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夏爾也沒有勸說艾達絲教會對伊利亞巴展開什么行動。
教義如此,從根子上就歪了,夏爾對艾達絲教會沒有什么多余的妄想。
靠他們去對付散塔林會?那還不如多拉盟友靠譜。
第二天早上,任清舞從赫魯斯瓦過來了,順便帶來孤魔的消息。
“原來是他那個家伙。”
此時,三人已經離開河灘小鎮,正在前往阿斯布萊溫的路上。
夏爾聽聞任清舞的訴說,愣了一愣,搖搖頭道:“他日之因,今日之果。當初是諾達希爾排斥了他,他有怨恨是正常的。”
“哼,堵殺我們還有理了?當初諾達希爾可有虧待他?”千帆不忿,視線在牽著一匹輕型馬的女詩人身上掠過,神色奇怪,“對了,小舞,你的領主坐騎呢?”
夏爾隱隱猜到了什么,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澤克……死了。”女詩人快速瞄了夏爾一眼,微微低下頭面露愧疚,“澤克是被小魔殺掉的。他只用了幾個招式技能。”
“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或許我們能推測出他的職業和實力……只是班恩的神眷者,太籠統了。”夏爾皺眉。
“我、我只記得他用了一招破異斬。”
“破異斬?”夏爾和千帆驚愕對視,“非常有可能是神圣戰士!”
“班恩的神圣戰士!”
夏爾解釋道:“神圣戰士比較像圣武士,但比圣武士更自由,任何神祇都可以有神圣戰士,這個職業最有代表性的能力就是圣療和神怒了。”
“你把澤克的尸體回收了嗎?”夏爾緊跟著問。
如果有尸體,那么便有許多方法將澤克復活。比如德魯伊四環的轉生術,在另一個軀體中復生的澤克,有90以上的可能性繼承原來的領主模版。
任清舞一陣搖頭,俏臉陰郁。
眾人邊說邊趕路,很快伊利亞巴城就在身后消失。
“伊利亞巴那邊……不管了?”任清舞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千帆也在眼巴巴看著他。
“我已經有布置了,先去阿斯布萊溫。再去貝爾達斯克,最后再回頭看看伊利亞巴的情況,如果我的布置進行順利,伊利亞巴也將成為‘反抗軍聯盟’的一員。”夏爾眼底掠過冷芒。“當然,該討的債還是要討的。”
千帆和任清舞見夏爾沒有詳細解釋的意思,雖然好奇,但還是忍住了沒問。
此時。
朝陽初升,‘千塔之城’沐浴在一片燦爛的金色霞光中。高低起伏的塔群被霞光映照得越加恢宏和神圣。
伊利亞巴的內河碼頭又開始新一天的忙碌,載滿貨物的商船成批成批離開港口。
而在宏偉的財富神殿,每日清晨的例行禱告正在進行著,大廳中擠滿了形形色色,身穿綾羅綢緞的大富商,廳子外面才是城市的小貴族和小商人,信徒等階分明。
“一座挺有活力的城市,人口將近兩萬……只是,這股銅臭味也太濃郁了些,果然。什么地方一旦被沃金那女人的教會把持了,就會變得物欲橫流,金錢至上。”
天空,一個黑裙小蘿莉懶洋洋的躺在云朵上,俯瞰著建立在河谷的商業城市,嘴里不停嘟囔著,“該死,那些數千年都頑固不化的靈魂真難馴服,到目前為止,我新建立的神國。也不過新增了五十多名祈并者。”
“短時間內,祈并者數量不會劇增了,我要從信徒方面想辦法。”
心中想著,小蘿莉總算爬了起來。將目光放在沃金的神殿上,撇撇嘴道:“夏爾那個該死的監護者,凈給我惹麻煩。”
“但是,誰叫我需要很多很多的信徒呢!”
“這座城市需要變革,不破不立,而現在物欲橫流的城市。遠沒有到瀕臨破滅的時刻,就讓我偉大的恐懼之神,執掌腐朽和墮落神職,曾經讓大地陷入無盡黑暗的深淵魔神,賜予你們絕望吧——”
穿著黑色哥特洋裙的小蘿莉嘴里念念有詞。
“首先,我需要一批代表我意志的信徒,嗯,很好,找到了,果然,物欲橫流的城市,居民的道德真是沒有下限,對于財富沒有絲毫抵抗力,更不必說對改變他們命運的力量了。”
小蘿莉沐浴在金光中,同時關注著地面幾個地方。
富人區。
家道中落的馬庫斯正在做噩夢。
馬庫斯還很年輕,二十出頭,他父親是個大商人,但自從散塔林會將觸手悄悄伸向伊利亞巴開始,馬庫斯家族的產業狀況便急轉直下。
很快,這個商業家族因為創始者在野外被怪物襲擊死亡,徹底的分崩離析,馬庫斯失去了一直溺愛庇護著他的父親,而從小是個花花公子,不修格斗術,不會法術,什么沒讀過多少書的馬庫斯,漸漸將最后一份家產敗光。
不久前,馬庫斯染上了賭博的癮,成為遠近聞名的賭徒,家產敗光了,他就拿高塔里的古董和家具去典當換錢,而就在前兩天,他甚至把自己蝸居的高塔也賭出去了。
夢中,馬庫斯見到了幾年前死亡的父親。
伊利亞巴的大商人站在馬庫斯面前,摸著馬庫斯的腦袋一臉慈祥笑容。
“父親……”馬庫斯淚流滿面,抓緊了大商人的衣袖,指骨泛白,眼眸充滿了愧疚和自暴自棄,“都怪我,都怪我,父親,我好想你……”
“馬庫斯,振作起來。”
中年商人仍然撫摸著馬庫斯的腦袋,笑瞇瞇道:“還遠沒有到絕境,不是嗎?”
