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蘇暮晚晴的話語打動了寧淵。
先天之境!
毋庸置疑的強大,出入青冥,武動九霄,一人可擋萬馬千軍,是一個傳承的無上底蘊,一個國家的護國之神。
放眼北域,地員遼闊,武者無數,但踏入先天之境者,又有多少?
再想那劍神楚應天,百年之前不過是大秦皇室的一位駙馬,外室宗親,地位算不得多高,但踏入先天之后,便一躍成為了這大秦帝國至高無上的存在,連身為九五之尊的秦皇見到他都要行禮參拜,在大秦帝國百姓眼中,這位劍神更是早已經成為了一位真是存在的神祗。
這就是先天之境,而寧淵修煉了吞元圖錄,便是自己親手斷絕了先天之路。
不入先天,終是螻蟻,這話雖有夸大之嫌,但也是有幾番道理,在先天之境的強者面前,什么宗師大宗師都是笑話,便是數十位宗師聯手,也未必能夠對先天強者產生威脅。
寧淵雖然強悍,但又能比得了幾位大宗師?
原本,寧淵想要借助英雄卡的力量,為自己尋求突破先天之境的方法,但接連使用過黃級與玄級英雄卡之后,寧淵感覺起碼都要是地級的英雄卡才有可能解決這個問題。
抽取黃級英雄卡需要一百點靈氣值,抽取玄級英雄卡需要一千點,而抽取地級英雄卡,則是需要整整十萬點!
沒有錯,十萬點靈氣值,是玄級英雄卡的一百倍。
一顆六品妖獸的內丹,平均也就能夠兌換成五十點靈氣值而已,十萬靈氣值,那就是整整兩千多顆妖獸內丹。
這要攢到什么時候?
最要命的是,就算抽取了地級英雄卡出來,還不一定能夠為他解決這吞元圖錄的問題,畢竟術有專攻,所以指望英雄卡來解決這個問題,實在太過遙遠。
但是現在,有另外一條路擺在了他面前,神武圣殿,這千年一現的無上機緣,連先天強者都不由動心的存在,其中若是真的有讓他能夠踏入先天的方法,那么寧淵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了。
哪怕和蘇暮晚晴聯手!
想到這里,寧淵眼神逐漸歸于平靜,望向蘇暮晚晴,問道:“蘇大家如何能確定,這神武圣殿之中有我需要的東西么?”
聽此,蘇暮晚晴輕聲一笑,言道:“這神武圣殿乃是萬年之前的神武紀所遺留,其中不僅僅有各種奇珍異寶,還有神武紀之時的玄功圣法,據說在神武紀,便有大毅力者舍棄內修之法,專修肉身體魄,最終以身破神劫,成就神武大道!”
“神武紀?”寧淵又是捕捉到了一個異常關鍵的詞,但看向蘇暮晚晴,卻只見她笑而不語,顯然是沒有為寧淵解釋的意思。
見此,寧淵沉默了片刻,方才說道:“蘇大家乃是天音閣的傳人,那神之劍更是讓人驚嘆,如此實力,何須與他人聯手呢?”
這話讓蘇暮晚晴搖頭一笑,道:“昨日寧公子將晚晴劫走,無論是天音閣還是晚晴自己,都不一樣是無可奈何么?”
話語之中,蘇暮晚晴嗔怪似得掃了寧淵一眼,方才繼續說道:“這神武圣殿,是天音閣觸手難及的地方,一人之力再強也是有限,否則的話,寧公子以為,三大傳承為何要在七國之中舉辦這天驕論武?”
“原來如此。”聽此,寧淵放下心中的最有一絲遲疑,干脆說道:“我答應了。”
見寧淵應下,蘇暮晚晴唇邊那一絲笑意更甚,言道:“如此,寧公子愿意接受晚晴的歉意了么?”
聽此,寧淵輕笑說道:“蘇大家以誠相待,寧淵若是還不接受,豈不是不識抬舉了?”
蘇暮晚晴淡淡一笑,再一次沏了一杯香茗奉上,言道:“以茶代酒,笑泯恩仇,公子請。”
見此,寧淵也不遲疑,直接將那杯茶拿起,一飲而盡,而后說道:“味道還不錯,能不能再來一杯。”
見寧淵如牛飲水,蘇暮晚晴搖了搖頭,為他再沏了一杯,同時說道:“是以茶代酒,寧公子不要真的當酒來喝,如此豈能品得出這茶中三味?”
