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山!!”
望著地上屬于文景山的一片血肉,金德面如死灰,只覺天旋地轉,頭暈目眩。
文景山可以說是他耗盡百年心血培養出來的弟子,為的就是將來能夠有一天讓文景山登上云霞派的掌儲之位,以此手段曲線執掌云霞派,為此,他耗盡了心血,花費了數之不盡的資源,如今卻變成了一灘血肉,百年心血,付之東流,最為重要的是,文景山一死,他再也沒有任何希望執掌云霞派。
金德根本無法接受如此殘酷的一幕,氣的渾身發抖,憤怒的指著古清風,喝斥道:“你這妖魔!敢殺害我的徒兒……”
話音未落,古清風一抬手,掌心漩渦凝衍而出,金德頓時被吸了過來。
“莫說殺你徒兒,縱然殺你又如何!”
古清風一掌擊在金德的腹部,金德頓時七竅出血,皮開肉綻,毛發脫落,他嘶聲慘叫,瘋狂運轉靈力,欲要掙扎開來。
古清風猛然一掌,金德經脈盡斷,鮮血從全身毛孔中迸發出來,瞬間變成一個血人。
“啊!——妖魔,我跟你拼了!”
金德滿臉猙獰,欲要引爆體內的金丹,只是他念頭剛起,古清風又是一掌狠狠的擊在他的腹部。
“跟我拼?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如此一掌下去,金德的丹田紫府徹底崩裂,一顆修煉七八百年的金丹也在頃刻間被震的潰散消失。
“妖魔啊——”
金德欲燃燒體內靈力,與古清風同歸于盡,只可惜,他沒有這個機會,而古清風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跪下等死!”
古清風厲聲沉喝,一掌扣在金德的天靈蓋,砰的一聲,金德雙腿被震的血肉模糊,根基徹毀,丹田崩潰,跪在地上,渾身是血,已是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這一刻金德終于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那就是古清風的霸權。
在他面前。
瘋狂掙扎不行。
引爆金丹不行!
燃燒靈力也不行!
只要他不點頭,你連自殺的資格都沒有!
是的。
金德意識到了,卻已然遲了,他廢了,徹底的廢了。
“救我……救我……師叔……救我……”
金德怕了,怕的靈魂都在抽搐著,他拼命呼救著,聲音很微弱。
誰敢救?
誰又有本事救?
這白衣男子肉身變態至極,強悍無比,恐怖如斯,剛才所有人都親眼目睹他一巴掌下去將文景山的金彩真身震了個粉碎,如此之下,誰還敢救?
沒有人,絕對沒有。
場內有一個算一個,一幫之主也好,一派掌門也罷都不敢,莫說他們不敢,縱然是臺上修煉將近千年,渡過壽劫的云霞三老以及洪玄真人和南極真人亦都不敢。
五人都渡過了壽劫。
體內金丹也要比金德的精純十倍都不止,實力亦是如此。
可他們依舊不敢,是怕,是忌憚,更是沒有信心沒有把握。
五人畢竟修煉千年,人老成精,見多識廣,他們能活到現在,能夠渡過壽劫,靠的不是資質,也不是悟性,更不是修為,而是謹慎!
他們的實力都很強大。
但是面對一個神秘未知,肉身詭異至強,深不可測,誰也不知道他的實力究竟有多強的人,五人之中誰也沒有這個膽量去試探,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試探失敗,那就意味著死亡。
活了千年,他們一直都很謹慎,謹慎的如果沒有絕對把握,絕對不會貿然出手。
如若不然,他們也不會設宴邀請青陽地界的所有名士來試探九華同盟的態度,因為他們知道,即便試探失敗,大不了歸順九華同盟。
而若是試探古清風失敗,究竟是怎樣的后果,誰也不清楚。
不遠處,魏青依舊端正而坐,背對著,他沒有看,低著頭,自始自終都沒有轉身看一眼,手里端著香茶,只是一張俊逸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淡然,臉色亦是陰晴不定,神情更是充滿了駭然之色,手中端著那杯香茶還熱著,他卻沒有再喝,只是閉著眼,深吸一口氣,卻依舊壓制不住心頭的震驚與駭然。
在他的旁邊,水德早就嚇得渾身哆嗦,止不住顫抖,連站都站不穩,而旁邊的灰老,亦是躬著身,低著頭,不敢出聲,連呼吸都屏住了,先前身高兩米五左右,似若巨人般的四位猛漢,此刻雖然還是毅然站在那里,摁著刀柄,但他們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兇神惡煞,只有緊張,是一種無法掩飾的緊張。
遠處。
歐陽緋月的臉色也不太好,她早早的就站起來,躲的遠遠的,就這么看著,望著。
她是如此,而火德的情況亦不是太好,他站在后面,幾次都想開口勸說,只是每一次話到嘴邊都咽了回去。
他知道古清風的身份,正因為知道所以才不敢開口。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沉默中的古清風是何等的可怕。
人的名兒,樹的影兒。
此間,樹有影兒,而人無名兒,
沒有人知道古清風究竟是誰,從哪里來,想做什么。
沒有人知道。
當空之上,烈日驕陽。
云霞派內卻是冷如冰霜,這種冷是一種深入骨髓,侵蝕靈魂的冷。
那白衣男子負手而站,佇于此間,如立于大地之上的天峰,亦如蒼天之下的孤碑,一陣微風吹來,衣袂凜凜而動,長發在輕輕飛揚,那張冷峻的臉上面無表情,神色之間冷厲而沉寂,眉宇之間是那數之不盡的孤傲,一雙幽暗的眼眸橫掃開來,傲視蒼穹,睥睨天下,無人敢與其對視,被他那霸絕的眼神一掃,場內眾人不是身心俱顫。
“你……你怎能在我云霞派這般殺人……”
高臺之上,云鶴真人臉色鐵青,瞪著古清風,想怒斥,只是口吻卻怎么也怒不起來。
“殺了便殺了,你又當如何。”
“你!”
云鶴真人一時氣結,駭然的臉上,神情驚恐,凝聲問道:“你……究竟想怎樣?”
“殺人!”
兩個字。
很簡單的兩個字。
云鶴真人左右看了看,而后瞪著古清風,深吸一口氣,卻是顫顫巍巍的喝道:“我等豈容你如此放肆……”
“不容你又能如何。”
“你!”
云鶴真人惱羞成怒,但也只是惱羞成怒而已。
他不敢動手。
他不敢,云法、云正亦不敢,洪玄真人,南極真人同樣不敢。
是的。
不容又能怎樣。
“閣下……”洪玄真人拱手欲開口說些什么,而且還用上了閣下這個稱呼,只是他剛開口,對面沉寂的古清風突然一聲怒喝。
“給我閉嘴!等老子把正事辦了,再說你們幾個兔崽子的事情!”
古清風揚手一指,指向水德,厲喝道:“水德!滾過來受死!”
話音落下,他五指張開,掌心渾濁的漩渦凝衍而出,嚇癱的水德猛然被吸了過來。
“少主……救我……救我……”
水德恐懼至極,驚駭吶喊。
“我要殺你,沒有人救得了你!”
古清風一掌擊在水德的腹部,砰的一聲,水德皮開肉綻,七竅出血。
“你家少主不行!”
砰!又一掌,水德體內丹田崩潰,金德潰散!
“九華同盟不行!”
砰!又一掌,水德渾身經脈筋骨盡數斷裂!
“哪怕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
砰!最后一掌落下,水德當場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