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貨源的事情交給了安妮·金德勒,為了表示對安妮·金德勒表示感謝,陳耕還額外向她支付了一筆傭金。
對于陳耕支付給自己的這筆傭金,安妮·金德勒收的心安理得,陳耕也沒覺得她這么做有什么不對,德國就是這樣,除非是夫妻以及親人之間,否則類似的幫忙都會向對方支付一定的辛苦費,或者干脆就叫傭金,原因么也很簡單,資本主義嘛,我的時間和精力是有成本的,我用自己的時間和精力來幫你做事情,付出了成本,你當然要付我傭金,哪怕是你我丈夫的朋友、是我丈夫合作伙伴也不能無償使用我的時間,除非我樂意——當然這種情況很少見,只有在非常好的朋友身才有可能出現——但對于安妮·金德勒來,陳耕顯然算不上是非常好的朋友,她甚至都沒有見過陳耕。
把采購計算機的事情交給安妮·金德勒,對于陳耕來來的日子就泛乏可陳了,雖然是來考察,但對于重型柴油機工藝這一塊陳耕懂的不多,至于技術資料的完整性這一塊,也沒人把資料給陳耕看,這也很好理解:你陳耕不過是一個剛剛畢業的毛頭子,這么深奧的東西,就算給你看你看的懂嗎?
不過對于陳耕來,他倒是樂得輕松一些,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的真的太天真了,隨考察團一起來的女同胞們怎么可能舍得放過這么一個絕佳的勞動力?于是陳耕的苦逼日子開始了。
他格外后悔:自己還不如呆在mtu和大家一起看資料呢……
由此而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當11月6日,考察團結束了對擬引進的工藝和提供的技術資料的完整性完成考察和核實之后。陳耕激動的熱淚盈眶:這地獄一般的日子總算是結束了。
臨走之際。顧新宇拍著陳耕的肩膀。滿是贊賞:“陳,你這段時間的表現非常不錯,更難得的是你能一口這么流利的德語和英語,怎么樣,有沒有來咱們外交部的想法?我給你,咱們外交部缺的就是你這種頭腦靈活的人才,只要你來外交部,前途這一塊你就不用擔心了。”
但陳耕的腦袋立刻搖的像是撥浪鼓。去外交部?打死他也不去:“謝謝您,可我舍不得身上的轉這身軍裝。”
“顧新宇有些惋惜,他是真的想要將陳耕調到外交部里來,如果陳耕愿意,他甚至想將陳耕調到自己身邊給自己當助手,這小子不但熟練地掌握了德語和英語這兩門國際主流語言,更難得的的是他頭腦靈活、開放,在顧新宇看來陳耕簡直天生就是搞外交工作的苗子,這么好的一顆好苗子怎么就不愿意來外交部呢?
顧新宇很惋惜,他身后的女同胞們也很惋惜:這么乖巧懂事的年輕。現在真的把多見了,怎么就不愿意來首度工作呢?
“我是革命的一顆螺絲釘。在哪動作都是一樣的,”眼看著顧新宇似乎還不肯死心,陳耕哪里敢讓他開口?連忙道:“何況咱們外交系統人才輩出,多我一個少我一個其實根本沒什么打緊的。”
陳耕這話一出口,顧新宇立刻就熄了拉陳耕進外交部的心思,欣賞陳耕歸欣賞陳耕,但既然陳耕拒絕了自己的邀請,顧新宇也不可能繼續“死皮賴臉”的求人,中央大部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雖然心中遺憾,顧新宇還是了頭道:“既然你已經打定了主意,那我就不什么了,陳同志,祝你接下來的工作一切順利。”
“祝您一路順風,”頓了頓,陳耕提高了一嗓門,道:“祝大家一路順風。”
和伯恩斯·金德勒抵達沃爾夫斯堡的時候,陳耕驚訝的發現安妮·金德勒竟然來機場迎接了。
和自己記憶中的樣子相比,安妮·金德勒看上去年輕許多,也是,上一世的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10年后,對于歲月這把殺豬刀來,10年足以讓他對一個女人做很多事情了。
或許是術后元氣還沒有恢復的緣故,安妮·金德勒臉色看上去白的有厲害,整個人看上去也有些虛弱,不過精神倒是還不錯,和伯恩斯·金德勒擁抱了一下,安妮·金德勒道:“爸爸,您看上去精神不錯。”
“當然,我在腓特烈見了一些老朋友,這段時間我過的很開心,”伯恩斯·金德勒輕拍了兩下安妮·金德勒的肩膀,關心的道:“親愛的,你的身體還沒好,應該在家里等著的。”
陳耕下意識的咧了咧嘴:雖然明知道這只是家人之間的昵稱,但對于陳耕來,雖然自己在德國生活了差不多0年,他還是無法接受老公公對自己的兒媳婦“親愛的”這三個字,哪怕明知道其實是自己想歪了,但不習慣就是不習慣。
“我的身體早就沒關系了,您知道的,事實上我恢復的很好,”安妮·金德勒著,扭過頭看著陳耕,微笑著伸出手,道:“你就是陳吧?我經常聽斯文起你,很高興見到你。”
曾經的自己剛剛到德國的時候,金德勒夫人給了自己很多照顧,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對于這個女人,陳耕一直心懷感激,只是沒想到竟然這么快就又與她見面了,心里頭很有些激動:“夫人您好,我是陳耕,很高興見到您,另外,您果然和金德勒先生的一樣漂亮和有氣質。”
安妮·金德勒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就笑了,好奇的向陳耕問道:“陳,抱歉,但你真的是中國人?”
“當然,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中國人,您為什么會這么問?”
