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曲靖府。
城頭上廝殺仍在繼續,但廝殺的聲音卻越來越小,當最后兩個仍在拼死抵抗的明軍士兵在絕望之中哭著喊著從城上跳下后,曲靖失守了。上萬清軍獰笑著蜂涌沖向城中,城上城下到處都是戰死的明軍尸體,城中也很快傳來慘絕人寰的哭喊聲。
清軍統帥趙布泰(又名卓布泰)下達了屠城令,這是他和弟弟鰲拜最喜歡干的事情,他很享受這種征服帶來的快感,他樂意聽到那些漢蠻子的尖叫與哭喊聲。
和往常一樣,曲靖城中所有活著的漢族男人都成了清軍瘋狂屠戮的對象,他們潮水般涌進城中,向著曲靖的大街小巷沖去,所到之處,手中的長刀一直不斷揮砍著,一個個漢人在他們刀下倒去,一個個為了保護妻兒的男人慘死在他們親人的眼前。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的女人被他們淫.笑著從屋中拖出來,一個個緊緊抱著母親的孩童被他們用刀削去肢臂,用矛尖穿透他們的胸膛,然后在院子中興奮的在半空中揮舞。
清軍的暴行令得那些手無寸鐵的漢族男人恐懼,他們不敢再抵抗,甚至不敢再擋在門前,他們只知道跪在地上將頭不住的猛磕,直磕得額頭上的鮮血不住流淌,直磕頭面目血淋淋,可他們的哀求卻沒有讓眼前的禽獸有絲毫的憐憫,最終等來的還是揮砍過來的長刀。人頭飛離身體時,男人的眼中沒有憤怒,有的只是恐懼,和那斷了線的聲音——“饒了我們吧!...”
一隊清兵從巷子一路屠戮過去,再次回頭時,身后滿是尸體,沒死的在那痛苦掙扎,呻.吟著。一個才兩三歲的小孩什么都不知道的坐在地上,邊上是他死去的父親,他卻沒有哭喊,只是很好玩的看著僅剩一點皮肉相連吊在身上的胳膊。
“求求你,把女兒還給我,把女兒還給我,你要做什么我都答應你,我陪你睡覺,我陪你睡覺....”
女兒的被搶讓商人的妻子大驚失色,她哀號的抱住那個滿州軍官,苦苦哀求他能夠放過自己的女兒,只要他能放過自己的女兒,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滿州軍官沒有拿腳去踹那個可憐的漢人女子,只很有趣的盯著襁褓中的那個才出生十幾天的孩子看來看去,臉上甚至還能看到幾分歡喜。突然,他笑了,笑的很開心,他拿沾滿鮮血的右手去掐了掐這個漢人小孩胖嘟嘟的的小臉蛋,然后突然將襁褓狠狠砸落在青石鋪就的地面上。
“我的女兒啊!畜生,畜生啊!...”
女人瘋了,她松開抱著滿州軍官的雙手,要去抱她腦袋都被砸出血來的女兒,可她的頭皮卻猛的一緊,整個人怎么也動不了,卻是頭發叫那滿州軍官拽住了。
“放開我,放開我!”
女人拼命掙扎,拼命錘打眼前的畜生,可卻無濟于事,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衣服被眼前的畜生扒光,然后將她狠狠摔落在地,不顧她的疼痛猛的分開她的雙腿,然后如塊巨石般壓到了她的身上。
可憐的女人被滿州人一下又一下的折磨侵犯著,她心死了,她的目光變得呆滯。
女人瘋了,真的瘋了,只不過她的腦袋始終側歪著。在她呆滯的目光中,她的女兒毫無聲息的裹在已被鮮血染紅的襁褓中。
下身傳來的巨痛讓秦氏痛楚難耐,瞥眼只見鮮血正順著兩腿往下流,不由慌得臉色蒼白,又聽院外已有清兵迫近的腳步,秦氏不由心亂如麻,再無生念,咬牙爬出屋外,見到十幾丈外的水井后,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掙扎著站了起來,晃晃悠悠的便向水井奔去
“哈哈,有個大肚婆!快去稟報穆參領,他老人家最喜歡新鮮的胎盤了!”
