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和香草約定的第三天,大雨下了一天一夜也沒有停下。
鑒于這種情況,唐恩他們都沒有出門,昨天在酒館里好好慶祝了一番的卡奧等人吃過早飯之后干脆重新回到房間里睡回籠覺了。
“這場雨可真不小啊……”
唐恩坐在窗戶旁的椅子上,明明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候了,但厚重的云層遮蔽了陽光,暴雨傾盆,讓此刻看上去和傍晚一樣。
這種天氣實在不適合出門,就適合宅在家里,捧著一杯熱茶追劇……可惜普蘭達爾沒有劇可追。
依莉雅哼哼著說道:“是啊……”
“疼嗎?會不會太深了?”
“嗯……如果再溫柔一點就更好了……”
“我會注意的,如果疼了就跟我說。”
“不要……繼續嘛……”
“好。”
旁邊打掃衛生的夜夜聽著那倆人的對話,忍不住轉過身惱火的說道:“明明只是掏耳朵而已,干嘛說的那么讓人浮想聯翩啦!”
這舒爽的天氣讓依莉雅特別沒有干勁兒,懶洋洋地躺在唐恩的腿上,讓他幫忙掏耳朵,偶爾舒服的小丫頭咯咯直笑。
唐恩頭也不抬地說道:“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腦子里的想法太齷齪了,怎么能怪我們的對話?”
“是么?”
夜夜恨不得把手里的掃把糊到他臉上:“看你笑的那樣子,你敢說你不是故意引導依莉雅那么說話來滿足你心里陰暗的嗎?天啊你真的是太變態了!”
唐恩臉上的笑容一僵,取出挖耳勺陰陰地盯著夜夜,直把她看的心里發毛的時候,他突然燦爛一笑,道:“說起來,夜夜啊,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要給我暖床來著?”
夜夜頓時大驚:“難道你終于忍不住要對我下手了!?”
“這不是你所期待的嗎?”
“我、我、我才沒有!”
夜夜落荒而逃。
“哼,跟我斗?”
唐恩不屑地撇撇嘴,那家伙就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如果跟她玩真的,她馬上就會逃跑了。
“大哥哥不要總是欺負夜夜姐姐啦。”
“我什么時候欺負她了?”
“你沒有欺負她,那我上次怎么在夜夜姐姐的房間外面聽到她哭著叫你的名字?”
唐恩一愣:“啥?”
“有天晚上經過夜夜姐姐的房間時,我聽到她帶著哭腔喊‘啊主人不要’、‘請盡情蹂躪我吧’什么的……”
臥槽那個癡女晚上在干嘛啊!?
唐恩頓時一臉驚恐地按住了依莉雅的肩膀:“依莉雅,以后千萬要離那個癡……離夜夜遠點,明白嗎?絕對,絕對不能聽她亂說。”
“啊?大哥哥既然這么說我肯定聽你的啦,但為什么呢?”
唐恩斬釘截鐵的說道:“因為她是個變態!”
“是這樣嗎?”
“沒錯,相信我吧!”
唐恩覺得以后需要讓依莉雅和夜夜保持一定的距離了。
話說回來,明明是個自控力極強的前·傳奇格斗家,現在還已經轉化成了不老不死的人偶軀體,卻還有那方面的需求?
甚至還自己玩揉道?
這既不科學也不魔法啊!
聽著樓下傳來的叮叮咣咣的噪音,唐恩嘆了口氣,這小妞一下子就把他的閑情雅致給破壞的一干二凈。
雖然下著大雨,但埃靈頓過來的施工隊已經開工了,為了將這個宅邸進行初期改造,現在府里上上下下到處都是人,不過他們已經有了非常豐富的改造經驗,所以不需要唐恩再說什么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除了地下室的倉庫化改造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將這里的主體建筑進行舒適化改造,讓這里更適合人類的居住和生活——唐恩還是很為員工考慮的。
這時,房間中突然出現一道纖細的身影。
“主人。”
“情況如何?”
出現在房間里的赫然是黑暗精靈海莉。
“您讓我打聽的消息已經打聽的差不多了,確實如您所猜測的那樣,在五年前,雷恩帝國因為邪教的事情發生過不小的騷動。”
海莉將自己所打聽到的消息全都跟唐恩匯報了一遍,這下唐恩就更加確定他的猜測了。
五年前,雷恩帝國因為邪教徒的滲透行動發生了大規模的流血事件,在事后,果斷的泰斯特羅為了避免給敵人留下死灰復燃的機會,許多被確認滲透的對象全都被清理掉了。
但是泰斯特羅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大兒子格羅瑪會被邪教徒所腐化。
這個邪教,莫非是黑暗之蛇?
