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唐曼青心境超凡,異于常人,但并未脫俗,她畢竟是一個生活在世俗的人。
發現自己的善心被他人這般揮霍,內心終歸還是有些不高興,心情也受到影響。
不過,事已至此,她也并未說什么,權當自己沒有救過這個人罷了,隨他去吧。
“郡主,你認識那位公子?”
這時,一直沉默的魏老突然開口詢問。
“談不上認識,怎么了?我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不知魏老為何這么問。”
“老朽還以為郡主認識這位公子,想打聽打聽他的來歷。”
“他在山莊惹了什么事情嗎?”
“惹事倒沒有,不過……”魏老遲疑片刻,說道:“昨兒個這位公子在山莊的賭坊可是贏了不少錢呢。”
“這個死騙子還在賭坊賭錢?而且還贏了不少錢?”水兒瞪著雙眼,愈發憤怒,問道:“贏了多少?”
“至少這個數。”魏老伸出一只手展開五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五十萬靈石?”
魏老搖搖頭。
水兒心頭一驚,又問道:“五百萬?”
魏老再搖搖頭。
“天吶!該不會是五千萬吧?”
發現魏老再次搖頭,水兒徹底傻眼了,瞪著雙眼,張著嘴,足足過了好大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不是五千萬,難倒說……難倒……這個家伙贏了五億之數?”
看見魏老點頭,水兒禁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氣,卻依舊壓制不住心頭的震驚,身體搖搖欲墜,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莫說是她,縱然身為煙羅郡主,又是仙朝云爵的唐曼青在聽聞古清風贏了五億之數的靈石之后,也是無比驚愕。
盡管今古時代,萬物復蘇,物價飛漲,使得通貨膨脹,再加上九年前天命降臨,大自然靈變,靈石的價值也越來越不值錢。
即便如此。
五億靈石對于很多人來說依舊是一個龐大到足以令人窒息的數字。
對于水兒是。
對于唐曼青這等身份的人來說亦是如此。
“五億只是保守的數字,至于這位公子究竟贏了多少,具體也無法統計,老朽回來之后,才知曉這件事,據說僅僅是岳景鴻一個人就輸了十余玄級晶石,外加六件玄級靈寶,其中亦有一把價值萬萬的玄級上品飛劍。”
大自然的修行資源,黃級最為常見,玄級則屬于稀有資源,亦是大自然瑰寶。
只要擁有靈脈,便可以孕化出很多靈石。
但是玄級晶石,這玩意兒若想孕化,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正因為如此,其價值才會日益倍增,市面上的玄級晶石,動不動就是幾十萬乃至百萬開外,還經常有價無市,現在大家都在爭搶玄級資源,有的或許是為了修煉,也有的或許是為了煉制靈寶,但更多的人是為了囤貨,要知道當今這個時代,靈石一直都在貶值,而玄級資源不但保值還會升值。
十余玄級晶石。
六件玄級靈寶,其中一把還有一把價值萬萬之數的玄級上品飛劍。
這實在是太瘋狂了!
身價比場內蕭子英、梅元華還要高。
等等。
岳景鴻?
唐曼青像似有些不敢相信,問道:“魏老,你說的岳景鴻,可是仙府的那位九星仙官岳景鴻?”
“沒錯,就是他,是仙府岳大人的三公子。”
仙官的存在是一種高貴的象征,是乃仙朝賜予的官位,代表著仙朝。
在賭坊很少有人會不知天高地厚的去贏仙官的錢,即便贏,也是小贏兩把,而且贏了之后為了擔心惹麻煩,都會主動歸還。
更何況岳景鴻還是一位九星仙官,其父親又是駐守煙羅仙府的大主事、
這等身份,就連場內的蕭子英、梅元華都不敢招惹。
現在那古清風,不但贏了岳景鴻的錢,看樣子還把岳景鴻這么一位仙朝爵子贏了個精光!
他不想活了嗎?
“老朽也一直在擔心這個問題,所以,方才看郡主談論此人,便想打聽打聽這人的身份背景。”
魏老是這玲瓏山莊的管事,閱人無數,大大小小的場面也都見過,在玲瓏山莊也不是沒有人敢贏仙官的錢,不過都是那種有大身份大背景的主兒,至少,不懼怕仙官找麻煩。
反觀那人。
魏老還是頭一次在玲瓏山莊見到這個人,更加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個人竟然沒有半點修為,他也想象不出來,這樣的主兒會有什么大背景。
“他自稱赤炎公子古清風。”
唐曼青的話傳來,魏老神情一怔,像似對這個名字有些熟悉,猛然一想,頓時大驚失色,駭然問道:“赤炎公子古清風?可是大西北那個號稱君王傳人的赤炎公子?”
“就是他。”
“赤炎公子在九年前不是已經死了嗎?”
九年前赤炎公子在大西北斬殺了數十位仙朝的爵子的事情,魏老也有所耳聞,而且他還知道,天命降臨之后,仙朝派了很多高手前去抹殺赤炎公子,不過,蘇婳仙子說赤炎公子在搶奪天命時灰飛煙滅了,怎么現在這位赤炎公子還活著?而且又出現在煙羅國?
“他自稱是赤炎公子,究竟是不是真的,我們也不知。”
水兒接話說道:“他不但自稱赤炎公子,還自稱是赤霄君王呢,八成是一個大騙子!”
“這……”
魏老有些懵。
不止他是如此,唐曼青也凝皺著眉頭陷入深深的沉思當中。
在她想來,這個人如果不是赤炎公子的話,不可能敢贏岳景鴻的錢。
可話又說回來,他如果是赤炎公子的話,怎么也敢去贏岳景鴻的錢?
他當年可是在大西北殺了那么多仙朝爵子啊,如今修為盡失,又虛弱不堪,他就不怕仙朝知道他還活著,抹殺他嗎?
“郡主,你且在這里稍等片刻,老朽去去就來。”魏老盯著對面二樓雅間內正在享受三位侍女按摩的古清風,捋著下巴的胡須,沉聲說道:“若想知道他是不是大西北那位赤炎公子并不難。”
“怎么說?”
“老朽有一位朋友,當年在大西北的時候,恰好見過赤炎公子,如若這人真是赤炎公子的話,他一定能夠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