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爺子徹底心動了。
沒辦法不心動啊,陳耕給他開出了這么高額的薪水,同時還向他承諾,將來煙草這一塊還是他說了算,等于他到了潤華實業之后,還是和在紅塔集團一樣,手中掌握著龐大的權利。
這其實還是次要的,最被褚時建看重的是陳耕給出這些豐厚的條件的背后,代表的是對自己的能力的看重:因為他堅信我褚時建能夠帶領著這么一家年銷售額只有1000多萬的一個小型地方煙草廠發展壯大,成為國內數得著的煙草巨頭,所以他才肯給我開除這么大的條件,否則他陳耕就算是再有錢,也不至于給我開出這么優厚的條件不是?畢竟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但心動了是一回事,如果就這么輕易的答應了下來,豈不是意味著我老褚也太不值錢了?但是拒絕?他又有些開不了這個口。
看出了褚老爺子心頭的糾結,陳耕微微一笑,道:“老爺子,這樣吧,我把我們所有的條件都給您說一下,您也不用急于一時,這不是一個笑事,您肯定得琢磨透了再做決定,這個我都能夠理解。”
“唔”
褚老爺子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就算是默許了,他也想聽聽除了這兩個條件之外,陳耕還能再給自己開出來些什么條件。
陳耕:“我能給您的第二個承諾是,只要您的精力能夠滿足工作的需要,您自己又不打算退休,公司就不會強制讓您退休。”
不會強制退休?褚老爺子的一顆心再次不爭氣的跳動起來:嘶好心動啊。
退休制度當然是個好制度,雖然對于很多60多歲依舊精力充沛、思維敏捷而且經驗豐富的領導干部來說有些不夠公平,但從總體的大局來講,退休制度有利于整個體系的更新換代,是好事,褚老爺子當然也知道這是好事,但對于他這種精力充沛、每天都閑不住的人來說,退休之后只能在家養養鳥、種種草的的生活就太糟糕了,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生命的很大一部分意義就是工作,工作就是他們的存在感,如果可能,他恨不得一直工作到死,但是那個該死的退休制度但是現在陳耕說潤華實業不會強制他退休?
陳耕接著說道:“您今年63歲,10年以后也才73,但這不是問題,七十七八歲依舊思維清晰的領導干部多了去了,只要您還能干、還想干,您就繼續干,哪怕再過個幾年,您思路依舊清晰敏捷,但是精力不夠了,也沒關系,公司會聘請您作為公司的戰略顧問,依舊請您參與公司的重大戰略決策的討論。這是我對您的承諾,同時也是對我們謝閔聲謝老爺子的承諾。”
陳耕敢給褚老爺子這么一個承諾,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太知道這位老爺子的“折騰”勁兒了:從監獄保外就醫后,老爺子承包了一座荒山種橙子,靠著種橙子,老爺子在80多歲成了億萬富翁,八十五六歲的人了,依舊思維清晰、思路敏捷,這種事兒你敢信?
既然知道老爺子有這份能耐,陳耕當然就敢給他承諾。
但褚老爺子卻是被陳耕這份大氣的承諾給感動壞了,他也相信,能給、敢給自己這么一份承諾的,除了陳耕之外,全中國都找不到第二個人。
“嗯,還有,老爺子您或許已經知道了,我們公司有兩架噴氣式公務機。”
“是,我知道。”褚老爺子點點頭,他當然知道陳耕來的時候乘坐的那架里爾35噴氣式飛機,那幾個去機場接陳耕的小子回來之后和大家一通說,說那架飛機如何如何豪華,如何如何牛,讓大家羨慕的口水都要留出來了。
謝老爺子當然也聽到了一些關于那架飛機的傳聞,雖然對于褚老爺子而言,坐飛機出差根本就不是個事,但他心里很清楚,民航客機和私人飛機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聽陳耕說到這里,褚老爺子心里還是不免有些期待:難道我也可以用這個飛機?
