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驟起,嘯入宮中,風中赫見一張銀色面具,隨著那肅冷的寒風飄飛而來,之上道道猩紅曲線交錯,勾勒成了一張令人不寒而栗的笑臉。筆?趣?閣W。iquge。fo
“這是……!”
如此一幕,看得在場眾人皆是一怔,神色錯愕的望著那一張飄飛而至的銀色面具,聲語消弭,漸成死寂。
縱是那身居上席之位,一派氣度沉穩,深不可測的諸位圣人見此,也是神色驟變,不由失聲。
“長生面鐠!”
在場眾人之中,也許會有人認不得這一張面具,但身為道圣之境的強者,又是一方傳承的老祖,這一位位歷經了神州風云變幻,滄海桑田的圣人,如何可能認不出這一張能讓無數人為之戰栗,肝膽俱裂的長生面鐠?
正是因為認得這一張長生面鐠,更明白這長生面鐠所象征的意義,此時此刻,這諸位圣人才會如此失態。
長生面鐠,乃是長生劍的至高象征,唯有長生劍主接取劍令,出行任務之時才會佩戴在身。
從上古終末到現如今,在這神州之中,長生面鐠一共不過出現了十三次,次數看似不多,但每一次這長生面鐠現世,都必然會有一位圣人因此隕落。
一張面鐠,就代表著一條圣人亡魂!
長生劍出受長生,神州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強者,就因為這輕輕一句話語,膽戰心驚,夜不能寐,生怕一旦閉眼,便要被那永恒的黑暗吞噬。
這便是長生面鐠,死亡之神的象征,縱然是那高高在上的圣人,對此也是忌憚不已。
但是為什么,這一張長生面鐠會出現在這里,出現在這姜族舉辦的瑤池仙會之上,圣皇親筆御提的姬瑤宮中?
這不應該,這絕對不應該,如何都不應該!
除非……
心思翻轉之間,似乎明白了什么,在場諸位圣人神情又是一變,眼眸之中不由得泛起了幾分駭然之色。
諸位圣人尚且如此失態,其余之人更是不用多說了,但凡識得這長生面鐠的人,無論是一方傳承之主,還是那受邀而來的潛龍天驕,強者豪雄,此時此刻都是神色大變,滿目驚疑不定。
正坐于上席首位的姜瑤,也是面色微沉,目光漸凝,但姜瑤到底是姜瑤,這位姜族帝女的心計,豈是常人能與之相比的。
只見這位帝女柳眉一皺,強行壓下了心中那紛亂思緒,冷眼注視著那一場長生面鐠飄飛而至。
冷風席卷,面鐠飛落,不偏不倚,正是落在了姜瑤面前酒桌之上。
如此一幕,映入眾人視線之中,直讓各方目光微變,神色漸凝。
這長生面鐠,果不其然,是沖著姜瑤而來的么?
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膽敢在這瑤池仙會之上,向姜瑤做出此等挑釁之舉,難道便不怕那圣皇世家雷霆震怒?
又或者,來人真正有一抗那圣皇世家的能為?
感受眾人不斷變幻的目光,再望向那一張面鐠之上的猩紅笑臉,姜瑤美眸之中泛起一道寒光,當即站起身來,冷聲:“不知是那位前輩駕臨姬瑤宮,還與姜瑤開此玩笑?”
話語之間,赫見虛空震動,道道金色華光綻放,沉寂的圣皇龍脈威能再現,眨眼之間便已將姬瑤宮籠罩在內,使得在場眾人頓感一陣壓力臨身,沉重至極。
這圣皇龍脈之威,雖是壓得人難以喘息,但在場眾人卻不敢有半分異議,因為此時此刻,誰人都能可感受得到,姜瑤心中的憤怒,還有那一絲遮掩不住的忌憚。
不過一張長生面鐠,就讓這位姜族帝女如此緊張,甚至直接喚醒了姬瑤宮中沉寂的圣皇龍脈,一副嚴陣以待之勢。
由此可想而知,這人不僅僅來者不善,實力更是非同小可,否則的話,豈能讓這位姜族帝女擺出如此姿態?
這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在在場眾人驚疑不定,心中不住猜測之際,姬瑤宮外,忽見一人身影飄渺而至,緩步踏來。
步伐輕緩,卻是一派自信從容,更透出一股不屈不折,剛正堂皇的氣勢,一步之前,縱然那漫天金色華光閃動,圣皇龍脈雄威鎮壓,也難以阻擋一絲一毫。
“嗯!”
如此一幕,使得姜瑤神色微變,但并未因此就升起退讓之意,反是目光一寒,再催圣皇龍脈之能。
“吟!”
下一瞬,只聽一聲龍吟震嘯而起,虛空之中綻放出一片璀璨金光,匯聚成一道真龍之影,雄踞蒼穹,鎮壓十方。
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那一張長生面鐠,足以讓姜瑤確定來人是敵非友,所以姜瑤也不在多做言語,直接將這圣皇龍脈威能徹底催發,欲要將來人雷霆鎮壓,以正姜族圣皇世家之名。
“轟!”
