的政務不用去管,只要高高在上的享福就好。在現在的體制下,一方面,你對所有人都沒有危害,另一方面,不管誰掌握了權勢,名義上都得尊奉你。更何況,只要有我在,你就等同于是我的代言人,可以想見的事,在以后的日子里,天子的權柄會越來越弱,聲望卻會越來越高,永世傳承也不是什么難事。”
寶桐小聲道:“可是、可是……”
“放心啦,”寧江揉了揉她的秀發,“以后你不想當的話,我會幫你推掉,反正也不是什么事兒。”
無奈之下,寶桐只好答應下來,當天晚上,寧江好好的對她做出補償,于是,寶桐又學會了好多的新知識。
那一天的清晨,天氣開始轉涼,山間充滿了霧氣。
珍妃一大早的,就穿衣而起,在外頭轉了一圈,方自回到庭院,就看到某個青年,一邊系著腰帶,一邊從女兒的房中出來。
青年抬頭的那一瞬間,看到了她,笑了一笑:“那個……早!”
珍妃滿臉通紅:“早……早!”
青年往后指了指:“她們……還在睡。”
“是……是嗎?”珍妃心想,她們才剛睡吧?
寶桐、紅蝶、皇甫鷺三個豆蔻少女,從小就已經習慣了睡在一起,這些日子,自然也不例外。珍妃的屋子就在她們旁邊,每天夜里,都習慣了去給她們蓋被子……只有昨晚例外。
昨晚她竟是聽了一個晚上的、讓人完全無法睡著的聲音,而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她那個學壞了的女兒。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她真是沒有辦法想象自己的女兒,竟然會發出那么浪的聲音。
其實寶桐等三人,都已經到了,在這個年代里可以嫁人的年紀,只是一直看著她們長大的珍妃,總有一種她們還是小女孩的感覺,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終于明白,其實她們真的不是小女孩了。
而且、而且她還從來不知道……這種事情真的會有這么快樂?
從小長在富貴人家,差不多就在女兒這個年紀就被選入宮中的珍妃,真正被神宗寵幸的次數,是少得可憐的。神宗并不是那種荒淫的,會沉迷于后宮聲色的昏君,她也只是皇宮里的眾多妃子之一,雖然生下了女兒,真正的男歡女愛,其實也一竅不通。
此刻,眼看著寧江從三個女孩的屋中出來,她滿臉憋紅,竟也不知該如何招呼,只得難為情的說了聲“早”后,就匆匆的往自己的屋子逃了。
在她身后,青年回頭看了看,心里想著,也難為她聽了一個晚上。
天亮后,任由寶桐、紅蝶、皇甫鷺三人在那賴床,他帶著鸞梅、箋麗、小夢一同進入禹穴深處。
此刻的鸞梅,不在是那種宮廷仕女的華美打扮,大約是接受了自己現在看起來就是只是一個小女孩的現實,干脆就讓自己打扮得可愛一些。
天青色的束胸襦裙,腰間結著彩惠,頸上掛著月牙狀漂亮小玉石,又罩了一件妃紅色的小披肩,既有一種優雅俏麗的古典美,又有一種略帶俏皮的可愛。
春箋麗卻是完全換了一身鵝黃色的衣裳,目的是大約是為了讓她與喜穿桃紅色的桃霏徹底“割裂”。雖然如此,那青春嬌艷的臉蛋,分外撩人的身材,勾勒在飽滿胸脯上的V形花色,掛在臂上的精美飛綾,以及頭上梳的美麗發髻,配合在一起,讓她渾身上下散發著驚人的魅力,當真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此刻的小夢,也同樣經過了精心的打扮,碧玉紅的精美襦裙,胸前對襟,襯的是哥哥新買來送給她的藕荷色繡金蘭美麗抹胸,纖挺的酥房被包裹出有致的曲線,襦裙的下擺滑過臀兒,直至大腿,內里又穿了一條天青色的下裳,亭亭玉立,美不勝收。
頸上系著花結的小刀,則變回了黑貓,趴在她的肩頭。
三個少女,分別是三種不同的特色,其中年齡最大的鸞梅,此刻看上去反而最小,即便是在這個年代里,也還只能算是“未成年”。箋麗不管是身材還是神韻,明顯都愈發的成熟,原本就非常有人的胸脯,此刻看去,顯得更加的凸顯。
至于小夢,這兩三年里,不管是嬌媚可人的臉蛋,還是曲線窈窕的身材,則都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在哥哥不在的這些日子里,也已經學會了自己打扮,而打扮原本就是女孩子的天性,這一方面,自然是學得極快。
走在途中,春箋麗扭頭看來:“你真的要收桃霏為徒?那女人是個變態啊變態。”
小夢與鸞梅也一同往寧江看來,這兩日里,那桃霏看著她們和寶桐、紅蝶、小鷺時的模樣,也都是笑開了花,感覺色瞇瞇的樣子,總覺得那個女人有點不正常。
寧江聳了聳肩:“沒啥,在拜火教那種地方長大,還能夠像她這樣做到‘不正常’,這已經說明了她的能耐。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看似扭曲的愛好,實際上也是在那種壓抑的氛圍中調節自身、不讓自己繃得太緊的法子。此外,我也查過,這些年里,那些被她‘玩壞了’的女孩,某種程度上,對她們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春箋麗嘀咕:“那個只是碰巧的……我才不相信她真的就是那么好心。”
寧江淡淡的道:“她的天分確實過人,要么把她收入自己帳下,要么就只能把她殺了……”
春箋麗氣道:“所以你就是看她漂亮,想要把她也變成你的女人不就是了?要么殺了她,要么只能收入帳里,這是什么道理?”
