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諾亞死亡的時候,其他的諾亞體內的諾亞因子會感覺到悲傷,諾亞會哭泣。
而當有新諾亞出現的時候,第一使徒就可以感應到其模糊的位置,包括其他不是新生諾亞的位置。否則的話,世界那么大,就算千年伯爵沒事就到處走走看,想要在茫茫人海當中找出一個諾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涅亞,自然繼承了這個優勢。
不過他的感應比不上千年伯爵,范圍比較大,好在蘇墨還有奧斯維德這個老頭幫忙,兩者的力量結合起來,要找到落單的諾亞,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落單的斯金・博利克,代表著憤怒的諾亞就成為了第一個被蘇墨干掉的對象。
現在,蘇墨要去干掉第二個諾亞,不過就連涅亞也不知道他感應到那個諾亞會是誰,除了千年伯爵之外其他人都有可能。
涅亞是感覺不到千年伯爵的……如果他可以感覺到千年伯爵也就意味著千年伯爵也可以感覺到他了,那么,估計那個一直不太正常的恰年伯爵就要直接發瘋。
一天之后,蘇墨干掉斯金・博利克的地方。
無數的惡魔出現,直接把這個小鎮變成了惡魔的營地,千年伯爵站在斯金・博利克消失的地方,眼鏡下的雙目泛起了明黃色的兇光。
在他的感知當中,這個新生的諾亞已經消失不見了,斯金・博利克最后留下氣息的地方就在這里。
“不見了,為什么會不見了……”
千年伯爵喃喃低語著,伸手捂住了臉龐,渾身上下散發著極為兇戾的氣息,他的感知世界當中,第八使徒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就好像根本沒有存在過這個世界上一樣。
但是……他體內的諾亞因子卻沒有悲傷地哭泣,這就意味著,斯金・博利克并沒有死亡,等待著重生,而是莫名其妙消失了。
這樣奇怪的變故,讓千年伯爵本能地感覺到一陣不安,他寧愿斯金・博利克死亡,他的死亡并不意味著第八使徒的死亡,只是沉睡等待著重生。從這種意義上來說,在這個世界,諾亞就是永遠殺不死的,永生的存在。
除非,把所有的人類都干掉,諾亞因子才不會在其他人類身上出現,讓他們變成新生的諾亞。
但是諾亞的死亡與新生又是比較徹底的,因為,除了少數的諾亞,其他的諾亞,新生一次都會失去以前所有的記憶。
“到底去哪里了?”千年伯爵蹲在地上,伸手在地上輕輕撫摸著。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動作頓時停止住,外面的那個可怕與可笑并存的外套迅速消融,露出了里面的真身,依然是那個很帥氣的中年紳士。只不過,他的臉上表情僵硬住,灰褐色迅速彌漫,又消退,臉上浮現出了不正常的潮紅,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出來。
千年伯爵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胸口,臉上寫著茫然,剛才那一瞬間,他似乎感覺到什么東西徹底遠離自己而去了一樣,就好像心臟被挖空了一塊那樣。
千年伯爵看到地上有水漬出現,抬頭看向天空,卻沒有看到雨水落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已經是淚流滿面。
“他,死了?”
千年伯爵喃喃低語了一句,這種痛苦悲傷失去的感覺,似乎預示著第八諾亞并不是單純的死亡之后新生,而是徹頭徹尾的死亡了,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被封印在天道殘破頁當中的涅亞也發出了一陣怒吼之聲,相比起千年伯爵的茫然和痛苦,他更多是憤怒和驚恐。
“你做了什么!”
涅亞從沉睡當中醒來,對著黑暗大聲咆哮道。
“你好像很痛苦的樣子。”蘇墨的聲音出現,在黑暗當中慢慢走了出來。
“我好像失去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對諾亞做了什么!”涅亞盯著蘇墨,壓抑著某種情緒說道。
但是他的雙眼當中依然迸發出了無法掩蓋的仇恨目光,這來自于他的諾亞本能,完全沒有辦法克制住。
“沒做什么啊。”蘇墨笑了笑,不過皮膚驟然變成了灰褐色,只是,這一次可不是他的“眾神之魂”的狀態,額頭上面多出了圣痕,這是標準的諾亞形態。
“你?”涅亞愣住了。
“我吃掉了斯金・博利克,那個第八諾亞……”蘇墨笑著說道,這個笑容在涅亞看來是如此的癲狂可怕,“可惜他的能力只不過是雷電,我毫無興趣,倒是這幅樣子很不錯。”
吞噬斯金・博利克,蘇墨并沒有花時間去抽取他的諾亞能力,這個能力無非是雷電而已,對于現在的蘇墨來說,完全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于是,蘇墨直接將其吞噬,提升了自己的力量,同時將天道殘破頁的數量增加到了五張。
別忘記了,這個世界的諾亞還是很多。
“你吃掉了他?”涅亞的臉色尤為難看,顯然勾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這怎么可能,你又不是諾亞,就算是諾亞也辦不到……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諾亞之間也不可能互相吞噬,涅亞被千年伯爵,或者說被馬納給吃掉,是因為兩個人本來就是同一體。
涅亞早就確定蘇墨不是普通的人類,沒有什么人類可以做到壓制諾亞因子,但是涅亞從來沒有想到,蘇墨竟然可以反過來吞噬涅亞。
這么說來,從某意義上,自己現在是在對方的肚子里面?