“這兩架飛機是我們潤華實業與德國的合作伙伴共有的,委托給歐洲最大的航空公司:德國漢莎航空旗下的公務機租賃公司幫我們運營,”陳耕道:“算起來,我們每年可以自用大概100天左右,所以只要您有調用飛機的需求,只要提前一個星期說一聲,基本上都沒有問題。”
雖然知道陳耕主動提到這個事,就是告訴自己,你有權利調用這個飛機,但當真的從陳耕這兒得到確認之后,褚老爺子心里還是有些感動,倒不是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動,還沒到那份上,兩人這才認識多長時間啊,褚老爺子感動,更多的還是陳耕和動作背后透露出來的他對自己的信任和期待:哪怕是外國那些大公司,能調用公司自己的公務機的,也只有董事會成員以及極個別的高管才行。
老爺子剛強了一輩子,但這一刻,他還是小聲的說了聲:“謝謝。”
“都是應該的,”擺擺手,陳耕道:“至于您到了海洲之后的住房、出行、生活這一塊,我就不多說了,我能說的是,肯定比您現在的條件要好的多,是好很多
另外最后一點,如果您把您的整個管理團隊都帶過去,我給你們這個團隊開3的分紅,您拿1,其他人拿2,年凈利潤超過10個億,我再給你們分別加05。”
對于陳耕說的生活條件這一塊,褚老爺子相信陳耕肯定能做的到,在他給出了這么優渥的條件之后,難不成潤華實業會在這種細節上扣扣索索?那基本上沒有可能。但聽不到陳耕居然還在打紅塔集團的管理團隊的主意,褚老爺子就忍不住了:“小陳,你打我這個快退休的老頭子的主意我就不說什么了,可你打紅塔集團現在那些骨干的主意,這個我可就得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了”
“老爺子,我這可是為了他們好,”不等褚時建說完,陳耕就道:“不說這些人都是您提拔上來的、對您忠心耿耿,新來的領導能不能鎮的住他們,直說一點: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的領導上來了,您不會認為他還會心胸寬廣的將老皇帝的老臣子留在原來的位子上吧?您就忍心看著這些您一手帶出來的徒子徒孫被別人折騰?”
“我”
褚老爺子再一次的無言以對:陳耕說的沒錯,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天子一朝臣啊!一旦自己退下來了,新的領導上來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對自己原來的那些忠臣干將下刀,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新上來的這個領導不可能直接將現在這些人全都踢走,但把他們換到級別相當、但沒什么權利的部門去,那還不是輕松加愉快?嗯
不對啊!
褚老爺子忽然意識到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自己只是聽他說說潤華實業能給出的條件,怎么反倒是成了這小子打算把紅塔集團的管理層整個打包帶走?!
回到家,想到今天自己被陳耕給坑了,褚時建不住地唉聲嘆氣。
“老褚,你這是怎么了?”原本不打算說話的老伴馬靜芬,看著這都大半個小時了,老褚竟然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忍不住問道:“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你在這沒玩沒了的唉聲嘆氣?”
“沒什么事,”褚時建煩躁的擺擺手:“給你說了你這老娘們也不懂。”
“嘿!姓褚的,你不說怎么就知道我不懂了,”聽到這話,馬靜芬頓時就有些不服氣了,兩手叉腰:“你給我說說看,到底是什么事?是不是天要塌下來了?”
“天倒是沒塌下來,可有人打算請我去他們哪兒上班”
“我當是什么事呢,敢情就是這個?”馬靜芬頓時就樂了:“這誰啊,敢請彩云之南的財神爺去他哪兒上班?他一個月給你開多少工資?”
“嗯,保底100萬,年度總利潤的1”
馬靜芬的嗓子里“咕嘍”一下,聲音陡然尖銳起來:“多少?!”
作為褚時建的愛人,她不是沒有抱怨過老褚的工資太低的事情,那些靠著自家老褚吃飯的老板們,哪一個不是年收入幾百上千萬?老褚為國家做了這么大的貢獻,多了不說,一年拿個二三十萬總是應該的吧?但她從來沒想過自家老伴有一天能一年拿好幾百萬,那可是一年好幾百萬啊!
褚時建煩躁的擺擺手,同時心里有有些自得:“保底100萬,我個人有信心做到3年后每年最少拿600萬”
“他們打算讓你干什么?販毒嗎?”馬靜芬尖叫道:“老褚,這種事情咱們可不能干。”
“你想哪去了?”褚時建哭笑不得的擺擺手:“就是這幾天來咱們集團考察的那個潤華實業,他想讓我過去幫他們弄那個煙草廠”
不等褚時建說完,馬靜芬就兩眼放光的打斷他的話:“你說的是不是開著私人飛機來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