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之中,寧淵頹廢的坐在地上,眼神不住的望向門口,那緊鎖的牢門與兩個身形健碩的守衛,讓他的內心之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奈。
三天之前,他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父母早逝,也沒有多少朋友,每天過著三點一線的乏味生活。
但哪怕如此,他也不愿意穿越到這鬼地方,更不愿意當那什么寧家的大少爺。
如果是穿越過來享享福什么的,寧淵當然沒有什么意見,但問題是這寧家大少給他留下了一個大大的爛攤攤,他竟然給大秦帝國長公主下了藥,欲行那不軌之事,結果還沒有得手,就被長公主的未婚夫穆成軒當場抓住,眾目睽睽,人贓并獲,鐵證如山。
這長公主是秦皇最為寵愛的公主,身份尊貴,而那穆成軒乃是大秦右相之子,天驕英才,拜入大秦護國劍神門下,修劍七年,一下山便劍敗四方少年才俊,名震大秦,有少年劍神之稱。
一位是大秦帝國的長公主,一位是劍神傳人,犯下了這樣的彌天大罪,縱然是寧家也保不住寧淵,只能夠到秦皇面前請罪。
然后,那秦皇說念在寧家過往功勛的份上,給寧淵一個機會,只要寧淵能夠在血煞斗場這一屆武斗之中撐過一場獸斗不死,那就可以免去死罪。
但是沒有想到,那穆成軒拿下寧淵之時下手太重了一些,再加上被關進這血煞斗場,又驚又怕之下,這倒霉的寧家大少被關進血煞斗場的當晚就一命嗚呼掛掉了,然后現在的寧淵穿越了過來,接手了這么一個爛攤子。
穿越之前,寧淵只不過是個普通人,戰斗力差不多和渣一樣,至于他的前身就更加不堪,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武道修為簡直慘不忍睹,還搞得這一具身體氣虛體弱的,怕是連個女人都打不過。
所以讓寧淵去和血煞斗場那些妖獸搏命,和直接讓他去死有什么區別?
也正是明白這一點,寧淵心中一片絕望,他現在已經被關在這地牢之中三天了,今日就是血煞斗場武斗開始的日子,再過一會兒他就要進行第一場武斗。
想到這里,寧淵不由得一嘆,心中盡是不甘,他自然不想死,但事已至此,他還能有什么辦法?
便是在寧淵哀嘆之時,牢門之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頓時引起了寧淵的注意。
“開門!”
只見一隊身披戰甲的軍士快步走來,命令守衛打開牢門。
“要開始么?”見此,寧淵心中不由得一突,縱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此刻他變得有些慌亂。
但寧淵不曾想到,牢門打開之后那些守衛并未進來押他出去,反而紛紛離開,只剩下一人還站在牢門之前。
那人穿著一襲黑袍,頭上還帶著個帽兜,直接將那一張臉龐遮掩了大半,看起來神神秘秘的。
見此,寧淵神色不由得一變,連忙站起了身子,神色緊張的看著那黑袍人。
那幫家伙不會是連武斗場都不打算讓他上,直接就在這地方殺人滅口了吧?
見寧淵如此,那黑袍人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輕嘆,緩步進入了牢房,在寧淵面前停下,輕聲道:“兄長,你無事吧?”
“兄長?”聽此,寧淵不由得一怔,而后腦海之中短時間浮現出了些許記憶來,頓時失聲道:“你是……”
那人沒有回應,只是伸手將帽兜取下,露出了一張清麗絕美的臉龐。
她極美,一頭如雪霜白的銀發之下,英眉微揚,星眸冷厲,雖然是女子,但眉宇之間更是透著一絲分外凌厲的英武之氣,好似一口出鞘的劍,盡顯鋒芒。
見到她,寧淵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神色有些復雜的說道:“你來做什么?”
紀無雙,寧淵隨其母姓的妹妹。
雖是兄妹,但寧淵與紀無雙的人生卻是皆然相反。
寧淵是個無用的紈绔子弟,在武道一途上毫無天賦,其他方面就不用說了,簡直就是混吃等死的典型。
而紀無雙與他完全不同,天生武道九脈貫通,無論是悟性還是資質都堪稱完美,因此三歲鑄就武道根基,五歲拜入絕仙居,成了那位絕仙子唯一的弟子。
這絕仙子,可是隱有大秦帝國第一強者之稱,性子孤傲,甚至連大秦皇室都不放在眼中,能夠被她收為弟子,可見紀無雙的天資如何。
而紀無雙也不復這無雙之名,隨絕仙子修煉十年,便入武道四品之境,得絕仙子傳下鎮派之劍絕仙玲瓏,一出山便劍敗大秦劍神首徒,從此名揚北域七國,就是那穆成軒,和紀無雙比起來也有不小的差距。
有一個堪稱天下無雙的妹妹,本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是奈何,無論是現在的寧淵還是以前的那個紈绔大少,和紀無雙都不熟。
為什么,就因為這紀無雙太優秀了,天賦異稟的她從小就被視為寧家的希望,每日都是修習武道,少有和寧淵接觸,而她筑基完成之后,就被絕仙子收入門下,前往絕仙居修煉,這一去就是十年,回來之后,她就已經是名震北域七國的絕仙傳人,連大秦劍神首徒都敗在了她劍下,宛若一顆明日之星,前途無限。
在如此優秀的紀無雙面前,寧淵自然就更加自卑了,見到自己這妹妹連半句話都不敢說,有的時候甚至掉頭就走,遠遠的避開紀無雙。
這樣一來,兩人幾乎和陌生人一樣,而寧淵穿越過來才三天,連紀無雙的面都沒見過就抓到了這血煞斗場等死,哪里有機會和這位國色天香的妹妹聯系感情?