“你們中國人可不像你這樣直接。給我的感覺你更像是一個德國人。”安妮·金德勒直言不諱的對陳耕道。陳耕成功的引起了她的好奇。
在安妮·金德勒的印象中。或者在絕大多數外國人的觀感中,中國人都是靦腆的、保守的,就像是那些在沃爾夫斯堡的華人和華僑一樣,他們不喜歡和當地人交流,不喜歡參與政治,只喜歡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交流的對象也僅限于他們的同胞,她一直都以為中國人就是這樣的。但陳耕的出現去讓安妮·金德勒對中國人的印象有了近乎顛覆性的變化:這個中國人大大方方,很開朗外向,一也不像是他的那些仿佛有社交恐懼癥的同胞們一樣,似乎他很樂于表現自己。
這讓安妮·金德勒有些不適應,但同時更多的還是高興:之前她其實并不是很看好自己的丈夫與陳耕的合作,在她看來與一個有社交恐懼癥的家伙合作并不是一個很明智的決定,甚至在此之前她還想著看看能不能服丈夫回心轉意,但現在看來,似乎情況并不像是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陳耕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這并不是壞事,對吧?”
“沒錯。這不是壞事。”安妮·金德勒頭。
陳耕和安妮·金德勒在這里話,伯恩斯·金德勒卻是忍不住了,急切的道:“親愛的,我們的車子你簽收了沒有?怎么樣,是不是很漂亮?”
“已經收到了,”起陳耕和金德勒海運過來的那16輛長江750,安妮·金德勒也不由得興奮起來,雖然此前在電話里她已經和伯恩斯·金德勒過一次了,但這并不妨礙此刻她再次和他一遍:“很漂亮,非常漂亮,在我看來簡直就是藝術的代表,每一個零件都透著那個時代德國工業的機械味道……”
雖然安妮·金德勒并不喜歡機械,但如果機械在今后將極有可能成為自己家的事業,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起那些長江750偏三輪,安妮·金德勒的興致立刻上來了。
本就心里癢癢的跟貓抓似的的伯恩斯·金德勒,聽安妮·金德勒的這些,心里癢的越發厲害了,哪里還忍得住?急切的道:“那我們還在等什么?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我的寶貝了。”
金德勒夫婦自然是和老金德勒分開住的,老金德勒的妻子已經去世多年,現在若大的房子就他一個人住,自然是空曠的厲害,那16輛長江750在運回來之后自然就被放在了伯恩斯·金德勒的家里——在腓特烈港的時候伯恩斯·金德勒就已經與陳耕好了,到了沃爾夫斯堡之后陳耕就住在伯恩斯·金德勒的家里,至于房租?免費!按照伯恩斯·金德勒的法是“感謝你在我兒子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他”。
16輛偏三輪摩托車還是很占地方的,哪怕老金德勒的房子是“house”也一樣,更何況這16輛偏三輪只有伯恩斯·金德勒的那輛被拆開了,其他15輛車還保持著運輸狀態的模樣,這就更加占地方了,除了在車庫里放了幾輛之外,其他的都被擺放在了院子里——額外多一句,也多虧伯恩斯·金德勒住的這個地方的治安還算不錯。
打量著眼前這輛德國灰涂裝的長江750,撫摸著上面的機槍架、防空燈,伯恩斯·金德勒的眼眶一下子濕潤了:“親愛的,我們又見面了……”
一群老頭摸著摩托車涕淚齊流的場面有惡心,但毫無疑問,氣氛是熱烈的,每個人都對自己定制的長江750十分滿意,因為車子太多,以至于伯恩斯·金德勒的院子里面根本停不下,大家不得不將車子推出來,停放在伯恩斯·金德勒房子前面的路上。
這下子好了,整整16輛仿佛從歷史當中走出來的bmr71邊三輪摩托車讓整個街區都轟動了,短短的時間,伯恩斯·金德勒房子前面的這條路就出現了交通堵塞的情況,無數人的人爭相與車子合影、打聽著這些車的相關信息。
德國人對于機械是狂熱的,對于值得自己驕傲的歷史也是狂熱的,拜宣傳所賜,很多人都以為德國人對于二戰給世界造成的傷害應該是心懷愧疚的,這話對也不對,不對是經過德國政府這么多年的宣傳,大多數德國人的確是發自內心的覺得第二次世界大戰對全世界都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在這一上德國的確是對不起世界(其實主要是歐洲);
不對,是大多數德國人對于自己國家在二戰期間迸發出的奇思妙想和一些工業科技其實是很自豪的,不管是v1、v火箭還是世界上的第一架投入量產的噴氣式戰機都源自德國,足以證明德國人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雖然因為二戰戰敗的緣故讓德國政府、企業在這些問題上三緘其口,但老百姓對于自己這個民族還是由衷的感到自豪,而作為二戰期間全世界范圍內最成熟的軍用摩托車,bmr71其實在德國國內一直有著相當的知名度,只是bm公司出于各種各樣的考量而不可能在生產bmr71的復刻版而已,但對于這款產品,德國人自己卻是相當的自豪和驕傲。
現在冷不丁看到這么多bmr71出現在這里,街區的居民幾乎全都瘋狂了,至于這些參加過二戰的老兵,更是激動的老臉通紅,一個個笑的合不攏嘴:他們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么風光過。
伯恩斯·金德勒笑的很癲狂,不過他這么興奮,并不是因為民眾對這款車的喜愛,而是他看到了這款車在德國深厚的群眾基礎,拉著陳耕的胳膊,伯恩斯·金德勒興奮的道:“陳!陳!你看到了嗎?我們的產品在德國就是這么受歡迎,我保證,我向你保證,我們會賺大錢、成為富翁的!”
“沒錯!”陳耕連連頭,他也沒想到這車竟然會一起這么大的轟動效應:“我們得快行動起來,每一天都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