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氣是無數玩家孜孜以求的東西。
在虛擬卻近似于真實的游戲世界,等同于擁有了第二段截然不同的人生,本來在現實世界淹沒于茫茫人海的玩家,絕大多數都不甘寂寞再次平庸。
所以,相較現實世界,游戲世界的爭斗顯得更加激烈,一些口角小矛盾都可能引發流血PK。玩家不再壓抑天性,釋放著自己的欲望。
而諾達希爾團隊曾經是全息游戲圈的領頭組織,當時夏爾和一批創建者們,未必沒有收獲名氣風風光光的念頭。
只是經歷了巔峰,那種沒日沒夜鉆研副本攻略的生活能讓人喘不過氣。當時諾達希爾的一位創始人離去后,夏爾索性就解散了組織,雖然沒有退出游戲圈,卻變成了生活黨和風景黨,很少參與什么公會爭霸,過著閑云野鶴般的日子。
但三年后,《曙光》橫空出世,對比以前的全息游戲,《曙光》世界更趨于完美,因此開服不過三個月,《曙光》在現實世界的產業鏈便應孕而生,不知道多少打金工作室和虛擬財產公司成立,甚至不少人辭去了現實的工作,投身虛擬世界淘金熱潮,成為一名職業玩家。
夏爾打算在《曙光》重建‘諾達希爾’,未必沒有“名”與“利”的考慮。
他本質還是個要吃要喝的俗人,無法免俗。
創建人物前他就作了諸多謀劃,職業。出生的區域,信仰的神祇,種種細節都考慮得非常清楚了。而后才不疾不徐的穿梭到新世界。
源于游戲世界,最終回歸游戲世界。作為一名面臨畢業天天過著閑日子的大學僧,夏爾自然有著自己的人生規劃。
團隊規劃是其一。
領地規劃是其二。
個人游戲人物規劃是其三。
現在這三個規劃都已經步入了正軌,‘諾達希爾’重建,‘巖石領’正在大興土木,而夏爾也成功提升到lv20,他自信這個等級在不久后官方更新的全區域權威榜單上。絕對有資格名列前十。
實際上,當‘諾達希爾’成為巖石領的主導機構開始,團隊就必須擺脫過去的輝煌和成就。努力著由幕后走向前臺,重新走進玩家們的視野。
可以說‘諾達希爾’的名氣和實力關乎巖石領的統治,因此夏爾在領地搭好了草臺班子,便立刻轉移視線。關注團隊的成長。
“名氣么?”
魂牽夢繞發出一串低笑。像是在暗諷,道:“現在我們的團隊積分,和科米爾區域前十,差了八萬多分,而要是想擠進官方全區域榜單,讓全部玩家都能在榜單前排看到諾達希爾的名字,我想短期內做不到。”
“不要妄想一步登天了,慢慢來吧。”
“是的。”夏爾對提夫林邪術師的表述不可置否。“確實拖了兩個月,跟其它團隊有了兩個月的差距……”
“不過。刷紫色團隊任務,每一次至少都能增加一萬的積分。現在只需要10個紫色團隊任務,我們就能穩居科米爾團隊榜的榜首!”夏爾笑道。
“你想多了。”魂牽夢繞語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嘲笑。
托達克適時插話道:“基本不可能的。紫色任務不是想接就能接的,近期阿拉貝市政廳,就沒有傳出過紫色任務的消息,很多團隊派人守在那,守株待兔,一個月都難得有一次。”
“科米爾沒有,不代表其他城市沒有。”夏爾不疾不徐道。
“其他城市?”
魂牽夢繞止住笑聲,托達克、歐斯特、巴拉薩等人聞言,一個個皆目不轉睛望著夏爾。
“對,我們可以去銀月城,可以去深水城,可以去月影島的首都,也可以去龍湖對面的巨龍海岸……”
夏爾索性站了起來,指向城堡大廳墻壁上懸掛著的世界地圖,意氣風發道:“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去了。系統并沒有限制玩家團隊,必須在某個區域完成任務,才能拿到團隊積分。而領取團隊任務的地方,也不僅限于市政廳,比如西土和北地茫茫荒野上,存在非常多沒有國度歸屬的城市,村鎮,部落,在那里我們同樣可以接取到團隊任務!”
這就是一個眼光和能力的問題了,可能已經有團隊在大陸上四處游走,瘋狂刷團隊任務了,但更多的團隊還是被困在一國一域中,根本原因還是在于交通不便,地圖沒開,不能通過傳送門快速旅行。
不過,夏爾有自信解決‘諾達希爾’出行交通不便的難題。
“我們只開了科米爾區域城市的傳送門,科米爾之外的地圖一片黑……”歐斯特舉手弱弱地說,“要是去其它地方刷團隊任務,效率也不見得比在科米爾刷來得高。“
“是啊,交通是個大問題。”其他人紛紛點頭道。
“交通難題?”夏爾直搖頭,嘴角微微揚起道:“這還是主物質世界,要是位面旅行不是更難?但位面商人、位面旅行者依然靠著種種不可思議的交通工具,穿梭于諸天位面。所以,團隊有實力的話,同樣可以弄到在主物質世界行走自如的交通工具。”
眾人面面相覷。女吟游詩人‘袖舞流年’見夏爾這副表情和說辭,心知他肯定有了解決方法,不由抿嘴笑道:“把你的方案說出來,在座的都是自己人。”
剛說完,任清舞自覺失語,連忙捂住嘴。
除了她妹妹任清璇依然一臉平淡,其余人都是奇怪的看向女吟游詩人。
‘魂牽夢繞’譏誚道:“新人,擺正自己的位置,你才剛剛加入諾達希爾,能坐在這還是靠了小璇的關系,不要把自己當成團隊的核心成員了。”
任清舞被嗆住,眼底掠過一絲怒色,卻迅速收斂起來強笑道:“是我孟浪了。”
夏爾瞟了眼提夫林邪術師和女吟游詩人,沒有插嘴。
以正式成員的角度,‘袖舞流年’那番話確實有欠妥當,而‘魂牽夢繞’有點小毒舌,本身心腸不壞,也沒必要刻意點出來,保持沉默是最好的。
但同時,一種隱隱的熟悉感,在夏爾心中愈發的強烈,他瞥向女吟游詩人時,眼底不禁參雜了一份探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