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兒不為奴  第四百七十章 皇上,出大事了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 漢兒不為奴 | 傲骨鐵心   作者:傲骨鐵心  書名:漢兒不為奴  更新時間:2016-07-06
 
達素的信上對于濟度怎么戰死的說得很是模糊,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濟度所率的入粵大軍在惠州境內叫太平軍全殲了!

兩萬多大軍,滿州子弟千余名,蒙古兵近六千,漢軍五千余,直隸綠營和河南綠營近萬兵就這么全軍覆沒了,一個逃回來的都沒有?!

一個親王、一個貝勒、兩個額真、四個都統、參領、協領、提督、總兵,副將...大小將校幾百人,就這么全完了?!

岳樂不相信,打死他也不信,可達素的信卻寫得明白,濟度大軍真的完了,他拼死率部攻打潮州,拼著傷亡慘重也要援救簡親王,可還是遲了一步!

達素說太平軍的實力比先前估計的還要強大,不但簡親王大軍被他們全殲,他的福建兵也被重創,這會福建上下都是人心惶惶,個個都擔心太平軍會趁勢和金廈的鄭氏合兵先下福建,再下浙江,直取江寧!

岳樂驚得只覺脊背無比涼冷,他知道達素不可能誤報,這么大的事,給這奴才十個膽子也不敢誤報!

濟度真的死了,入粵大軍也真的完了!東南也告急了!

“來人,備馬,本王要進宮,快!”

這么大的事,達素敢拖,岳樂可不敢,旁的事他能幫達素遮蓋一二,可親王戰死這么大的事,他能幫那奴才遮蓋!

眼下大清能夠調動的重兵都在西南進攻李定國,要是太平軍真從廣東殺出和鄭氏合兵進攻浙閩。燃文小說

`攻打江寧,大清在東南的駐防兵馬根本抵擋不住。東南一失,可不是西南大軍錢糧給斷了這么簡單的事。而是整個天下都要震動了!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怎么會變成這樣!

岳樂急匆匆的進了宮,可是皇帝卻不在宮中,侍衛們說皇帝去西山找湯若望了。岳樂那個急啊,快馬加鞭直奔西山而去,可到了西山發現皇帝并沒來。找不到皇帝,岳樂急的團團轉,趕緊派人去找。就是把北京城翻個遍,也要把皇帝找到!

此時的順治不知道岳樂找他找的都要急瘋了,他悠閑的在宣武大街的報國寺前看那些漢人雜耍呢。順治本是想到西山散心。可出宮之后卻改變了主意,叫吳良輔找來身旗人小軍官的衣服給他換了,爾后便領著十來個御前侍衛到宣武大街看熱鬧去了。從前他也經常化裝去宮外游玩,不過對太后、對臣子那里卻說自己是微服私訪。體察民情。

報國寺名聲在外。門前街市的繁華熱鬧可以與開封的大相國寺、南京的夫子廟相媲美。寺前算命看相的、耍猴斗雞的、賣狗皮膏藥的、賣冰糖葫蘆的、賣雜七雜八小玩意兒的什么都有,各地的小商販們操著南腔北調在地上擺著攤子叫賣著。逢年過節還有廟會呢。

報國寺的和尚們很樂于見到廟門前的熱鬧,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就能每日跟那些商販們收租錢,而且那些游人多半也會到寺里上柱香,奉些香火錢,這樣一來,和尚們日子自然好過,所付出的不過每日派些小和尚到寺外清掃而矣。化外之人沒了阿堵物。也活不下去啊!

