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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越來越近,所有人越來越忙,只不過男方女方并非忙婚禮,而是忙各自的事。愛↑去△小↓說△網
圣誕節,西方國家最重要的一個節日。絲綢集團BJ分公司終于開張了,在節前一個半月接到一個美國客戶的緊急訂單。
吳經理接的,跟外貿公司沒關系。
總合同額120多萬美元,絲綢集團有自營進出口權,不需要經過外貿公司。
為追求利潤最大化,從陪客戶去工廠考察、簽訂合同、采購面料、安排生產、報檢報關……李曉蕾同兩位做外貿的副手全程參與,進出口方面工作全自己去做,直到昨天最后一個貨柜從東海港裝船,才坐飛機回BJ。
外國人要過圣誕節,中國人要過春節。
東海裝修公司和BJ裝修公司要保證業主能搬進新家吃大飯,韓總和老李總正是最忙的時候。工人幾乎天天加班,管理人員只要會干能干的全上陣。
離統考只剩下幾天,韓博“頭懸梁錐刺股”正在做最后努力,同樣忙。
總而言之,對大多人家而言婚禮是一件大事,對一個比一個忙的韓李兩家而言就是一頓飯,早跟酒店說好了,根本無需刻意去做準備。
自己家人不當回事,別人當回事。
正好元旦,帶上妻子或女朋友來參加婚禮,順利逛逛首都的名勝古跡。
今年五一結婚的馬志功小兩口前天到的,“莊部長”和他的女朋友昨夜來的,上學時曾被傳銷搞焦頭爛額的老馬一家凌晨下的火車……
男方同學一共來五對兒和七個光棍,全在良莊建工集團BJ公司招待所。
建工集團買下一棟樓,用不著那么大地方辦公,一層二層繼續開招待所,反正他們生意不是很好,干脆把二層包下來,今明兩天再來人直接往招待所送。
女方同學一個沒來,不是關系不好,是她們剛畢業大多沒結婚,有的忙工作,有的忙著相親,并且這么遠,實在來不了。
但這里是BJ,是新娘子的主場!
李曉蕾不光有大學同學,還有高中、初中甚至小學同學,聯系一直沒斷、關系處得一直較好的幾位全來了,興高采烈地參觀新房,了解婚禮的準備情況。愛↑去△小↓說△網
“曉蕾,這么多新衣服,后天到底穿哪件?”
“婚禮當然穿婚紗,對了曉蕾,婚紗呢?”
這么多閨蜜,平時難得聚一次,李曉蕾特高興,指著婚紗照嘻嘻笑道:“在店里,后天婚紗攝影的人直接送酒店,在酒店換,順便做頭化妝。”
在思崗,女孩子二十好幾不結婚簡直難以想象。
在首都,大學畢業沒幾個月就結婚堪稱神速,不是太晚,是太早。
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即將走進婚姻殿堂,正在念醫學院再過兩年才能畢業的姜蘭蘭真感覺有些突然,笑看著照片上的新郎官問:“曉蕾,能買這么貴房子,他家庭條件沒問題,只是工作是不是太那個了,還不在BJ,畢業之后還非要回南方。”
“是啊,研究生當什么公安?”
一個閨蜜吃吃笑道:“公安一樣是干部,干好了能當公安局長。”
她們不了解,很正常。
李曉蕾將眾人請進客廳,招呼她們吃水果,喜滋滋地解釋道:“他跟別人不一樣,整個一長不大的孩子,喜歡穿制服,喜歡玩槍,只有軍人和警察這兩個職業適合他,只有當軍人和警察才有成就感。”
小時候可以有這些理想,成年人怎么能總生活在理想中。
姜蘭蘭實在難以理解,直言不諱說:“可不能總長不大,進黨政機關多少有點盼頭,公安升官多難,想混到局長至少四五十歲。”
“他借調到BJ來之前已經是局長了,分局局長。”
李曉蕾遞上一橙子,不無得意笑道:“當過派出所長、分局局長、縣公安局黨委委員,立過二等功和三等功各一次,上個月剛被授予全國公安系統二級英模。他就是喜歡當警察,升不升官真無所謂,要是想當多大領導,早跟你說的那樣調黨政機關了。”
“二級英模!”
“嗯,不信拿獎章和證書給你看。”
“怎么可能?”
韓總不知道二級英模意味著什么,她們知道,看著她們不可思議的樣子,李曉蕾特驕傲特自豪,去房間拿出有一半屬于她的獎章和證書顯擺起來。
“這么多獎狀,他才參加工作多長時間!”
“我的媽呀,他沒受傷吧?”
光各種“先進”就六七個,女士們驚呆了。
李曉蕾一邊收拾一邊笑道:“沒缺胳膊少腿,以前不會受傷以后更不會。只要沒危險,他喜歡當警察就讓他去當,反正我能自食其力,不需要他養家糊口。”
嫁得好能少奮斗多少年!
姜蘭蘭回頭看看寬敞明亮的陽臺,酸溜溜說:“他爸包工頭,他家有的是錢。別說他不用養家糊口,你一樣不用這么辛苦。”
“我們是沾他爸很多光,不過以后全靠我們自己。”
李曉蕾坐下笑道:“他爸說了,公司留給兩個孫子,幫我們買好房子以后就不管了,讓我們自食其力,自己管自己。”
“兩個孫子?”
李曉蕾把夫家的情況簡單介紹一下,姜蘭蘭撲哧笑道:“留給孫子跟留給你們有什么區別,不說這些,說工作,他研究生畢業真要回去?”
“回,考上北大研究生就簽委托培養協議,回去之后干什么南港市公安局領導都安排好了。”
“他回去你怎么辦?”
