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柯鋼鐵?”陳耕一臉鄙視的打量了約翰科爾寧一眼:“那個以破銅爛鐵為主要回收業務的公司?”
紐柯鋼鐵是美國第二大鋼鐵企業,同時也是美國最大的廢舊鋼材回收企業,陳耕說紐柯鋼鐵是“收破爛的”,這話也沒說錯,但陳耕的話卻是讓約翰科爾寧的臉瞬間漲的通紅!
“美國第二大鋼鐵企業”和“收破爛的”這兩個形容詞匯,哪個逼格更高一些簡直不言而喻,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陳耕話語中對紐柯鋼鐵濃濃的鄙視讓約翰科爾寧感覺自己的驕傲受到了一萬點暴擊:作為美國第二大鋼鐵巨頭的執行副總裁,不管什么時候、不管自己走到哪里,都會被人當做祖宗一般供著,什么時候被人這么不留情面的懟過?!
約翰科爾寧瞬間就炸了!
不說什么自豪感,哪怕是為了自己的面子,約翰科爾寧覺得自己也得給這個混蛋一個教訓,他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可還沒等他開口,陳耕就似笑非笑的開口了:“約翰科爾寧先生,你確定要跟我打一架?”
陳耕這話一出口,約翰科爾寧登時就有些慫。
陳耕不止是身高比約翰科爾寧高一些,更重要的他身材勻稱、步伐靈活,而且一看就是那種常年堅持鍛煉的勻稱,既然常年堅持鍛煉,想來他的體能應該也不錯,下意識的,再看看自己那巨大道簡直跟懷了雙胞胎又即將要臨盆的孕婦差不多的肚腩……
執行副總裁先生登時就有些慫,但問題是就這么算了?
陳耕也沒真的打算跟約翰科爾寧干一架,他望著馬卡洛夫說道:“馬卡洛夫先生,我通過一些渠道聽說紐柯鋼鐵準備啟動你們之前簽訂的合同當中的某些條款,所以我來了,如果紐柯鋼鐵準備取消收購從烏里揚諾夫斯克號航母上的鋼材,潤華實業會接手這筆生意。”
自打陳耕進來以來就處于驚愕狀態的馬卡洛夫廠長,這才明白過來陳耕是來給自己站臺的,盡管他心里很好奇陳耕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更好奇陳耕怎么會卡的時間剛剛好的進來了,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于陳耕的出現給了尼古拉耶夫造船廠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當下也顧不得約翰科爾寧就在旁邊了,連連點頭道:“是的是的,紐柯鋼鐵說他們之前和我們簽協議的那位副總裁搞錯了行情,他們沒辦法以合同規定的450美元每噸的價格收購這批鋼材,要么同意他們新開出的150美元每噸的價格,要么他們一噸都不要,按照合同規定每噸補償我們20美元的拆卸費。”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馬卡洛夫頗有些咬牙切齒:到了這個時候,他哪兒還不知道自己和尼古拉耶夫造船廠上了美國人的當?
什么挪威的公司準備向尼古拉耶夫造船廠訂購六艘巨型商船,什么美國紐柯鋼鐵公司以450美元每噸的價格向尼古拉耶夫造船廠收購烏里揚諾夫斯克號航母的鋼材,這些都是假的!都是美國人卑鄙的技!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要騙尼古拉耶夫造船廠拆掉烏里揚諾夫斯克號航母!
是的,獨立之后,烏克蘭確實沒打算擁有航母,烏克蘭也沒準備擁有航母,但我不準備要,不代表你可以坑我,不代表你坑了我之后我還能放個100萬響的鞭炮慶祝慶祝,更不代表我得興高采烈的把你供起來。
陳耕點點頭:“那您的意思呢,是拒絕這個價格,還是……”
他并不在乎尼古拉耶夫造船廠是不是被美國人騙的光潔溜溜,死掉的二毛才是好二毛,但美國人只肯給這批剛才開出150美元一噸的價格?臥槽!你問過老子了嗎?