十來個著便服的御著侍衛跟著順治后面,警惕的看著四周的行人。他們雖沒佩著刀劍,可腰里卻鼓蓬蓬的,顯然武器藏在里面。

順治穿著件藍布汗衫,頭戴貂帽,腳蹬黑筒皮馬靴,手里把玩著一柄折扇。妝扮有些不文不武,不倫不類的,看著八成像滿人,二成像漢人,如此裝束,可謂十分扎眼,引得路邊行人和商販不時朝他瞄上兩眼。對于百姓的反應,順治卻一點也不介意,相反還很開心,見有剛出鍋的糖葫蘆,便叫吳良輔摸出個銅板買來,瞅著顏色鮮艷,嘴一饞張口便咬。

“爺,您悠著點兒,小心燙著。”

吳良輔擔心主子給燙著,趕緊出聲提醒,他個太監中氣不足,聲音頗是尖利,聽著叫人覺得很別扭,幸好附近人注意的是他的主子,而不是他這個奴才。

“朕…我知道了,再多嘴割了你的舌頭。”

順治對吳良輔一瞪眼,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又甜又酸又脆又香,不由想道漢人的東西還真是好吃。

離順治所在不遠處倒有個僻靜之處,此處是書肆,既有擺地攤賣書的,也有擺在長條桌上賣古玩、字畫的,還有賣眼鏡、煙筒、茶葉以及一些日用雜物的,可謂鬧中取靜,別有一番景致。自然,經常光顧這里的大多是讀書人了。

幾位讀書人慢步走過來。當中一人有一張面若冠玉的臉龐,他便是昆山才子徐元文。徐元文左邊身材稍高一些的則是在京中認識的好友湖廣才子熊賜履,他右邊的卻是湖廣老儒生程漢斌。

三人去年同時入京備考,也同住在宣武門南邊的會館里,由于志趣相投加上都是才華橫溢之輩,所以惺惺相借,不幾日便成了形影不離的好友,相約一起金榜題名。今天,三人是慕名而來報國寺外的書肆逛逛。

“想不到在這熙熙攘攘的街市里,還有這一方凈士,你們聞聞,這字畫味很香哩!”

徐元文說著就朝一間書鋪走,這里面賣的大多是字畫、碑帖和金石文玩等。

“走走,咱們今兒個是來添置文房四寶的,還是去前面看看吧,這里的東西我可買不起。”

程漢斌沒錢買那些字畫,笑著拉徐元文就往前走。徐元文有些戀戀不舍。

“等一下,元文你看看,這是否是趙子昂的真跡?”熊賜履突然從后面拉住了徐元文的衣袖,指著掛著的一幅八駿圖。那馬畫得昂首嘶風,很是精神。

“你們倆這前拉后扯,我這袍子可受不了啦!”

徐元文笑著撥開了程漢斌的手。悄聲對熊賜履說道:“這些馬畫得倒也神俊,可再仔細一瞧卻有欠缺之處,恐怕是幅贗品。”

店主見這幾個讀書人小聲嘀咕,便笑臉相迎:“幾位相公氣度不凡,想必是行家,本店雖不大,但好東西卻不少。真心想買您得仔細看看,來,來。里邊請!”

“多謝了,我們幾位不過隨便看看,不耽誤您做生意了!”

徐元文雙手抱拳向店家致歉,不經意間卻發現了一只被擦拭得亮閃閃的宣德爐。不由眼睛一亮:“老板。這只宣德爐什么價?若價格合適我便買下。”

“這個…”

白白胖胖的店老板嘿嘿笑了兩聲,不好意思道:“相公果然是慧眼,一眼就相中了這只鼎爐。只不過您來遲了一步,眼下這爐子已經有了買主,您就是給個天價咱也不賣。做買賣得講個信譽,先來后到,對不起,得罪您了。”

“看不出。你倒還真是個本分的商人。若我這位朋友愿意出高出你老買主幾倍的價錢你也不干?嘿嘿,人人都說無商不奸。這話到這兒行不通了。”熊賜履在一旁打著哈哈。

店主笑道:“幾位看樣子是江南文士,又通情達理,飽學詩書,你們就別為難我了。”