隨著那一道真龍之影昂首長嘯,虛空轟然一震,掀起滾滾漣漪,一股浩瀚磅礴的偉力降臨,鎮壓而下,沛然難擋,無可抗衡。
圣皇龍脈,鎮壓五行,禁絕萬法,縱是圣人之尊,也要被其雷霆鎮壓,唯有脫去三厄之劫,半步合道的大圣,方才有與之正面抗衡的能為。
眼前之人雖是來歷莫名,深不可測,但姜瑤仍舊不相信,這會是一位大圣之境的強者。
真龍長嘯,偉力鎮壓,圣皇龍脈浩瀚威能之下,在場眾人,皆是神色巨變,感覺好似被一座萬丈重山壓在身軀之上一般,根本動彈不得,連體內真元都被壓入丹田之中,變得如若死水一般,絲毫催動不得。
縱觀全場,只有那諸位圣人,方才還保留有幾分行動之力,但也僅僅只是行動而已,同樣受到這圣皇龍脈之力鎮壓的他們,此刻能夠動用的力量,不會比尋常先天修者強上多少,甚至還略有不如。
連圣人都被壓制到了這等地步,可想而知,這姬瑤宮中的圣皇龍脈,此刻被姜瑤催發到了何等境地。
但縱是如此,那人腳步,仍舊未停,依然未變,不疾不徐的步伐,大勢堂皇,不屈不折,猶如一口出鞘之劍,縱是江山在前,也要勢破萬鈞,怒海橫截,也要劍斬滄瀾。
無可阻擋!
“怎會!”
這般情形,使得姜瑤面色不由一變,昨日發生的一切,此刻又是涌上心頭,尤其是那一道突破龍脈鎮壓,撕裂虛空,刺向自己的猩紅血光,更是仿佛要在眼前重現一般。
“不!”
“這不可能!”
“此人若真正是一尊大圣,怎不見道印痕跡?”
“必是以某種妖邪手段,方才能堪堪抵擋這龍脈鎮壓!”
“既是如此,我便要看看,你能支撐到及時,給我――鎮!”
一瞬之間,思緒翻轉,姜瑤美眸之中泛起一絲狠然之色,強壓內心之中的不安,將那圣皇龍脈之威催至極限。
昨日,她已經敗了一次,今日,她不能再敗第二次,否則的話,這姜族顏面,圣皇世家聲譽,都要因她一掃涂地!
這樣的后果,縱她是姜族帝女,也難以承受。
所以縱是心中不安,還有先例在前,姜瑤仍是死進不退,將這圣皇龍脈威能催至極限,勢要一搏。
“吼!”
隨著姜瑤心念催動,姬瑤宮上方,那盤踞在蒼穹之中的真龍又是昂首狂嘯一聲,龍吟激蕩,震起滾滾波濤,連場中無關之人都遭受波及,被這龍吟之聲震散體內真元,周身氣血隨之紊亂翻滾,四處沖擊。
不過轉眼之間,聲聲低吟慘嚎響起,場中不少人口噴鮮血,半跪在地,更有甚者直接癱軟昏迷,七孔溢血。
場中眾人遭受無辜波及,那上席之處的諸位圣人也沒有幸免,雖未到口噴鮮血的地步,但也是面色微白,體內氣血翻滾難平。
這等遭遇,讓諸位圣人心中是郁悶不已,無名火生,想他們堂堂圣人之尊,一方傳承老祖級別的人物,到哪里不是禮遇有加,不敢有絲毫怠慢,如今這姬瑤宮倒好,昨日鎮了一次,今日又鎮了一次,這是幾個意思?
諸圣心中雖是生怒,但此刻卻也發泄不出來,只能強運體內大道圣元,抵擋那龍脈鎮壓的同時,冷眼向那白衣人望去,看看此人究竟是要如何應對這被姜瑤催發至極限的圣皇龍脈鎮壓。
隨后諸圣便見,在那催發至極限的圣皇龍脈鎮壓之下,那白衣人依然不見退讓,又是一步踏出!
“錚!”
“錚!”
“錚!”
這一步落下瞬間,虛空之中,竟是驟然響起了一陣鏗鏘劍嘯之聲,隨即便見這瑤池仙宮之中,但凡劍器,無論是凡兵劣鐵,還是神兵利器,盡數震動了起來。
姜族召開瑤池仙會,廣邀各方群雄前來,這赴宴的人自是數不勝數,縱然真正有資格進入這姬瑤宮的人只有一部分,也達到了數萬之眾。
這數萬人中,修劍之人眾多,劍器更是數不勝數,如今紛紛震動,竟是不受主人控制,驟然奪鞘而出
“砰砰砰!”
下一瞬,只見寒光破空,撕裂漫天金華,一口口劍器墜落而下,貫入大地之中,雙列成行,竟是為那白衣人劃開了一條通路。
“砰!”
最后一口劍器墜落而下,重重的轟擊在了姜遙身前,雖只是一口凡劍,連先天神兵都算不上,但這一擊落下之時,竟將大地斬出了一道長達三丈的劍痕,凌厲劍氣破空直入,將姜遙面前的玉桌一斬而斷,驚得這位姜族帝女踉蹌而退,險些跌倒在地,那一張絕美容顏,轉眼便已蒼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