寧江沒好氣道:“是帳下,帳下!收入帳下做打手,不是讓她跑到我的床帳里陪我睡覺,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春箋麗嘀咕:“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區別?紫蘿姐,無顏姐,不也都從帳下變成了帳里頭?”
她們不一樣的好不好?寧江說道:“再說了,桃霏現在是我的徒弟,徒弟啊,你以為我會對她做什么?”
春箋麗哼了一聲:“徒弟又怎么樣?小夢還是你妹妹呢。”
寧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無法反駁。
小夢舉手道:“不要扯上我,不關我的事。”
小刀道:“喵!”也不關我的事。
寧江雙手抱胸:“罷了,實在沒辦法,也只能殺了她了。”
“也沒到那種地步吧?”春箋麗眼珠子一轉,陰險地嘿笑道,“要不,我們讓師父收她為徒,讓她以后都跟在師父身邊吧,變態教變態,我看她怎么辦?”
居然能夠想到這種辦法,少女得意地笑著。
寧江、鸞梅、小夢、小刀一同扭頭往她看來……對了,她還不知道。
“你們是不是也覺得這法子很好?你們這樣子看著我,果然也是覺得這主意不錯嗎?嘿嘿,我天資高絕,聰慧過人吧?”
鸞梅往寧江看來……還是早點告訴她吧?
她已經有點不忍心了。
寧江左手負后,右手握在嘴前,輕咳一聲:“那個……晚上我再告訴她。”
春箋麗:“啊?告訴我什么?”
小夢右手舉著在肩前,前后搖擺:“沒什么啦沒什么啦,反正箋麗你早晚會知道的啦。”
小刀道:“喵”
春箋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一同來到地底深處,進入那地下園林。寧江回頭看向身后,高處那星羅密布的鐘乳石,與地上布列齊整的石峰遙相呼應。他道:“這里原本有一個大規模的陣法,可以阻止人找到又或者是進入這里,只不過年代久遠,玄氣潰散,陣法已經失效,無法再起到作用罷了。”
鸞梅與春箋麗一同點頭,這個她們自然也看得出來。
進入庭院內中,小橋流水,別有洞天,石亭錯落,巧奪天工。他們一同往前行去,寧江問道:“鶻后月理朵就是在這里消失的?”
鸞梅道:“嗯,怎么也沒有辦法找到她,小刀說她死了,問她尸體在哪里,她又不說。”
寧江往妹妹肩上的小黑貓看了一眼,小黑貓黯然的“喵”了一聲。小夢說道:“小刀不會騙人的,既然她說那個女人死了,那肯定是死了的啦。”
春箋麗笑道:“你就知道替她說話。”
穿過一個拱形的石橋,前方是一座石屋,石屋前,一束陽光竟被引到了這地底深處,落在了一朵玫瑰花上。玫瑰花已經接近枯萎,全無生機。寧江在它的前方站了一會,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就這般從它身邊繞過,沒有去打擾它最后的寧靜。
進入石屋,寧江看向壁上那耷拉著往下垂了半截的星圖,目光中現出訝色:“這個是……”
春箋麗與寧小夢對望一眼,在她們身邊,鸞梅抬起頭來,看著情郎:“是什么?”
寧江沉吟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幅星軌圖。”
星軌圖?這是什么?三女一同想著。
寧江在屋中轉了一圈,翻看著屋中的竹簡和眾多事物。半個時辰后,他慢慢的抬起頭來:“不會錯了,曾經住在這里的,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