秦氏剛到井臺邊,院外就沖進來三個清兵,怪笑著要過來抓她。因為驚懼,秦氏尖叫起來,摸了摸隆動的肚子,毫不遲疑的便往井中跳去。
“他娘的,別跳啊!”
那三個清兵見這大肚女人要跳井,上前便要阻止,卻是遲了一步,等他們跑到井邊時,秦氏已跳下井去,只見黑幽幽的井底水花四溢,瞬間無聲無息。只有那黑洞洞的井口似乎在無聲的抽咽著,哭泣著,控訴著。
“呸,真他娘的晦氣,早知道就不去稟報穆參領了。”
一個清兵剛喪氣的說了句,院外就有人奔了過來,卻是滿州參領穆塔阿大人。
“那個大肚子女人在哪!”
穆塔阿興沖沖的奔進院子,卻發現只有三個漢軍的士兵在那,不由怒了。
一個漢軍硬著頭皮將那大肚子女人跳井的事情說了,穆塔阿一聽臉色頓時一變,走到那井臺從井中瞅了一眼后,卻咧嘴笑了起來:“不妨事,剛死,胎盤新鮮著呢,你們三個下去把人給我撈上來!”
“啊!”
饒是三個漢軍知道穆塔阿的嗜好,可聽穆塔阿連死人的胎盤都吃,頭皮也是發麻。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下去撈!”
在穆塔阿的威逼下,三個漢軍只能硬著頭皮下井打撈。穆塔阿見一時半會也撈不上來,便領著跟過來的滿州兵沖到隔壁一家店鋪搜尋財貨。店中有掌柜一家加幾個伙計都被滿州兵砍翻在地。
搜了一氣,將值錢的東西都尋出來后,穆塔阿正欲離去時,手下一滿州兵卻在夾柜中發現一個漢人幼童,看樣子當是掌柜的幼子。穆塔阿原是要將這漢人崽子一刀宰了,但見其生得還算清秀,便喝住了要動手殺人的手下,命他們將這漢人崽子拖出來,然后手下兵都出去。
那漢人幼童已被父母慘死嚇住,聽任穆塔阿擺布,不一會,屋外眾滿州兵便聽到那幼童哭叫聲,又過一會,才見參領大人提著褲子心滿意足的走出店來。再見屋中那漢人幼童,如同傻了般縮在墻角。有兵問穆塔阿是否要殺掉這漢人幼童,也不知是穆塔阿善心大發還是剛才做得快活,竟是饒了這漢人幼童一命。
曲靖屠城后,清軍從城中退出,另由一路強拉民夫入城收尸,共得尸54800具,其中裸婦1254人,幼童3250人。收尸時,有先前未入城綠營士兵見裸婦女尸不乏色美者,竟豬油蒙心以尸泄.欲。另有曲靖城中年輕女子6000余名被清軍攜回營中,日夜輪流糟蹋,每日都有女子不堪受辱咬舌自殺。
“除各土府外,其迤東之云南府以及臨安、曲靖、澄江、尋甸各府與迤西之楚雄、武安、姚安、大理、永昌各府,無處不遭兵火,無人不遇劫掠。如衣糧財物頭畜俱被搶盡,已不待言;更將男婦大小人口概行擄掠,致令軍民父母、兄弟、夫妻、子女分離拆散,慘不堪言。所存老弱殘廢又被捉拿吊拷燒烙,勒要窖糧窖銀,房地為之翻盡,廬舍為之焚拆,以致人無完衣,體無完膚,家無全口,搶天呼地,莫可控訴。軍民饑餓,道死無虛日。其在曲靖、永昌一帶地方更為慘烈,被殺死、拷烙死者堆滿道路,周圍數百余里杳無人煙。真使賈生無從痛哭,鄭圖不能盡繪。職不知滇民何至如此其極也。”——五省經略洪承疇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