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發生了諸多料想不到的變故,但這魔皇登位大典,還是如若預期中的那般舉行了,只不過沒有眾人想象的熱烈與盛況,只有一片難以形容的壓抑與沉重。筆~趣~閣.iquge.nfo
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就好似這魔淵終年不散的陰霾魔云一般,壓在這逆王宮中,壓在這登位大典之上,壓得眾人難以喘息,縱然想要將之遺忘,也會被這滿目瘡痍的逆王宮給瞬間驚醒過來。
回想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再看那倉促修繕好的逆王宮大殿,以及即將登上至尊之位的魔皇,眾人只能強顏歡笑,皆盡可能的不讓這一場登位大典徹底成為一個笑話,哪怕它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眾人如此,那死傷慘重的各大勢力也是一般,雖然對于寧天鳴之前的舉動,各大勢力心中仍是耿耿于懷,但他們也明白,事到如今,這魔皇登位,已是勢在必行,否則的話,不說那天魔大劫,單單之前的那個人族,就能夠給他們帶來一場滅頂之災。
如此這般,在透著幾分怪異與壓抑的氣氛之中,魔皇登位大典舉行了,眾人各入其位后,蒼穹之中,忽見金雨飄來,圣光璀璨,映成一片祥瑞之景。
隨后,在萬眾矚目之間,那將要成為這魔淵萬古以來第一位魔皇的寧天鳴,終是現身了!
只見他身著一襲盛裝,龍冠束發,帝袍加身,盡顯皇者威嚴氣度,至尊無上風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略顯蒼白的臉色,透出了幾分大病初愈一般的虛弱之感。
雖是如此,但也沒有誰敢多言半句,注視著腳踏金雨圣光而來的寧天鳴,眾人齊齊跪倒在地。
“恭迎魔皇!”
“恭迎魔皇!”
“恭迎魔皇!”
一陣迎喝之聲當中,寧天鳴緩步踏入了逆王宮大殿,登上了那由逆亂王王座改成的九龍皇座。
步登金鑾,身座九五,寧天鳴注視著殿下向自己俯首跪拜的眾人,心中的陰霾與憤怒終于平息了幾分,沉聲喝道:“今日,天地共鑒,朕,寧天鳴,為魔淵之主,魔族之皇,日后必將引領魔族崛起,凌駕諸天之上,位登萬界之巔!”
隨著寧天鳴這一聲沉喝立誓,天地頓見異象,蒼穹之中的那一輪血色驕陽大方光華,一頭周身龍鱗到逆,透散著無上威嚴的至尊魔龍隨之長嘯而現,在眾人震撼非常的目光之中,穿入逆王大殿,與寧天鳴融為一體!
這至尊魔龍,正是這魔淵與魔族氣運之具象,擁有著不可思議之偉力,唯有皇者至尊,方才能夠真正動用。
正是因為如此,先前的寧天鳴,雖得天命,眾望所歸,但因為終究還沒有真正登上魔皇之位的關系,無大義之名,因此縱有魔道眷顧,氣運加持,但自從其中所得的益處,卻是極其有限,和這魔淵氣運所代表的無上偉力相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但現如今卻是不同了,萬民恭迎,百官朝拜,天地鑒證之下,寧天鳴終于登上了魔皇大位,得天地認可,萬民歸心,一方皇者根基,就此建立,那虛無縹緲的氣運,自也開始發揮真正的作用。
“吟!”