“不,不不!”馬庫斯瘋狂搖頭,“我把家族的高塔也賭出去了,沒有了高塔,我在伊利亞巴將無容身之地,要是我流落街頭,那些曾經被我踩在腳底下的寒酸貴族和小商人肯定狠狠嘲笑我!”
“馬庫斯,我的兒子。你相信自己的父親嗎?”中年商人擺正了面色,在馬庫斯呆滯的目光中,虔誠的跪拜在地,頭枕地面。“去追隨吾主莫安德,她會指引你走出黑暗,家族也會從此走出困境,迎來新生。”
“莫安德?”
當馬庫斯喃喃念出這個神名時,夢境猛地浮現一口黑色漩渦。并且漩渦中有一張若隱若現的魔神面孔。
“馬庫斯·杰克遜,用你的真名起誓,從此侍奉腐朽和墮落之神莫安德……”
“你會得到一切你想要的,比如金錢,權力,美人,甚至是……在伊利亞巴城無可匹敵的強大力量!”
馬庫斯不受控制的跪在父親身旁,聞言抬起了頭喃喃道:“金錢?力量?只要侍奉您,我就會獲得這些嗎……”
“真神從不欺騙她的信徒。”黑色漩渦中的面孔緩緩道。
“我侍奉您!吾主!”馬庫斯磕頭道。
“很好……”
夢境到此結束。
呼。花花公子馬庫斯從高塔臥室的床榻上驚醒,被褥和床單被汗水打濕。但馬庫斯面無表情的站起來,走到落地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一層暗紅色的詭異紋身漸漸消隱在他皮膚中。
馬庫斯忽然笑了,笑容透著一股道不明的邪異,喃喃自語著:“偉大的恐懼之神啊,您執掌著腐朽和墮落神職,物質界的草木枯榮離不開您的掌控,深淵墮落的群魔亦無法脫離您的庇護圣光……您忠誠的信徒,在此立下誓言,伊利亞巴。將在不久后成為您的墮落樂園。”
清晨的房間,空氣卻像是北極那般冰冷。
在鏡子前靜靜站了一會,馬庫斯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眼底透著煞氣。漫步走到臥室的窗戶前,隔著一層透明玻璃,注視著高塔底下一群黑壓壓的人頭。
“債主上門了么?多么迫不及待啊。幸虧吾主點醒了我,原來曾經的我那么愚蠢,落入了別人的圈套尚不自知。”
“來吧!這座高塔將是我的起始據點!”
與此同時,伊利亞巴下層區域。
一名身穿破舊革甲的傭兵戰士。風塵仆仆,走進了幾天沒回的低矮小屋。
剛剛推開門,傭兵戰士就呆住了。
他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先天殘疾的女兒,卻跪坐在小廳的地板上,不斷向供奉在桌子上的粗糙石頭神像叩首,口里念叨著什么。
“你在干什么,瑪吉!”中年傭兵戰士憤怒闖進屋,拉起十六歲的女兒,又是責怪又是關切的替她拍拭身上沾染的塵土,“你身體很弱,不能隨便下床,要不然生病了,你父親要出城工作好幾晚才能湊夠你的治療費用!”
“呸!那些假仁假義的沃金牧師!”
豈料,中年傭兵一向懂事乖巧的女兒,忽然掙脫他的攙扶,在桌案上粗糙的石頭神像前手舞足蹈,面容扭曲而瘋狂,“父親,這些年你交給沃金牧師的金幣夠多了,如果那些牧師還有些良知,在收足金幣后早應該治愈我的病癥,而不是借口一拖再拖!”
“瑪吉!”中年傭兵連忙捂住了女兒的嘴,緊張向屋子外望去,見到清晨的街道無行人路過這才松了口氣。
傭兵看著自己的女兒嘆息道:“……可是,在伊利亞巴,除了沃金的牧師,還有其它神祇的圣職者可以信賴嗎?”
“有——”少女瑪吉指了指自己的雙腳,“父親,我現在不是自己站立了么?”
中年傭兵一呆。
說著,少女還原地蹦了嘣,而后停下朝桌子的粗糙石頭神像跪拜,眼睛氤氳著淚花,狂熱呼喊道:“偉大的恐懼之神啊,執掌腐朽和墮落的莫安德,我愿意奉上我的靈魂侍奉您!”
“是您賜予了瑪吉新生!”
“莫安德?”傭兵喃喃念出神名,這時石頭神像居然睜開威嚴的雙眸望來,“傭兵戰士薩利·薩里,你愿意追隨我嗎?“
撲通。
在神力惑控效果中,傭兵戰士沒有絲毫抵抗的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