“我跟他一起去,我們集團就在南港下面的一個縣,南港交通其實不落后,從南港市區開車去他老家一個多小時,去東海的家兩三個小時,從南港機場坐飛機回BJ也兩個多小時。”
“BJ分公司怎么辦,這個總經理不干了?”一個閨蜜追問道。
做外貿多有搞頭,120萬美元的一個訂單提成二十幾萬。
這次是吳經理接的,吳經理拿大頭,自己只能拿四萬獎金。將來自己接到訂單一樣能拿大頭,一樣能賺大錢。
內銷主要是處理庫存,累死累活賺點錢不夠分公司開銷。
李曉蕾對當不當這個總經理不是很在意,若無其事笑道:“由別人接任,到時候一心一意做外貿,做外貿上不上班無所謂的,到時候我肯定有了自己的客戶,坐在家里一樣能賺錢。”
BJ有房子,東海有房子,新郎官的老家有房子,這日子過得不用太滋潤。
姜蘭蘭很羨慕,心不在焉冒出句:“反正他爸有錢,反正你們將來要去南港,不如讓他爸先在南港幫你們買套房。房價越來越貴,早買比晚買好。”
“對啊,將來去南港住哪兒!”
李曉蕾感覺很有道理,自言自語說:“思崗房價不貴,南港估計比思崗高不到哪兒去,用不著他爸買,我們自己可以買。”
“你當真了?”
“肯定是要去的,不買住哪兒,難道住公安局宿舍?”
李曉蕾越想越有道理,不禁笑道:“春節回思崗順便去南港看看,有合適的就買一套,現在不住可以出租,省得將來到處找房子。”
房子說買就買,有錢就是不一樣。
聊了一會兒,一起去大雜院吃晚飯,送走她們回小區等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在建工集團BJ分公司陪馬志功他們吃完晚飯的韓博回來了。
跟幾個煙鬼吃飯,搞一聲煙味兒,韓博跟往常一樣打了個招呼,跑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嘩啦啦放水,準備洗澡。
李曉蕾捧出換洗衣服,靠在門邊問:“老公,我晚上沒去,莊部長他們有沒有不高興?”
“沒有,結婚,誰家不忙,可以理解的。”
“明天怎么安排?”
“自由活動,不用我們管。”
“大老遠過來,不管怪不好意思的,”
韓博試試水溫,脫下衣服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們至少安排住的地方,至少管飯。他們結婚我們什么沒讓他們管,自己找地方住,就吃他們一頓飯。”
太忙了,分身乏術,實在管不過來。
李曉蕾點點頭,又問道:“老公,孤膽英雄怎么樣了,案子有沒有破,他有沒有抓到兇手?”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無奈,韓博輕嘆了一口氣,苦笑道:“他辛辛苦苦追到天州,查清被害人蔣小紅的身份,原來是有夫之婦,丈夫叫耿國慶,同村人,有一個三歲的女兒。農村重男輕女,公公婆婆因為她沒能生一個男孩,對她非常不好。耿國慶這個人也有問題,婆媳之間一有點矛盾,不管誰對誰錯就打媳婦。
耿國慶三年前出外打工,村里來了兩個彈棉花的,其中一個就是鄒某,另一個彈棉花的家里有急事回去了,拉線的活兒一個人不好干,于是請村里人幫幾天忙,蔣小紅幫著干了幾天,兩個人就這么好上了。”
“私奔?”
“差不多,有一晚上,蔣小紅把當時剛滿一周歲的女兒送到娘家,之后再也沒回婆家。公公婆婆剛開始沒在意,一連幾天看不見人才意識到兒媳婦跑了,趕緊打電話叫兒子回來。”
妻子一起接過那么多天電話,知道案情,并且不會瞎說。
韓博沒什么好隱瞞的,干脆關掉水龍頭,接著解釋道:“耿國慶回家之后開始滿世界找,最后找的一個目擊者,確認媳婦跟彈棉花的跑了。只知道姓鄒,只知道是一個南方人,其它一無所知,沒辦法,只能把女兒接回來,接的時候跟老丈人和小舅子打過一架。
蔣小紅走之后不放心女兒,給平時處得比較好的一個女鄰居打電話。女人同情女人,當然會幫她,但這個女人的丈夫同情耿國慶,無意中知道之后就偷偷告訴耿國慶。結果可想而知,耿國慶通過鄰居提供的電話號碼出去找,前后一共找過兩次。
電話記錄顯示蔣小紅出走之后一共給家打過四次電話,最后一次在新庵。天底下有太多巧合,她打電話的那個小商店,在我們發現尸體前幾天因為柳下鎮搞拆遷變成工地,我們當時沒查到,不然程文明用不著辛辛苦苦追蹤近六個月。”
因為家庭暴力出走的,李曉蕾一樣同情被害人,心里咯噔了一下,驚問道:“這么說她丈夫是兇手?”
韓博撓撓頭,苦笑道:“耿國慶第二次沒找到人回來之后就出去打工了,一直沒回老家,只給家,其實是給同一個鄰居打過電話,他家條件不好,沒安裝電話。找不到他人,只能說他有嫌疑,不能確定他就是兇手。”
“蔣小紅最后一次打電話他知不知道?”
“知道,鄰居告訴他了,所說有作案嫌疑,并且有作案動機,但我們沒證據,什么證據都沒有,以至于不能網上追逃。”
“那怎么辦?”
“沒辦法,程文明只能請當地公安局同行留意耿國慶下落,然后打道回府。辛辛苦苦追蹤大半年,最后查出這么一個結果,無顏見領導同事,他日子不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