寧淵看了一眼手中的茶,笑道:“有的時候喝得不是味道,是感覺。”
“此話倒是不錯。“蘇暮晚晴淡笑,亦是開始品茶,不過比起某人的豪飲來說,蘇大家無疑文雅多了,一舉一動皆是透著優雅美感,盡顯大家之風。
寧淵放下茶盞,說道:“什么時候去那神武圣殿?”
聽此,蘇大家一笑,言道:“寧公子切莫心急,神武令現世不過才三月,還有三月的時間才會開啟神武圣殿,在此之前,寧公子要先在天驕論武之中贏得一個名額才行啊。”
“還要去那什么論武?我最近很忙,蘇大家便不能行個方便?”聽還有去那天驕論武,寧淵也是微微皺眉,他可沒興趣去和人家打擂臺,除了浪費時間還有什么意義?
蘇暮晚晴搖了搖頭,道:“這是天音閣的規矩,晚晴也沒辦法更改,當然,若是寧公子愿拜入天音閣,那么晚晴倒是可以直接給公子一個名額。”
聽此,寧淵有些訝異的看了蘇暮晚晴一眼,道:“你們天音閣不全都是女的么,怎么,最近換口味了?”
蘇暮晚晴淡淡一笑:“天音一脈傳承,自是女子,但天音閣下屬還有劍,法雙宗傳承,不知寧公子意下如何?”
知曉蘇暮晚晴有意向自己彰顯天音閣之實力,寧淵一笑,言道:“聽起來不錯,但我這人還是喜歡自由些,蘇大家還是去找別人吧。”
“那還真是可惜。”蘇暮晚晴搖了搖頭,隨即望了一眼房門之外,對寧淵說道:“有一番話,晚晴不知道該不該說。”
寧淵一笑,問道:“難不成蘇大家想要告訴我是誰請的凝淵閣?”
“寧公子說笑了。”蘇暮晚晴搖了搖頭,輕描淡寫的忽略了寧淵這句話,隨即道:“晚晴只是想要提醒寧公子,可要好好看著你那美人小妹,小心一眨眼人便不見了。”
“嗯?”聽此,寧淵眼神頓時一凝,冷聲說道:“蘇大家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蘇暮晚晴淡淡一笑,說道:“那位絕仙居之主絕非輕易,寧家,看似穩若泰山,實則危若累卵呢,當然,若是寧公子認為晚晴這話實在挑撥離間,那便當晚晴沒說過吧。”
這話,讓寧淵微微皺眉,一時間沒有言語。
而蘇暮晚晴卻是淡聲一笑,言道:“言盡于此,寧公子也該離開了,否則我怕有人又要闖進來,那可就……”
“讓開!”
蘇暮晚晴話語未落,陡聽房門之外一聲冷喝響起,隨即一股玄寒之氣涌現,讓人周身不由一冷。
“哎……”見此,蘇暮晚晴輕嘆一聲,袖手一撫,那緊閉著的房門隨之打開。
門外,正是提著絕仙玲瓏,周身玄寒劍氣若隱若現的紀無雙,還有兩個擋在她面前的侍女。
見此,蘇暮晚晴一笑,望了寧淵一眼,隨即揮退了兩個侍女,對紀無雙說道:“紀姑娘,請進。”
見寧淵無事,紀無雙神色緩和了些許,但見蘇暮晚晴一臉笑意,有冷了三分,收起絕仙玲瓏走入房內,直接拉起了寧淵的手,道:“兄長,走。”
見紀無雙闖了進來,寧淵不由一笑,轉而對蘇暮晚晴說道:“蘇大家,寧淵先告辭了。”
蘇暮晚晴點了點頭,道:“寧公子請,不過紀姑娘,可愿慢走一步,與晚晴說幾句話呢?”
“嗯!”
這話讓寧淵微微皺眉,便要開口拒絕,卻聽一旁的紀無雙說道:“好,我也正想與你談談呢。”
說罷,紀無雙看向寧淵,道:“兄長你先離開吧,朝陽還在外邊等著呢。”
“這……”見紀無雙竟是要留下,寧淵有些遲疑,但此刻紀無雙已經轉身坐下,與蘇暮晚晴冷然相對,看樣子是真的要和這蘇大家好好談談了。
“那好吧,我在外邊等你。”見此,寧淵搖了搖頭,他倒是能略微猜出來紀無雙想要和蘇暮晚晴說些什么,因此也不擔心,囑咐一聲便轉身離去了。
寧淵離開,蘇暮晚晴一笑,揮手將房門關上,隨即沏了一杯茶,對紀無雙說道:“紀姑娘,飲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