也正是因為如此,寧淵見到紀無雙來,臉上并沒有多少喜色,他知道,以紀無雙絕仙傳人的身份,還有那位絕仙子的威懾力,說不定能夠保下自己一命。
但問題是,紀無雙和她那師尊的性子差不多,清冷孤傲,外加一個嫉惡如仇,上次她從絕仙居回來,就一劍廢了幾個帶寧淵欺男霸女的紈绔子弟,甚至連寧淵都被她的劍氣掃了一下,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所以,寧淵出事之后還真的沒有指望過紀無雙來救自己,她不來大義滅親寧淵就阿彌陀佛了。
等下,大義滅親?大義滅親!
想到這里,寧淵眼神一凝,朝紀無雙望去,正好看到她手中握著的那一口古劍。
那口劍,通體雪白,劍鞘之上刻有七星,散發著無邊寒氣,哪怕此刻劍未出鞘,仍舊讓人感到一陣凌厲氣機,不由膽寒。
絕仙玲瓏劍!
她這不是來真的吧。
寧淵神色忐忑的看著紀無雙,他真的害怕自己這妹妹下一秒就拔出那絕仙玲瓏劍把他砍了。
見寧淵如此緊張,紀無雙微微皺了皺眉,心中更是感到一陣失望,但卻沒有表露出來,只是說道:“你老實回答我,你有沒有對那贏櫻做那不軌之事?”
聽此,寧淵先是一怔,而后心中頓時一陣大喜,連忙說道:“當然沒有。”
贏櫻,便是那大秦帝國的長公主,也是害得寧淵變成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
為什么說是罪魁禍首呢?因為寧淵根本沒有給那長公主下藥,更沒有想要把她怎么樣,這一切都是陷害寧淵的陰謀。
雖然這寧淵以前是是個紈绔子弟,但他腦子又沒有壞掉,自然清楚對長公主這么做是什么下場,就是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作死啊。
再且說了,那長公主贏櫻不僅僅身份尊貴,性子更是傲的很,向來看不上寧淵這種扶不上墻的爛泥,怎么會突然邀請寧淵去參加什么詩會,并且還揮退其他人和寧淵獨處?
所以這一切都是陰謀,寧淵也解釋過了,但這并沒有什么卵用,因為寧淵的名聲實在太臭了,他整天泡在風月之地胭脂紅粉堆里,是出了名的紈绔子弟色情狂,因此一時精蟲上腦做出這色膽包天的事情來自然不奇怪。
而那贏櫻乃是大秦長公主,又與穆成軒這劍神傳人定下了婚約,如何有可能不顧自身名節來陷害寧淵呢?
所以哪怕寧淵解釋了,也沒有一個人相信他,包括寧家的人,正是因為如此,三天前的夜里,那可憐的寧淵才會氣急攻心,傷勢爆發,最終一命嗚呼了。
可以說,以前的寧大少是活生生冤死的。
聽寧淵如此肯定的回答,紀無雙沉默了片刻,最終從頸間取下了一塊玉佩,遞到了寧淵面前,道:“帶著它。”
“嗯?”見此,寧淵遲疑了一陣后,伸手接過了那枚玉佩。
這枚玉佩,通體雪白,散發著淡淡的熒光,一陣陣寒意不斷從其中涌出,但寧淵卻是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反倒有些神清氣爽的感覺。
只不過這塊玉佩有什么用處?
想著,寧淵看向了紀無雙,不待他發問,便聽紀無雙道:“這塊雪寒玉是師尊交予我護身的,你帶著身上,關鍵之時能夠保住你的性命,只要撐過了那場獸斗,你便無事了。”
聽此,寧淵一怔,望向紀無雙,沉默了片刻,方才說道:“謝謝。”
見寧淵收了玉佩,紀無雙點了點頭,道:“這玉佩雖然能保住你性命,但那皮肉之苦卻是少不了了,忍著些,莫要丟了我們寧家的臉面。”
說罷,紀無雙不等寧淵說話,便轉身離開了牢房。
見此,寧淵不由得一陣苦笑,紀無雙走得這么快,是怕寧淵繼續開口求她,這樣的事情,以前那寧淵說不定真的會做得出來。
“寧淵啊寧淵,你到底多沒用啊?”自嘲一句,寧淵重新坐在了地上,拿出那塊雪寒玉打量著,想要看看這玉佩到底有什么神奇之處。
沒有想,那白玉剛剛在他手心里躺了一會兒,就猛地化作一陣白光,直接在他手中消失不見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寧淵臉色一變,這玉佩可是他救命的東西,怎么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便是在寧淵心中慌亂之時,猛然,一陣冰涼的提示音在他腦海之中響起。
“吸收靈氣,啟動!”好若書吧,書友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