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那震驚的目光下,黑裙的少女卻是嘻嘻的笑道:“你們也不要這么崇拜我啦,是他們兩人硬碰硬的時候,我趁機偷襲了一刀罷了。.”
就算這樣也不容易了!猛烈等人心中想著。
能夠在鳩摩羅鳴龍、阿鼻隆這種高手的魔氣對撞中,一刀刺入,這同樣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事。猛烈自問,如果沒有那些摩羅戰士的話,自己協助鳩摩羅鳴龍,絕對有把握逼退阿鼻隆。
但那最多也就是在十幾招的硬拼之后,逼得阿鼻隆不得不退,想要利用鳩摩羅鳴龍與阿鼻隆之間的過招,一招擊傷阿鼻隆,那根本不是自己能夠做到的事,阿鼻隆也根本不會給別人這樣的機會。
以他的實力,在鳩摩羅鳴龍與阿鼻隆這種高手之間,魔氣的全力對撞中,根本就難以近身,只能在兩人的魔氣沖擊過后,趁著空隙搶先出手,干擾阿鼻隆的力量回復,為鳩摩羅鳴龍制造更好的機會。正常情況下,想要在鳩摩羅鳴龍與阿鼻隆這種級別的魔氣的正面沖撞中近身,那他也必須擁有同等級別的力量,才經受得住那一瞬間的魔力爆發。
猛烈、巴拉一同看著黑裙的少女,心中暗訝……這丫頭到底是什么來歷?
鳩摩羅鳴龍卻是往黑裙少女腰上的彎刀看去,他比誰都要清楚,就力量本身來說,這個少女,與他和“狂熊”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甚至是差得遠了。
但是她居然在那混亂的一瞬間,找到了他們魔氣爆發過程中,一閃即逝的空隙,彎刀脫手而出,如同會拐彎一般,刺入了阿鼻隆防御的空隙,一刀擊傷阿鼻隆,緊接著便已不可思議的手法,凌空抽刀。
以兵器爆發魔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是像她這般,人在遠處,馭刀飛刺,這到底是什么武學?
但是不管怎樣,這少女雖然是利用了他與阿鼻隆的正面交鋒,進行突襲,但她那超凡的眼力、一瞬間的反應,凌虛馭刀的神奇本事,已經是讓他刮目相看。
身為一名女子,明明沒有辦法使用魔氣、并以魔氣進行修煉,她卻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這丫頭的確是不簡單。
高處,地鼠跳了下來:“最好快走,他們正在往這個方向搜來。”
他們不敢多待,繼續趕路,途中,巴拉緊緊的皺著眉頭:“為什么阿鼻隆能夠擋在我們面前?這是沒有道理的,就算他們知道亂葬川這個大體上的位置,但不可能這么準的,猜到我們會走這條路。”忍不住抬起頭來,看向身邊的其他人。
其他人也盡皆
警惕,看向身邊的人,目光中充滿了疑慮。
“那臭丫頭!”寒冰反射著冷光,阿鼻隆捂著頸部,目光中充滿了兇殘的怒火。
魔血從紗布滲出,一片殷紅,這一刀,差點就將他頸部的動脈割開。竟然會被一個看上去恐怕也沒有發育多久的少女偷襲得手,這讓他胸腔中的魔血猶如燃燒了一般,充滿了無限的憤怒。
在他周圍,那些摩羅戰士遠遠的避開,不愿靠近此刻那殺氣騰騰的狂熊。當時的狀況,完全是超出了他們的預計,便連阿鼻隆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在他與鳩摩羅鳴龍全力爆發的碰撞之下,那一刀竟然奇詭難測地破空飛來,穿過了那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把握得到的空隙,明明是在空中飛行,途中居然還生出了一連串巧妙的變化。
這般詭異的刀法,縱連身經百戰的狂熊,以前也從來不曾遇到過,以至于那一瞬間,居然吃了大虧,被鳩摩羅鳴龍接下來的猛攻逼得狼狽逃竄,這對他來說,的確是奇恥大辱。
那臭丫頭!