魔皇登位,這魔淵氣運,也終于徹底與寧天鳴融為了一體,此后兩者之間,再無彼此之分,寧天鳴盛,則魔淵興,寧天鳴亡,則魔淵衰,若有朝一日,寧天鳴能掃清寰宇,威震八荒,那這魔淵與魔族也將一朝崛起,取代中域神州,成為這一方世界的中域核心。
這一份無可斬斷的牽連建立之后,這原本屬于外力的魔淵氣運,也開始逐漸向屬于內在的皇者根基,至尊權柄轉化。
只見寧天鳴端坐于九龍皇座之上,周身魔元奔涌,盡是龍形之象,其修為,根基,境界,開始不斷提升,高歌猛進。
有道是,千夫所指,無疾而終,千萬人心念之力,尚且有如此威能,那這由一方世界生靈意念所凝聚而成的氣運之力何等強大,可想而知了。
那至尊魔龍入體之后,不過短短片刻時間,寧天鳴先前那虛弱無力之態便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懾人威壓,由內而外的透散而出,直讓殿下的眾人身軀一顫,如敢重山壓身一般,縱是那些個早已跳脫輪回的道圣強者,額上也不由得冒出了一片細密的汗水。
此時此刻,殿下眾人,包括出自各大勢力的一眾道圣強者在內,心中都是一片惶然忐忑,他們不知道,現如今的寧天鳴究竟強大到了何種境地,但他們有一種預感,若是自己等人向寧天鳴出手的話,只怕轉眼之間,就會被這位魔皇一力鎮壓。
在那至高無上的皇者權柄面前,一人的力量,實在太渺小,太微不足道了,不要說只是區區幾個道圣,就是大圣,合道混元,乃至天道圓滿,只怕都要退避三舍。
當然,這指的是真正的皇者至尊,現如今的寧天鳴還未達到一個境界,可縱是如此,鎮壓幾個道圣,仍舊是翻手之間。
明白這一點后,對于之前仍是耿耿于懷的各方勢力,頓時打了一個激靈,那本就俯低的頭顱近乎壓到了地面之上,再也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滿。
注視著俯首跪地的眾人,再感受體內那如滄海濤瀾一般洶涌磅礴的皇者龍元之力,寧天鳴冷冷一笑,心中喃喃道:“人族,今日之辱,來日朕必要你百倍奉還!”
話語冰冷,其中是一片掩蓋不住也無意掩蓋的憤怒與仇恨,縱是這登位之喜也難以沖淡消弭。
其實,寧天鳴是不愿如此登上魔皇大位的,因為這并不圓滿,沒有天龍珠與圣靈珠轉化內在根基,他根本無法完成承載這魔淵氣運之力,縱然登上了魔皇大位,手中權柄亦是會被削弱許多。
這一點削弱,日后必會成為缺陷,不僅僅無可彌補,甚至還有可能造成反噬,以至于皇者之路,半道而崩殂。
真正的皇者,雖也有天命之限,只得一世縱橫,但這一世也有萬載啊,像他這般,內在不住,強登大位,氣運盛極而衰之后,下場不知會何等凄慘。
因此,寧天鳴是不愿這般倉促登位的,但奈何如此局勢,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的余地了,只能順勢而為,將這大仇記在了寧淵身上,日后再百倍討還回來。
心思至此,寧天鳴眼神一冷,轉望向了殿下眾人,問道:“可有那人族的消息?”
“這……”
聽此,眾人先是一怔,隨后硬著頭皮說道:“先前那人族倉皇逃去之時,宮內一片混亂,臣等未能及時追趕,陛下恕罪。”
“哼!”
這話說得好聽,但寧天鳴如何不知其中真相,冷哼了一聲,言道:“此人之事,朕會親手解決,眾卿不必費心了,先做好馳援沉淪海的準備吧,天魔一族……”
“轟!”
寧天鳴話語未落,大殿之外便猛地傳來了一聲轟鳴巨響,一股無比恐怖的力量自天而降,讓這一日修繕了三次的逆王宮大殿驟然一震,又是崩塌了下來。
“何人!”
“不是那人族又殺回來了吧?”
“不,不會吧!”
“陛下!”
這陡然而來的變故,讓殿下眾人心頭一顫,臉龐之上都是一片掩蓋不住的驚懼與慌亂之色。
“哼,慌什么!”
見此,寧天鳴一拍龍座,怒然起身,言道:“縱是那人族去而復返又如何,朕難道還怕他不成嗎。”
話語之間,寧天鳴身影一動,再化邪龍之身,直向殿外沖去。
“這……”
然而,沖出逆王大殿之后,寧天鳴卻是僵住了,因為此刻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副他從未料想到的景象。
原先的蒼穹之中,那象征著魔皇登位祥瑞的血色驕陽,此刻已然崩碎,化作了一道道血色隕星落下,不斷的撞入了這逆魔王都之中,直讓這一座屹立了千萬年的魔族王都,劇烈的震蕩了起來,如臨末日一般。
不,是真正的末日降臨了,隕星墜落,火炎奔燃,逆王都,逆王宮,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眾人如若螻蟻一般,倉皇無措的奔逃著,但卻又不知逃去哪里,才能躲避這滅世之災。
末日,這是真正的末日!