人家都這么說了,徐元文也不好再說什么,搖了搖頭離開了此間,往前面賣文房四寶的鋪子走去。

“熊兄,明年的春闈你考不考?”程漢斌掉頭問熊賜履。

熊賜履點頭道:“肯定要考的,只是,如今與徐兄、程兄一同赴京趕考,只怕愚兄要落在你二人之后呀。不過,只要不是名落孫山,便也沒什么可憂慮的。”

“熊兄過謙了。我輩讀書人只是順應天意,丁酉順天,江南兩案,朝廷執法如山,求賢之意頗誠,我輩有緣一起為朝廷效力,還分什么先后呢?唉,時不我待,有時我真為白白浪費的幾年光蔭而惋惜。”

程漢斌有感而發,原本十年前他就應該入京參加會試,可卻老想著朱明尚在,萬一滿州人做不得天下,他參加清朝的會試可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結果一耽擱,就是十年,爾今雖才四十許歲,可卻有了白發,便是真叫他中了進士,又能做得幾年官,且還只能做些地方官,入閣拜相今生是想也不敢想的了。

“現在朝廷大軍已經攻入貴州,西南朱明肯定是撐不住的,天下一統也就是今明兩年的事。我以為皇上明年肯定要為天下統一特開恩科,咱們也算是時來運轉,便是春闈不中,也能再考恩科。自古慣例,恩科不黜,我們便是運氣再差總能考上,從此便一心一意做了太平盛世的賢臣,造福蒼生,也不枉此一生了。”熊賜履也大發感慨。

徐元文倒是年紀小,沒他二人這般感慨,倒是京中大人物都道明年狀元必是他昆山徐元文,這一點倒讓他心里有些驕傲。

三人說著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家飯莊門前,三人逛了半天,肚子正好餓了,便相視一笑,抬腳進去。

“三位相公里面請!”

跑堂的肩上搭著一條白手巾,顯得干凈利落,熱情地將三人讓到了一處臨窗的桌子前,又忙著徹茶倒水。紫砂的茶壺茶具,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鄉土氣息,徐元文三人默默地品著茶,一時無語。

“這位爺,請問您吃些什么?”

跑堂的又招呼旁邊一桌的客人了,卻是逛累了的順治一行。順治正在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飯莊里的陳設,并沒有回答店跑堂的問話。

“這位爺,小的聽您說一口地道的京片子,不知這肴撰皆南味的隆盛軒里的菜肴合不合您的口胃。這么著,您若要吃那天福樓的吊爐鴨子、寶華春的熏雞熏肚片,還有那一品香餑餑鋪的奶油花糕,您只管吩付一聲,小的立馬出去給您買。”跑堂的滿臉堆笑,他看得出,這桌上一幫人是以扮作旗人小軍官的順治為首。

順治回過頭來打量跑堂的一眼,咧嘴一笑:“我這還沒開口呢。你倒說了一大籮。如果要吃那天福樓的烤鴨,我干嗎往這兒跑?”

“這…爺說的有理。”跑堂的嘻嘻一笑,“爺稍等片刻。小的立馬把本店上好的酒菜給您端來!”

“且慢,小二,您怎知我愛吃什么?”順治故意為難這個跑堂。

“嘿嘿!小的但聽爺吩咐。”

“你說說看,那里掛的一幅楹連說的是什么意思?”

順治用手一指,店小二隨口念了起來:“‘十斗酒依金谷罰,一盤春煮玉延肥。’爺,這是取元人薩雁門集中語稱頌本店的名撰糖蒸山藥的。要不先給您來一盤嘗嘗?”