狂熊猛然握緊插在身邊的、漆黑的魔槍,面容因為殺氣而進一步扭曲,龐大的身軀,爆發出熊熊的魔氣。
居然被那樣的一個丫頭傷到,無論如何,他都丟不起這個人。
一定要將那臭丫頭碎尸萬段……他咬牙切齒。
“侯爺!侯爺!”遠處,那些摩羅戰士恭敬地退了開來。
阿鼻隆看去,只見一名修羅老者手握寶珠、往自己這邊走來,于是趕緊站起,跟著喚了一聲:“侯爺!”
手握寶珠的老者看了他溢血的頸部一眼:“你受了傷?”
阿鼻隆道:“不但被他們發現了我們在跟蹤,還沒有能夠留下他們,請侯爺責罰。”
手握寶珠的老者淡淡的道:“被他們逃了其實也不是什么壞事,呵呵,反正他們也逃不遠。”
他那陰森的笑聲在空中卷動,讓這本就充滿了寒氣的所在,愈發的冰冷了,天寒地凍,萬物蕭條。
小夢、智吉祥與鳩摩羅鳴龍等人,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前行著。
“總覺得,還是有著不祥的氣息,而且越來越嚴重了。”智吉祥低聲說道。
“難道我們還沒有將那些人甩開?”猛烈緊緊的皺著眉頭。
地鼠冷笑道:“我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勾當了,不客氣的說,以我們幾個人的經驗,要是這樣子都還會被跟上,那就肯定有著其它原因。”
鳩摩羅鳴龍沉默不語,目光掃視著其他幾人,猛烈的眉頭皺得更加的緊了。地鼠和巴拉也彼此對望。
拋開兩個少女不談,他們四人中,鳩摩羅鳴龍也不是第一次被羅剎王子的人追殺,猛烈同樣也是從主界逃到這里的、犯事的“阿修羅”。地鼠和巴拉,做的也都是這種拿性命當本錢的生意,正如地鼠所說,以他們的本事,要是這么容易的就會被綴上,那他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們可是在懷疑,你們中出了奸細?”一個女子的笑聲,就在這個時候想起,“如果你們這樣想,那你們就真正的中計了。”
女人的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其他人猛然扭頭,只見一個體態修長的女子慢慢的走了出來。看到她的第一眼,鳩摩羅鳴龍就猛然色變:“黑天堡!黑天妃?”
猛烈猛地握緊戰錘,智吉祥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作為一個女人,黑天妃的個頭卻是頗高,高挑的身材,透著高雅的氣息,身上穿的是以亮黑色為主,又配有其它色彩的精美收腰裙。從小夢的角度來看,這個世界的布料,遠遠無法跟華夏的綢緞相提并論,但是毫無疑問,與他們這些人身上的衣料相比,這個女人身上的衣裳,絕對是最最上等。
女人的懷中,還抱著一只可愛的小兔子,雖然說是兔子,那潔白的毛發上,又散發著美麗的熒光,與神州大陸上常見的兔子,顯然根本就不是一個品種,被女人抱在胸口,柔若無骨的樣子。
以他們此刻的警覺,居然要到這個女人接近并開口說話以后,才能夠發現她的存在,這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然而不管是鳩摩羅鳴龍,還是猛烈、巴拉、地鼠、智吉祥,都沒有任何的疑惑。
黑天堡的黑天妃……這個名字就已經讓他們覺得理所當然。
誰也沒有想到,作為魔竺域中“最高貴的鳩摩女子”,黑天妃竟然會出現在這種地方。而對于鳩摩羅鳴龍等人來說,她的出現,顯然比阿鼻隆的阻截,還要更讓他們震動與緊張。
黑天妃抱著她的小月兔,漫步走來:“你們之中并沒有奸細,問題卻是出在你們用來引路的那幅畫上。”
畫?智吉祥疑惑的將懷中的油畫取出,仔仔細細的看去,卻是什么也看不出來。
黑天妃道:“不用看了,這么簡單就會被你看出來的計謀,那也就不是握珠侯的計謀了。”
鳩摩羅鳴龍臉色微變:“握珠侯?羅剎大王子身邊的第一智囊?”
黑天妃道:“沒錯兒,就是他!”
智吉祥訝道:“可是這幅畫并沒有落在握珠侯的手中……”
黑天妃曼聲笑道:“你確定?”
智吉祥閉上嘴,她發現自己其實并不能確定。
黑天妃道:“你可是認定,這幅畫只被羅什滅明接觸過,在往羅剎王子送去的途中,就被你們奪了回來?可是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么重要的東西,這么容易就被你們奪回,這本身就有問題?”
