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失神,靜寂無聲,君青衣望著紀無雙,紀無雙望著君青衣,兩人眸中,映照出了彼此的容顏,記憶之中的熟悉面容,此刻卻透著幾分陌生之感。
“你……”
不知過了多久,紀無雙方才從那錯愕之間回過神來,望了望君青衣,又望了望自己,腦海之中,終是浮現出了一段殘破卻難以遺忘的記憶。
回憶記起,思緒卻是一片混亂,面對著記憶之中那一幕幕讓人心跳加速,滿目羞紅的荒唐景象,紀無雙神色無措,呆呆的怔在原地,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紀姑娘……”見此,君青衣終也回過了神,注視著失魂落魄的紀無雙,幽幽嘆息了一聲,沒有多做解釋,便轉望向了寧淵,在他耳旁輕語道:“我先離開,你好好與她解釋清楚吧。”
“青衣……”聽此,寧淵終是驚醒了過來,本能的抓住了君青衣的手腕,似想要說些什么,但一時之間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神情之中,竟然異常罕見的透出了幾分緊張之色。
見寧淵這般模樣,君青衣卻是一笑,貼在他耳旁輕聲道:“好了,放心,我不生氣,你先想想怎么哄住紀姑娘吧,我在外邊等你。”
話語之間,君青衣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那破碎大半的衣裳,又是向寧淵露出了一個微笑之后,便化作了一道流光,轉眼消散不見。
見此,寧淵終是松了口氣,他如今心中最害怕的便是兩人無法接受。
情之一字,最是復雜,誰也無法說清,但有一點卻可以肯定,那便是在這感情之上,誰人都是自私的,絕不愿與人分享。
而君青衣與紀無雙又都是驕傲到了極點的性子,要讓她們與人分享一份感情,那更是比登天還難。
現如今,雖在那乘龍凌霄的影響之下,發生了這般荒唐的意外,但并不代表三人的關系,便如生米煮成白飯一般確定下來了。
以君青衣與紀無雙的性子,對這樣的事情,自是極其難以接受,要么要寧淵做出選擇,從二選一,要么離開,逃避以對。
甚至再糟糕一些,兩人說不定會因此反目成仇,刀劍相向,到時候,寧淵夾在中間,幫這也不是,幫那也不是,真正進退不得。
那般情形,寧淵只是想想,就感到腦海之中一陣爆炸,更不要說親身經歷了。
好在,事情終究沒有往這般的方向發展,回想著方才君青衣的話語,寧淵搖了搖頭,心中一陣愧疚,難以釋懷。
“兄長……”
便是此間,一聲輕語響起,讓寧淵驚醒了過來,循聲轉望而去,便見到了紀無雙正注視著他,美眸之中,神情糾纏,復雜萬分。
這般的眼神,讓寧淵心中愧疚更是加重了幾分,低下了頭來,輕聲道:“無雙,對不住,我……”
寧淵話語未完,紀無雙便抓住了他的手,輕聲道:“兄長,你不必自責,這件事情,非是你的過錯,只是一場意外,意外……!”
紀無雙喃喃自語,重復了數聲,不知道是在寬慰寧淵,還是在安慰自己。
見此,寧淵遲疑了一陣,最終道:“無雙,這件事情,是我不對,你若是有氣,便說出來,不要壓在心里,更不要傷了自己!”
紀無雙搖了搖頭,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喃喃說道:“我不氣兄長,只是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君公子她……與兄長你相識多久了?”
寧淵沉默了一陣,隨即說道:“三年,當初我流落到妖界,遇見了青衣與虎兒,隨后……”
話語之間,寧淵將當初自己在妖界的遭遇,向紀無雙一點一滴的敘述了起來。
片刻之后,寧淵話語終止,紀無雙也明白了一切的來龍去脈,注視著寧淵,沉默片刻,方才說道:“原來如此,那兄長,你為什么要一直瞞著我?”
“這……”聽此,寧淵神色一僵,好一會兒之后,方才輕聲說道:“我不敢與你說。”
“不敢?”紀無雙望了寧淵一眼,面上終是露出了一絲真心的笑容,再問道:“為什么不敢?”
寧淵露出了一絲苦笑,言道:“怕你生氣!”
“哼!”聽此,紀無雙不由冷哼了一聲,注視著寧淵,言道:“看來兄長你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弄不清楚嘛,若沒有今日這意外,兄長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就這般左右維持下去?”
“這個嘛……”這話讓寧淵額頭之上冒出了幾許冷汗,強撐著解釋道:“其實我一直都想與你說清楚,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哼!”聽此,紀無雙又是冷哼了一聲,盯著寧淵,道:“那兄長,現今你打算怎么辦?”
紀無雙這話,可說是一語刺中了寧淵的要害,讓他呆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最終只能搖了搖頭,說道:“這我也不知道。”
“兄長,你……”這般回答,讓紀無雙心中一陣氣惱,但卻又卻是無奈,嘆息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就暫且擱置一旁吧,待兄長你什么時候想清楚了,再談不遲,我……先回北域去了。”
“不行!”聽此,寧淵頓時急了,一把抓住紀無雙的手,話語堅決的說道:“無雙,你不能走!”
紀無雙望了寧淵一眼,搖了搖頭,輕聲道:“那兄長,你要怎樣處理這件事情,當做沒有發生,還是向之前那般維持著……”
“這……”
事情又回到了原點,寧淵仍是沒有答案,但他卻沒有再露出什么遲疑神情,而是異常堅決的說道:“這我暫時想不清楚,但不管怎樣,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聽此,紀無雙不由得白了他一眼,說道:“兄長,你這是無賴!”
寧淵點了點頭,道:“無賴就無賴吧,反正我不讓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