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鳳天應與乾北風決計沒有想到,不過片刻時間,先前還與他們同一戰線的人,后腳就把他們當成了投名狀踏腳石。
鳳天應,乾北風忤逆犯上,被妖皇當場誅殺,昭告妖界各族各脈,以儆效尤。
簡簡單單一句話語,毒辣非常,其目的,可不是想要鳳天應乾北風兩個死人身敗名裂,而是在針對兩人背后的鳳族與麒麟族。
妖皇都是妖族之皇,無上至尊,不管十大皇脈心中不服,但表面上也要維持著恭敬,否則,便是忤逆反上,天下妖族共伐殺之。
雖說以鳳族與麒麟族的實力,就算背上了這罪名,也沒有誰敢向他們動手,但無所謂,一個罪名就已經足夠了。
借此,君青衣便能平息因寧淵而斬殺鳳天應造成的影響,就是鬧到了媧神圣殿那邊,也有站得住腳的說法,甚至未來,待君青衣擁有足夠實力之后,還能可借助此事,將鳳族與麒麟族定為妖族叛逆,出兵討伐。
這一舉三得之計,出自精衛一族的一位長老,也就是方才最先起身之人。
精衛一族,十大皇脈之一,與鳳族之間仇怨甚重,因為雙方一直堅持自身是飛禽妖族之首,上古之時就為此而紛爭不斷,到現如今更是結下了不可化開的死仇。
而上古之后,鳳族憑借涅槃重生之能,不斷壯大,實力越發強橫,甚至有脫出妖族,獨立二村的趨勢。
而反觀精衛一族,一直走向衰弱,這些年來,隨著鳳族的壯大,已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眼下有了如此機會,自是不肯放過,甚至都沒有回去和精衛女王商量一下,就直接站了出來,還毫不客氣的拿鳳天應與乾北風兩個死人當了投名狀。
雖然這精衛一族此舉只是錦上添花,但君青衣還是允了此事,借此加深十大皇脈之間的裂縫,同時也是真心招攬,不僅僅對這精衛一族,還有妖族其他皇脈也是如此。
應允此事之后,這一場風波也就結束了,十大皇脈一眾長老懷著分外復雜的心思離去,寧淵也隨同君青衣一起,進入了這妖庭之中。
古老的宮殿,莊嚴恢弘,身處其中,讓人感到一絲莫名的壓迫感。
不過寧淵倒是沒感受到什么,不僅僅是因為他神經粗大,更因為他身邊就站著這妖庭之主呢。
穿過了妖庭前宮,在繞開中央皇庭大殿,一路走馬觀花之后,君青衣帶著寧淵來到了后宮內苑之中。
雖說是后宮,但寧淵卻見不到什么傾城美人,甚至連侍女都沒有幾個,至于駐守的禁軍侍衛,那是一個都不見了,十分冷清。
其中原因,多半是君青衣喜歡清靜,這妖庭又有妖族龍脈守護,幾乎沒什么人能夠無聲無息的穿進去,自然也就不需要什么禁軍駐守了,至于為什么不見美人,也許是還沒有見到,或者這妖族后宮仍是無主?
至于為什么無主嘛,那就要問問身邊這位妖皇陛下了。
想到這里,寧淵不由得望了君青衣一眼,不由得搖了搖頭,與君青衣在一起,壓力實在太大,尤其是對于女子而言,若是心態不好,許久下去,怕是自卑導致心理陰郁都有可能。
似察覺到了寧淵的視線,君青衣轉而望了他一眼,問道:“怎么了?”
聽此,寧淵笑了笑,掩過自己方才所想的事情,說道:“沒什么,只是感覺好像許久不見了,對了,我到底睡了多久,怎么你就變成妖皇了。”
“嗯?”聽他這話,君青衣微微挑起了眉,目光之中透出了一絲質疑,顯然不信寧淵這番話語。
這也不怪君青衣,只是因為寧淵這話題轉移得太明顯太僵硬了。
不過君青衣并未點破,反而輕笑道:“不是好像,是真的許久不見了。”
“那是多久?”轉移話題的寧淵并未在意,只是隨口接上了一句。
“三年!”君青衣微笑道。
“哦,三年啊……”寧淵點了點頭,仍是不以為意,但下一瞬,他便猛地止住了步伐,轉而望向君青衣,連聲問道:“你再說一次,我睡了多久?”
君青衣搖了搖頭,再重復了一次:“三年。”
“什么!”聽此,寧淵神色不由得一變,失聲道:“我睡了整整三年?”
君青衣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當初你的傷勢太過嚴重,只能進入天龍九鼎之中修養……”
君青衣解釋著,寧淵卻沒有聽進去,站在原地,眼神有些恍惚。
黃粱一夢,一夢百年,這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相反,自從這夢中蘇醒之后,便要面對一個極其殘酷的現實。
寧淵雖沒有這么倒霉,但整整三年時光,也是一段漫長的時間,漫長到了寧淵都無法想象會發生多少事情。
北域!
寧家!
紀無雙!
當初被那龍脈之力強行拉入虛無世界之前,寧淵與紀無雙說過,他很快就會回去,但現在卻過了整整三年。
三年之間,北域發生了多少事情,寧家怎樣了,寧老太君與紀無雙可還好?
想到這里,寧淵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陣擔憂來。
雖說寧家有百斷山大陣,還有修羅衛駐守,就是先天神境的高手也未必能夠對寧家造成威脅。
但是當初自己與神武圣殿結怨,這神武圣殿之中可是不乏高手,又掌握了武神傳承與十二武魂,整整三年時間,誰知道他們的實力壯大到了何等地步,若是他們為了奪回血龍膽而對寧家出手,寧家是否有保全自身的實力?
除此之外,北域之中還有三大圣地,四大神宗也在外虎視眈眈……
三年,足以讓一切物是人非!
想到這里,寧淵終是回過了神來,眼神之中不由得多出了幾分焦急,對君青衣說道:“青衣,我要回北域去,怕是不能留在這妖庭做客了。”
“回去么?”雖心中早已有了準備,但此刻君青衣神色仍是不由一變。
“抱歉,下次我向你賠罪。”寧淵卻是沒有注意到那么多,神色焦急的轉過身,便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