從時間上似乎也對得上號。
“辛苦你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為主人分憂是屬下的分內之事。”
海莉說著沖唐恩拋了個媚眼,舔了舔粉嫩的嘴唇說道:“主人在這么偏遠的地方都沒有人侍寢,不如讓屬下留下來陪伴主人?我想女王陛下一定會很高興的。”
“不、不用了!”
唐恩連連擺手:“你還是回去吧!”
開什么玩笑啊,明天還有正事要辦,如果把這個榨汁姬留下,明天還能上路么?
于是海莉非常失望的回去了。
“為什么姐姐們都那么想跟大哥哥一起睡覺呢?”
依莉雅噘起了小嘴:“明明那個位置是依莉雅的才對!”
“是是是,是你的沒錯……”
面對著她那單純的目光,唐恩能怎么解釋?
“我回來了。”
安格斯從窗外飄然而落,看了眼唐恩的樣子,忍不住抱怨道:“你還真悠閑啊。”
“你也可以悠閑,只不過你不愿意躺著休息罷了。”
唐恩攤攤手,他可沒讓安格斯瞎忙活,只不過安格斯不想看到泰斯特羅那么傷心的樣子,所以主動出發去尋找線索了。
“怎么樣,有什么收獲?”
安格斯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道:“恐怕格羅瑪真的有點不對勁……不過你確定他就是想綁架香草的那個家伙?他被混沌腐化了?或許他只是性格發生了一些變化呢?”
“這點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判斷錯的。”
唐恩搖搖頭,對安格斯說道:“比起這個,你還是盡快想想后面怎么說服泰斯特羅吧。”
唐恩已經告訴安格斯格羅瑪的腐化時間了,長達五年的深度腐化,就算是真神降臨,恐怕也難把他救回來了。
安格斯又沉默了,片刻后苦笑著說道:“你可真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
“如果你自己無法搞定的話,可以跟銳齒商量一下。”
唐恩提出一個建議:“畢竟銳齒閣下是雷恩帝國的傳奇英雄,他的話還是有說服力的。”
“我試試吧。”
安格斯無奈接受了現實:“另外,剛剛我在酒館打聽消息的時候,聽他們說由于大雨的緣故,圣女前往火之圣殿接受洗禮的計劃可能擱淺了,你的計劃怎么辦?”
“你傻啊?”
唐恩一臉愕然地看著安格斯:“我們好歹也是傳奇法師吧?干涉一下天氣也不是多難辦到的事情,你喝暈了?”
“……我可能真的喝暈了。”
安格斯摸摸頭:“這兩天被銳齒抓著沒少喝酒,多年以來養成的良好習慣算是被破壞的一干二凈。”
很早之前就說過,魔法師為了保持清醒的思維以應付各種突發情況,平時是極少喝酒的。
雖然傳奇法師并不怕酒精,但已經養成的習慣還是挺難改變的。
銳齒能讓安格斯打破自己的規矩,可想而知安格斯對他是多么的沒轍了。
“你打算晚上讓這場雨停下來?”
“剛好可以給對方一些布置陷阱的機會不是么?”
唐恩懶洋洋的說道:“獸人本來就是直腸子,不太擅長陰謀詭計,再加上被混沌腐化了,就更加忠實于自己的了,所以我幾乎可以肯定明天對方一定會動手。”
“如果真的會那么順利就好了。”
安格斯嘆了口氣,苦巴著臉說道:“我等下就去找銳齒商量一下這件事吧,雖然現在不能暴露我們的計劃,但至少可以提前商量一下怎么應付泰斯特羅。”
“有那么難么?”
“你覺得呢!?”
安格斯沒好氣的說道:“如果你有個寄予了厚望的寶貝兒子,結果突然有一天有個人跑過來說你兒子體內有惡魔,必須被殺掉,你會怎么想?”
唐恩摸索著下巴點點頭:“你這么一說似乎還挺有道理啊……”
“知道我有多為難了吧!”
“不過那又如何呢?”
唐恩一攤手:“反正他又打不過我,不爽也只能忍著。”
安格斯:“……有時候感覺你才像是個反派啊。”
“錯,我只是比較喜歡用簡單粗暴的手段來解決問題。”
唐恩打了個響指:“能講道理講道理,不聽人話就只能亮拳頭了,畢竟有時候用拳頭說話比用道理說話要有效的多,尤其是對這些崇拜強者的獸人而言。”
“或許吧,我還是希望泰斯特羅能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如果格羅瑪真的被混沌腐化了,那不光是對血眼氏族,對于整個雷恩帝國都會很麻煩。”
安格斯喝了杯茶就又飛進了雨簾中:“我去找銳齒商量一下,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或許……”
唐恩喃喃自語著:“搞個大新聞之后,會比較好處理?”
的事情往往沒人管,可網絡的出現給了人們一個機會,搞個大新聞求關注,事情鬧大了之后往往就能迅速得到解決就是這個道理。
如果格羅瑪動手之后,馬上就把他被腐化的消息散布出去,或許事情會好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