陳耕沒出現也就罷了,自己沒得選擇,但既然現在中國人已經出現了,馬卡洛夫豈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他當即重重的點頭,望著約翰科爾寧,咬牙切齒的道:“科爾寧先生,尼古拉耶夫造船廠拒絕接受這個價格,你們要么啟動違約賠償條款,要么就提高價碼,否則尼古拉耶夫造船廠就將這批鋼材賣給我的這位朋友。”
約翰科爾寧登時坐蠟了。
以450美元每噸的價格跟烏克蘭人簽訂合同、之后以簽訂合同的副總裁不熟悉市場行情為由,逼迫烏克蘭人同意150美元每噸的價格,這是此前紐柯鋼鐵制定的計劃。
紐柯鋼鐵堅信烏克蘭人只有同意自己的這個價格,因為在已經將烏里揚諾夫斯克號拆解成了一堆鋼板之后,烏克蘭人已經沒了選擇,他們要么將這批鋼板出售給紐柯鋼鐵,要么就堆在倉庫里生銹,但一堆堆在倉庫里的、不能吃也不能喝的鋼板是沒辦法給烏克蘭人帶來任何收益的,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將這批剛才以150美元每噸的白菜價賣給紐特鋼鐵,而紐特鋼鐵一轉頭,就可以以超過400美元的價格將這批特種鋼材賣給美國海軍一切都在按照紐柯鋼鐵的計劃在發展,但誰能想到到了最后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家伙跳了出來。
怎么辦?約翰科爾寧心中念頭急轉。
毫無疑問,放棄這批鋼材是絕對不可能的,既然這樣……
“馬卡洛夫先生,就算是150美元每噸,這批鋼材的總價值也有500萬美元,”約翰科爾寧的臉上忽然堆滿了笑容,笑容滿面的對馬卡洛夫道:“如果您同意這個價格,紐柯鋼鐵可以拿出相當于總價值10的金額,作為您的顧問費。”
只要馬卡洛夫同意這個價格,他就能拿到50萬美元的封口費,約翰科爾寧相信馬卡洛夫不會拒絕:這可是50萬美元啊。
但下一刻,讓約翰科爾寧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馬卡洛夫看了陳耕一眼,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不,我拒絕!”
拒絕?!
他竟然拒絕了?
約翰科爾寧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馬卡洛夫竟然能夠對50萬美元說“no!”,愣了好一會兒,他才揮舞著胳膊,難以置信的大聲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怎么確定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家伙能拿的出這么一大筆錢?這可是500萬美元!500萬美元!”
不等馬卡洛夫開口,陳耕就掏出一疊支票在手中拍打著:“500萬美元?很多嗎?”
“……”約翰科爾寧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對陳耕手里摔打著的厚厚的一疊紙片片,約翰科爾寧非常眼熟,那是花旗銀行的定額現金支票,雖然不知道這一疊定額現金支票到底值多少錢,但毫無疑問肯定超過100萬美元。
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約翰科爾寧臉上火辣辣的:說一個身上最少帶著100萬美元的現金支票的主兒拿不出500萬美元,這話約翰科爾寧自己都不相信。
最重要的是,雖然陳耕只是將支票在手里拍打著,但在約翰科爾寧眼里,這個動作跟直接摔在自己臉上沒什么兩樣但他卻不得不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雖然眼前的這個家伙是個黃種人,但自己最好還是對一個隨時能夠掏出上百萬美元的家伙保持足夠的尊重。
“好……好吧,先生,”使勁咽了口唾沫,約翰科爾寧客氣的對陳耕說道:“雖然我不知道您是誰,但……如果您愿意在這件事上回避一下,您會得到紐柯鋼鐵的友誼……”
面對手持巨款的陳耕,在不清楚眼前這家伙來頭的情況下,約翰科爾寧毫無疑問的慫了。
陳耕笑了笑:“紐柯鋼鐵的友誼么……”
約翰科爾寧的眼睛一亮,連忙點頭道:“當然……”
“可是我怎么感興趣呢。”不等約翰科爾寧說完,陳耕就道。
約翰科爾寧的臉一下子黑了。
“科爾寧先生,我們坦率一點吧,”陳耕已經懶得和約翰科爾寧磨蹭,干脆利索的說道:“除非超過300美元每噸,否則我對這批鋼材志在必得,如果你出到300美元,我立刻轉身就走,但如果你們不肯出這個價……”
不等陳耕說完,約翰科爾寧的臉色已經變的很難看。
300美元一噸,紐柯鋼鐵當然還有得賺,但在去掉運作這件事的相應開支、尤其是挪威那架航運公司的違約金(毫無疑問,這筆違約金是由紐柯鋼鐵承擔的)之后,紐柯鋼鐵的利潤已經所剩無幾,或者干脆一點的說,利潤還不足10。
這么一點利潤,對于前前后后忙活了這么長時間的紐柯鋼鐵而言,基本上就等于白忙活了。
可是,放棄?
猶豫了好一會兒,約翰科爾寧陰著臉道:“我需要打個電話,馬卡洛夫先生,我建議我們明天再談。”
他需要立刻將這件事向總裁匯報,更重要的是,紐柯鋼鐵需要查明白,這個混蛋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約翰科爾寧剛走,馬卡洛夫就一臉感激的握住陳耕的手道:“陳,謝謝你,謝謝你,你幫了我們大忙了……”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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