智吉祥道:“在這之前,握珠侯應該也不能確定與幻滅寶藏有關的線索,就是藏在這幅畫中。”
黑天妃道:“但事實卻是,他非常的確定,因為你們‘天鵝湖’中出了內奸,你們對于這幅畫的研究,握珠侯早就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為什么你的藏身之地會暴露?因為有內奸出賣。這幅畫一落在暗臣領主羅什滅明手中,就被握珠侯檢查過,握珠侯沒有對它動任何的手腳,所以你不用檢查了,檢查也沒有用,他只是通過他精心喂養的三頭犬,記住了油畫上某種成分的味道,除非你將它扔了,否則就別想輕易逃過追蹤。”
鳩摩羅鳴龍、猛烈、地鼠、巴拉一同往智吉祥看去……原來她是“天鵝湖”的人。
小夢心中想著……“天鵝湖”又是什么鬼?
黑天妃道:“握珠侯之所以讓你把這幅畫奪回,是因為他發現,他雖然能夠通過這幅畫確定幻滅寶藏大致上的位置,但是寶藏具體的入口,卻只有你才能真正找到。當然,如果你能夠帶著這幅畫前往‘天鵝湖’的據點,讓他助大王子將你們一網打盡那是最好,其實我也很疑惑,為什么你沒有中計?”
智吉祥繼續沉默,不是她沒有中計,實在是“天鵝湖”的真正據點連她也不知道,她只能通過星遁前往,結果星遁過程中出了意外,她現在也沒有辦法聯絡“天鵝湖”的人。當然,現在看來,也幸好如此,否則她就是將敵人引到了家門口而不自知。
鳩摩羅鳴龍緊握著背上的魔劍,盯著黑天妃,冷然道:“你想怎么樣?”
黑天妃道:“各取所需,如何?”
鳩摩羅鳴龍道:“各取所需?”
黑天妃道:“我會幫你們擺脫握珠侯的包圍,助你們進入幻滅寶藏,在那之后,由你們先各取一樣藏寶,剩下的,全歸二王子殿下所有。”
鳩摩羅鳴龍冷笑道:“好大的胃口。”
黑天妃咪咪的笑:“胃口大么?我可一點都不覺得,現在的事實是,你們已經被握珠侯和大王子的兵馬重重包圍了。帶著這幅油畫,你們就永遠擺脫不
了他們,扔下這幅油畫,你們將無法找到寶藏,不管什么做,你們都只能是一無所獲,除了我,也沒有其他人能夠幫得上你們。”
繼續道:“由你們先各取一樣藏寶,這已經是莫大的恩惠,就算幻滅寶藏里真的藏寶無數,你們有六個人,取走六件最好的藏寶之后,剩下的,真正有價值的還能有多少?只不過身毒殿下要的,不是絕世神兵之類的東西,他要的,就是能夠用來招兵買馬、增強國力的大批珍寶。而這些東西,你們原本也就帶不走。”
鳩摩羅鳴龍等看向智吉祥,畢竟油畫在她手中,也只有她能夠找到真正的入口,該如何決定,只能由她說了算。
黑天妃輕輕撫摩著懷中的小月兔,看著智吉祥冷笑道:“你最好早點做出決定,現在,握珠侯只怕已經發現我的人開始涉入這件事了,為防止夜長夢多,他必定會搶先開始下手,直接將你擒下。”
智吉祥咬了咬牙,說道:“好,我們跟你合作。”
黑天妃低笑道:“這就對了!其實我也知道你想要在幻滅寶藏里找什么,就算被你將它取了去,對我們來說,其實也沒有什么壞處。只不過,那東西你們真的想要駕馭,那也不過就是癡心妄想,自取滅亡罷了。將希望寄托在那種東西上,看來你們‘天鵝湖’真的已經是走在絕路了。”
智吉祥臉色又青又白,終究還是沉默了下來。
黑天妃一揮手,有光芒在她的手腕中晃了一晃,遠處傳來一連串的混亂聲響。黑天妃道:“走吧!”
說到這里,目光往鳩摩羅鳴龍等人身上轉過,又定在那黑裙雙刀的少女身上,這支小隊,其他人的出身來歷,她早就已經調查清楚,唯獨這個丫頭來歷不明。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她也弄不出什么大的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