涅亞一直以為自己是著了蘇墨的道,被關押在牢籠里面,沒想到這牢籠遠比他想象當中的要可怕無數倍。
“我也不太清楚,總之是個不死者就對了。”蘇墨毫不在意地說道,“你大吵大鬧就為了這件小事情嗎?”
“這還是小事情?”涅亞忍不住說道。
“諾亞死了,悲傷只不過是諾亞因子而已,我不覺得對于你來說這是什么大事情。”蘇墨說道。
涅亞猛得走到了蘇墨的旁邊,指著自己的雙眼說道:“你看著我的眼睛!看著我的眼睛,你看到了什么?”
“憤怒、仇恨!”不等蘇墨說話,涅亞說道,“這是我的本能,我的本能想要把你徹底給撕碎,哪怕你現在是以涅亞的姿態出現,不對,正式因為你用涅亞的姿態出現。我不知道其他的諾亞有沒有感覺,現在我看見,本能地就有殺掉你的沖動。”
“你們諾亞還自帶仇恨系統嗎?”蘇墨挑了挑眉毛,云淡風輕。
涅亞退后了兩步說道:“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徹底吞噬了一個諾亞,你已經徹底成為了諾亞的敵人,至少馬納的反應會跟我一模一樣,他不是白癡,他會明白發生了什么。”
“哦,那就暫時不去找他好了。”蘇墨說道。
“你現在不就是要去找另外一個諾亞?”涅亞頗為有些氣急敗壞。
“那就剛好試驗一下他們的感覺有沒有你們這么敏銳吧。“蘇墨說道,身子就要緩緩消失。
“等一下。”涅亞開口。
“還有什么事情?”蘇墨問道。
“你既然這樣做了,還要怎么接近馬納,我們有什么機會可以干掉他?”涅亞問道。
他肯跟蘇墨“合作”,除了被對方控制之外,涅亞也想著借助蘇墨的力量削弱馬納,到時候找到機會,吞噬占據他,成為新的千年伯爵。
涅亞恨的人是馬納,卻不是其他諾亞,對于其他諾亞的死亡,他當然會有所不滿。不過畢竟他不是千年伯爵,反應不會跟千年伯爵那樣激烈。但是當他吞噬了馬納之后,事情或許就難說了。
“走過去?”蘇墨反問道。
“走……過去?”涅亞艱難地重復了一遍,“惡魔大軍,還有其他的諾亞,要怎么走?”
“全殺掉就可以了,好了,沒你的事情了,哪一天你可以制造惡魔了再找我吧。”蘇墨身子直接消失在了涅亞的面前。
黑暗當中的涅亞看著蘇墨消失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驅魔世界,再度過去了半年。
這半年內,已經有三個諾亞神秘消失,除了第八使徒之外,剛剛蘇醒的第六、第七使徒還來不及被千年伯爵找到,就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當中。
為此千年伯爵幾乎發狂,一時間,整個驅魔世界都受到了影響,各地的惡魔數量開始大量增加,不斷有驅魔師被殺掉的消息傳來。
中央廳、黑色教團頓時面臨了巨大無比的壓力,好在千年伯爵還并沒有全面開戰,徹底跟全世界剛正面的意思。在驅魔師損失慘重之余,剩下那些的驅魔師因為強高度的戰斗,戰斗力提升飛快。
也有新的圣潔開始出現,雙方搶奪圣潔的過程變得頻繁而激烈了起來。
“真是個善良的大魔王啊,到底在顧忌什么,我也很好奇啊,不知道這諾亞死掉之后,你還會不會繼續顧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