沒有知道發生了什么,也沒有明白此刻該如何是好,在這滅世災劫之中,混亂便是唯一的主調。
而這末日之災,滅世之劫的來由,此刻就雄踞在蒼穹之中,取代了那一輪崩碎的血色驕陽,俯視著這陷入毀滅之中的逆魔王都。
那是一座宮殿,一座似從太古便已存在的宮殿,上下透散著永恒與不朽的光芒,在它的周圍,空間,時光,都失去了概念,只剩下一片洶涌的混沌,將一切能可觸及的事物侵蝕化消。
“這是……”
見此一幕,身化邪龍的寧天鳴軀體一顫,內心之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恐懼,仿佛印刻在自己骨血之中,魂魄之內,如何都無法拔除的恐懼。
這是什么?
寧天鳴不知道,但內心之中的惶恐,讓他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心中更是生出了一個聲音――逃!
快逃!
沒有思索,沒有遲疑,在這本能的驅使之下,身化邪龍的寧天鳴身尾一擺,就要逃遁而去。
就是此時,那一座古老的宮殿之中,驟然響起了一聲凄厲無比的悲鳴,緊接著一道血光自從其中爆開,猶若隕星一般墜落而下,直至寧天鳴身前。
血光墜落,轟擊在了地面之上,又是爆開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寧天鳴原本不想理會,但眼角余光一掃,那血光之中隱約浮現的一張面孔,讓他不由得止住了動作。
“父,父王!”
注視著那倒在血泊之中,氣息已是變得微弱無比,再也望不見那王者威勢的聶傾天,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意,頓時在寧天鳴軀體之中蔓延開來,凍結住了他的軀體,更凍結住了他的魂魄。
不錯,此時此刻,這倒在血泊之中,身軀上下已不見一點完好的人,正是寧天鳴的父親,那位威震魔淵,聲名赫赫的逆魔之王――聶傾天。
雖是父子,但此刻寧天鳴如此失態的模樣,卻不是因為聶傾天傷得如何沉重,而是因為他終于明白了,那一座宮殿是什么。
天魔神宮!
這是天魔一族無上權威的象征,亦是這魔淵唯一的天道強者,太古魔神的直系后裔,天魔之主的道場。
為什么,天魔神宮會出現在這里,天魔主不是重傷未愈么,為什么他還能駕馭天魔神宮,突破那沉淪海的封天之禁,來到這逆魔王都?
“快走!”
寧天鳴思緒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直到血泊之中的聶傾天驟然發出了一聲嘶吼,他方才驚醒了過來。
驚醒之后,寧天鳴總算是知曉自己現如今應該做些什么,望了一眼血泊之中的聶傾天,隨后龍身一擺,欲要遠遁而去。
只是可惜,他方才動作,那天魔神宮之中,便陡然綻放出了一道璀璨魔光,凝化為一只遮天蔽日的手掌,直向他一把抓來。
邪龍真身,速度自是不滿,但在這大手面前,卻
這是天魔一族無上權威的象征,亦是這魔淵唯一的天道強者,太古魔神的直系后裔,天魔之主的道場。
為什么,天魔神宮會出現在這里,天魔主不是重傷未愈么,為什么他還能駕馭天魔神宮,突破那沉淪海的封天之禁,來到這逆魔王都?
“快走!”
寧天鳴思緒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直到血泊之中的聶傾天驟然發出了一聲嘶吼,他方才驚醒了過來。
驚醒之后,寧天鳴總算是知曉自己現如今應該做些什么,望了一眼血泊之中的聶傾天,隨后龍身一擺,欲要遠遁而去。
只是可惜,他方才動作,那天魔神宮之中,便陡然綻放出了一道璀璨魔光,凝化為一只遮天蔽日的手掌,直向他一把抓來。
邪龍真身,速度自是不滿,但在這大手面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