“唔。看不出你還略通文墨。”

“哪里,耳濡目染吧,讓爺見笑了。”

這邊順治閑著無事拿跑堂的開心。旁邊徐元文對程漢斌、熊賜履道:“今兒個我做東,你們倆點菜吧。”

徐元文家境殷實,比熊、程二人條件好得多。熊賜履出身于書香門第,家中雖不貧寒卻也非富族。當年張獻忠殺進湖廣。熊賜履全家十數人被亂軍所殺。只他和母親僥幸活命,從此家道中衰,母子相依為命。出生于昆山世家大族的徐元文自然知道熊賜履清貧而又清高的生活窘境,每次小聚差不多都是他做東。熊賜履深知徐元文的好意,一來二去的便也習意為常了。

“咱們來一盤‘江豆腐’?有道是‘江家豆腐伊家面,一人離筵便不鮮。’”

“賜履兄,你已經夠瘦的,光吃豆腐怎么成?反正是元文兄做東。咱們也來些解饞的。對,再來一盤‘潘魚’和一盤‘胡鴨’。”

“說來令人感慨萬分。這飯莊的許多名菜都是以來此進餐的京官士人的名字命名的。有朝一日,不知會不會出現以你我兄弟們的名字為名的菜肴?”

“哈哈,元文賢弟,你的野心可不小哇!你最喜歡吃什么?讓我想想,”程漢斌哈哈一笑,“對了,你最愛吃螃蟹是吧?放心,有朝一日你入閣拜相,這隆盛軒里保準又多了一道美味‘徐螃蟹’呢。”

“瞎扯,難不成有人愛吃甲魚,便有菜名叫陳烏龜、宋王八?”徐元文被程文斌的話也逗樂了。

“三位公子好開心哪!聽口音你們是南方人士,專門進京趕考來的?”

順治聽隔壁桌三人說話有趣,便笑咪咪地走了過來,正巧還有一個空位,他隨口問道:“我可以坐下說話嗎?”

“請!”

徐元文上上下下打量著這位滿人軍官,看樣子不過二十來歲,但他的語氣和神態自有一股子威嚴和風度,似乎與他的年紀不太相符。不管怎么說,來人很文雅,落落大方,不油滑也不驕矜,比平日里常見的那些個前呼后擁的滿洲貴胄要謙恭有度。當下便也默認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我姓黃...”

順治煞有其事地給自己介紹了一番,京片子里夾雜著一些山西方言味,說得不倫不類的,一旁的吳良輔和侍衛們聽了只管捂著嘴巴樂。

“這樣吧,咱們邊吃邊談,將那桌子上的菜都端過來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徐元文二人未置可否,順治已經招了手,不一會店小二便上了一桌子的菜肴。

“有上好的竹葉青嗎?俺喝家鄉的酒下去才順當。噢,不知三位文士可喝得習慣?你們江南人大多喝味兒淡的米酒、黃酒,也是,若頭腦喝得暈暈乎乎的還怎么做文章呢?小二,再抱幾壇米酒來!”

見來客口口聲聲地稱自己為文士,徐元文朝熊賜履看了一眼,欠身說道:“這位黃…”唉,他只說姓黃,該怎么稱呼呢?看年紀又比自己小一些,徐元文猶豫了一下:“黃大人,在下只是一介儒生,我三人相約是進京趕考的,至于能不能金榜題名成為文士,還不一定呢。”

順治大喇喇道:“莫叫我什么黃大人,我年紀比你們小,便叫我黃弟好了。”

“什么?皇帝?”熊賜履手中的筷子一抖,有些吃驚。

“我本姓黃,論年紀又比你們小一些,稱我為小弟不是很合適嗎?各位大哥。咱們先干兩杯!”順治心中好笑,覺得跟這些漢人的書呆子稱兄道弟倒很好玩。

“在下湖廣熊賜履先干為敬!”

“好,爽快!”

“在下昆山徐元文不勝酒力。以茶代酒吧。”

“在下程文斌…”

順治對熊程二人點著頭,頻頻舉杯,眼睛卻緊盯著徐元文,突然想起一事,便問他道:“徐兄是昆山人,卻不知可知昆山顧亭林?”

徐元文一怔,臉上有些不悅。心道我舅父之名如雷貫耳,也是你可以直呼其名的嗎?

