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幾個精英怪同時出現,或者直接遭遇BOSS了。”
提夫林邪術師‘魂牽夢熱’不滿地多看了夏爾幾眼,續接他未說完的話,毫不留情斥責道:“這時候就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只是推測嘛,還無定論。”夏爾聳聳肩,眼睛寫著感興趣之色,“繼續走下去,我感覺遭遇BOSS,并擊殺BOSS后,這段地牢迷宮探索就可以結束了。”
半個小時后。
隨著一陣爆炸聲,地牢通道傳出強烈的腐臭味道。
十四人跑出很遠才躲過了BOSS臨死前的‘死亡自爆’,等到爆炸平息后,一行人又踩著覆蓋了一層黏糊糊地衣的破碎石地板,返回BOSS的死亡區域。
牢房坍塌大片,一個圓球形占了整個牢房空間的奇怪生物,身體被泥土和沙礫覆蓋,露出來的地方也是殘破不全,豁口還咕嚕咕嚕冒出綠色帶著氣泡的液體,強烈的惡臭味彌漫在空氣中。
“腐臭真菌(典范、領主),死亡……”
查看尸體信息,夏爾完全無視了惡臭氣息,圍繞著BOSS巨大的身體一陣轉悠。
“幸好這個BOSS死掉了。”
歐斯特等人都緊緊捏著鼻子,眼里有著后怕和畏懼。
不久前,團隊中除了體質屬性較高的戰職者和圣職者,其他人都被BOSS的惡臭光環影響,惡心眩暈。即便吞服解毒藥劑,負面狀態也不見好轉。
‘喵喵’、安雅幾位女性成員,都下意識地遠離夏爾。前面的BOSS戰中。夏爾是主力輸出手,他掄著鏈枷與巨大球體真菌戰斗的場景,此刻仍然在女性成員的腦中揮之不去。
腐臭真菌其實是一種污穢的苔蘚類植物,以腐爛的肉為生。夏爾收起了盾牌和鏈枷,摸著下巴打量BOSS殘缺不全的尸體。
奇怪。
太奇怪了。
雖然他已經晉升典范,對付同階位的領主生物,不會感到多少壓力。可是戰斗過程太簡單,夏爾只是揮揮鏈枷,就干掉了腐臭真菌。
正思索間。夏爾瞳孔微微一縮,看著腐臭真菌尸體表面突然浮現的淡淡法術光芒。
在接下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里,怪物尸體好像被法術光芒分解了,坍塌的牢房中只剩下沙礫和綠色的污濁液體。
諾達希爾成員們目瞪口呆看著環境的變化。腦袋都轉不過彎了。
“發生了什么……”
“那些法術靈光是怎么回事……難道這個BOSS。和前面的奇怪植物,都只是那位艾爾大法師的幻術?”
夏爾沒理會身后小伙伴們的聲音,挑挑眉走進牢房,在泥土中翻找出一塊通體綠色的牌子,看樣子就像是某種通行證。
“快看,通道盡頭有變化!”歐斯特的驚叫吸引團隊眾人轉過頭。
原本幽深不見盡頭的地牢通道,不知道什么時候飄起了幾團無根的鬼火,綠幽幽的。但好在這種鬼火不具備生命,明顯是純粹的照明工具。在鬼火綠色光芒中,通道盡頭的黑暗被驅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扇虛體的石頭拱門。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看見這扇門,夏爾不禁皺起了眉頭。
密門后的地牢世界,本就出乎意料了,他還以為門后是法師的書房,但現在看起來更像是法師塔中的實驗室。
在古代法師的法師塔里,實驗室并非人們認知的,那種擺滿了器具顯得狹窄的空間,更像是一座半位面!
“如果是實驗室的話……”
想到地牢里那些奇形怪狀的怪物尸體,還有某些牢門打開,囚犯失蹤的牢房,被夏爾心底驀地發寒。
雖說很長一段時間過去,那些逃脫的怪物可能死去了,但如果有怪物僥幸存活了下來,那么對于諾達希爾團隊而言就是噩夢。
不過,眼前只有一條路了。
夏爾回望身后,自從由密門進入這里,他就感應不到主物質位面的氣息。
而且,由于魔葵歸來――喚醒古代祭壇(一)任務的存在,他必須要在這片神秘空間闖上一番。
“咦?”夏爾打開任務框,發現任務描述資料里,多出了一排小字提示:
“你找到了‘艾爾之丘’,這里曾經是某位高階施法者的暫留之地,或許隱藏著那座古代活化祭壇的記載資料。”
看到這排文字,夏爾登時精神一振,此前的遲疑一掃而空。
系統提示無疑比他的推測更有可信度,既然任務系統都這樣標注了,那么說明他和團隊在這里一定有所收獲!
“進!”
夏爾對著小伙伴們招招手,自己率先走向被綠色鬼火照亮的石頭拱門,而后整個人在魔法簾幕中消失。
刺眼的亮光,讓剛剛走出黑暗的夏爾頗不適應。
掩著眼睛跨出拱門,一陣山呼海嘯的歡呼聲,令夏爾呆住了。
他機械地扭頭四顧,眼底有著驚駭。
一座古代大型競技場,并非什么實驗室!
“地牢用來關押競技場的奴隸?”夏爾念頭轉動。
此刻他正戰在競技場的入口處,享受著臺上數萬觀眾的熱情歡迎。尖叫聲此起彼伏,耳膜都在震動,這種感覺就跟參加演唱會差不多,夏爾壓抑心跳強迫自己冷靜,觀察競技場。
“挑戰者,歡迎你來到血腥競技場。”
一名身穿貴族服飾的中年男性裁判,笑吟吟迎接夏爾。
“亡靈?”夏爾皺皺鼻子,中年男子靠近過來,他頓時嗅到一股強烈的邪惡氣息。但他是歐格瑪的信徒,教義沒有強制要求他凈化每個邪惡生物。
于是,夏爾按捺住疑惑,決定聽聽這位中年男子要說些什么。
“牧師,我知道你很疑惑,但是在血腥競技場,只有勝利者才有提問的資格,而失敗者,只能回歸冥河了……”男子的輕笑中,帶著某種危險氣息。
“失敗者,會真正的死亡?”
夏爾暫時弄不清這位中年男子的存在形式,索性不再多想了,“你是誰?”
“我嗎?”
中年男子優雅地脫下自己的黑色高檐帽,俯身行了一個標準的古代貴族禮儀,露出潔白的牙齒道:“我是血腥競技場的管理者,圖爾斯,但別人都喜歡叫我的另一個稱呼,‘煉獄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