“黃弟,徐公子正是顧先生的親外甥!”熊賜履喜歡喝酒卻不勝酒力。此時已經有幾分醉意,話也多了。

順治一怔,顧炎武不是不許門人出仕大清的嗎,怎么他親外甥反進京參考來了?

“你舅父亭林先生答應你出仕我大清嗎?”

“人各有志。這些年大清如旭日東升。若我漢人再一心向著朱明就太過愚腐了。我輩自幼學習四書五經,可謂滿腹經綸,而大清不日即可收復云貴,蕩平海寇,一統天下。若談到療瘡痍,安天下,非孔孟程朱圣道不可。所以...”

“好,簡直太好啦!”

不等徐元文把話說完。順治竟興奮地抓住了他的手搖了起來,喜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今后治國平天下的事正要依靠你們漢人呢。”他這話卻是發自肺腑之言,且真是高興,連顧炎武的親外甥都愿參加大清的科舉,做大清的官,可想漢人那些儒生心態已經發生何等變化。等到西南和廣東平定,只怕世上漢人的讀書人再也沒有一個還抱著朱明正統不放的了。

順治的歡喜勁卻把徐元文和熊賜履搞糊涂了,你不過是個滿人小軍官,怎的口氣倒像大清皇帝般。程文斌的視線卻落在另一桌正盯著這邊的吳良輔和一眾侍衛身上,心下隱隱有些激動,難不成眼前這年輕人真是皇帝?

順治當真是高興,端起酒杯便要敬三人,飯莊外卻一陣騷動,隱有無數人奔了進來。吳良輔和眾侍衛一驚,紛紛站起,卻見進來的都是宮中的侍衛,為首的一等侍衛費揚古。

一眼看到吳良輔他們,費揚古頓時松了口氣,大步上前跪在順治面前,道:“皇上,奴才總算是找到你了!”

“費揚古,你找朕干什么?”

順治十分不快,難得和三個一心投效大清的漢人讀書人喝酒,聊得也投機,費揚古卻冒冒失的闖來壞了事。這三個漢人知道他皇帝的身份后,還能如剛才一樣與他稱兄道弟么。

“朕難得出宮散散心,你們這幫奴才也真是多事,有什么事不能等朕回宮說,非要找到這兒來!”

順治放下酒杯,發現徐元文三人早已嚇得跪在了地上,心下不由嘆了口氣。

費揚古道:“皇上,出大事了,安親王請皇上趕緊回宮!”

順治眉頭一皺,問費揚古:“出什么事了,岳樂急著找朕做什么?”

“這...”

費揚古有些為難的看了眼徐元文三人。

“這三位是進京趕考的舉子,朕很欣賞他們,有什么話直說,不必顧慮。”

這三人已經決意投效大清,順治對他們也很看中,當然不會要他們出去,這種做法可不是招攬人心的手段。果然,聽皇帝說很欣賞他們,徐元文三人心下立時激動起來。

費揚古無奈,只得道:“皇上,廣東戰報,簡親王他...”

“濟度怎么了?”

“簡親王甍了!”

“死了?幾時死的?”順治嚇了一跳,不敢相信,“濟度身子骨比朕壯,也不過比朕長了兩歲,怎么說死就死了?他得的什么急病,怎的如此厲害?你這奴才倒是說啊!”

費揚古咬牙道:“皇上,王爺他是戰死的!”

“戰死的?”順治一驚:“怎么可能戰死?他可是帶著兩萬多大軍的,怎么會戰死!”

猛然,順治意識到什么,他整個身子顫了一下,對費揚古吼道:“你這奴才是說朕派往廣東的兩萬多大軍不但戰敗了,還將親王給陣喪了!”

“皇上!”

費揚古“撲通”一聲將腦袋重重磕了下去,雖什么話也沒說,可卻讓順治什么都明白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順治不敢相信,也無法接受,他憤怒的咆哮起來,嚇得侍衛們全都跪倒在地。因為過于憤怒,順治竟然失手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那鮮血順著手腕就流了下來。

“皇上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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