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木在那里不停的跪地求饒,而古清風置之不理,仿若沒有聽見一樣,回到涼亭,連飲三杯酒,這才開口說道:“行了,甭磕了,我若要殺他,一念足以,我說過,他既有人道賜予的詔書,今兒個我便給人道一個面子,讓他長長記性,莫要辜負了人道對他的期望,更不要仗著擁有人道詔書有事兒沒事在外面瞎逛蕩,人道賜下詔書,是讓他潛心修煉將來為有一番作為,不是他娘的讓你們耀武揚威!”
“多余的話,我也不想多說,帶著你們的人給我滾蛋。”
奇木哪敢說半個字,連連磕頭謝恩,而后不敢有任何遲疑,帶著王飛羽便快速離開。
古清風在大西北涅槃重生之后,肉身一直都很虛弱,實在不宜動武,方才一翻打斗,現在也著實有些累的慌,又連飲數杯,轉過身,瞧向赤字頭梅山分舵的十多位赤霄人。
“本來還打算找你們喝幾杯,順便聊聊,只不過……”古清風扣了扣額頭,說道:“只不過今兒個實在太累了,改天吧,改天再一起坐坐。”
梅山分舵的老舵主玉衡,以及現任舵主奔雷,還有風絮等赤霄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們也都弄不清古清風到底有沒有融合過君王的一抹殘識,在他們想來,古清風就算沒有融合過君王的一抹殘識也必然與君王有關,如若不然,血煞龍象絕對不會對其那般敬畏親切。
而如果他沒有融合君王的殘識,又與君王無關的話。
那么只有一個可能。
他就是真正的赤霄君王。
只是……
這可能嗎?
不清楚。
他們誰也拿捏不準。
古清風伸了一個懶腰,渾身骨骼噼啪作響,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準備離去,走至門口的時候,又想起了什么,問道:“改明兒我去哪找你們?”
玉衡心頭一怔,拱手而道:“老朽等人住在梅山分舵,若是公子有時間的話,不妨到分舵一坐。”
“行,就這么著吧,天也不早了,你們也早點歇著吧。”
古清風揮揮手,人已消失。
待他離去,場內久久都無人敢言語,四大家族七大宗門的長老雖然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但也只是蘇醒過來,一個個狼狽不堪的癱坐在地上,直至現在耳中還隆隆作響,心神也潰散的無法凝聚,意識也模糊的反應遲鈍,元神法相更別說,皆是受挫混亂不堪。
莫說這一時半會兒,縱然三年五載,怕也無法恢復過來。
唐曼青、流月、林香兒三人也都癱坐在地上,再也不是先前那般嬌美的女神,看起來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像似凋零的玫瑰一樣。
望著場內那些癱坐在地上的宗門長老,也望著那些個趴在血泊中的造化天驕,她們內心的感受要多復雜有多復雜。
這些宗門長老可都是修煉數千年的高手,有些一只腳都踏入了仙門,而現在卻連古清風的一聲威喝都承受不住。
那些個造化天驕也都是今古時代的寵兒,哪一個不是大造化?
先前在游園門口對戰來自天照國玉虛宗的長老是何等威風。
現在呢!
被古清風用純粹的拳腳功夫,三下五除二打的死的死,傷的傷,廢的廢,連他們引以為傲的造化也都是殘的殘,缺的缺,周挺的小天命更是被古清風直接抽走了。
呵呵。
唐曼青想笑。
不是笑那些四大家族七大宗門的長老,也不是笑那些造化天驕。
而是笑自己。
笑自己無知,笑自己幼稚。
先前三人還準備聯手對付古清風,為此,唐曼青還特意投來了煙羅女帝唐姮姀的捆仙索。
她以為憑借自己三人的實力,加上有捆仙索,定然能夠將古清風制服。
此刻。
她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自己以為而已。
制服他?
這個家伙一聲怒喝,成千上萬人都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應聲倒地,連人道詔書的飛羽云爵都被他一聲震的七竅出血跪在地上,動都無法動。
憑自己三人又怎會是他的對手?
莫說自己三人,就是成千上萬個自己,恐怕在她面前也如螻蟻一樣啊。
這只是唐曼青三人失魂落魄的原因之一,更多的是,經此一次,三人的自尊也受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打擊。
三人都是今古時代的寵兒,自身造化或許比不上王飛羽的人道詔書,也比不上周挺的小天命,但與其他天驕相比,三人的造化絕對堪稱之最。
從小到大,不管是唐曼青還是流月還是林香兒,三人的修行之路也都無比順暢,從來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差,什么小天命,什么大道詔書,她們也不羨慕。
只不過,今天親眼目睹古清風的強大實力之后,三人的自尊實在是承受不了,古清風那一聲威喝,不僅震的她們心神潰散,也把她們所有的自尊自信徹底震的煙消云散。
如若這個家伙是輪回轉世也罷了。
這樣至少,唐曼青還能接受,畢竟輪回轉世之人前世都是仙人,今世強大點也無可厚非。
可偏偏那個家伙并不是輪回轉世,連奪舍重生都不是。
若是他修為高點,哪怕造化厲害點也算一回,唐曼青也不是無法接受,她很清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造化,這玩意兒是上天注定的,羨慕不來。
可關鍵是,那個家伙沒有任何修為,也沒有任何造化啊!
他渾身上下什么都沒有。
就那么憑借純粹的肉身,硬生生把場內四大家族七大宗門的長老給滅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你說這上哪說理去?
這叫人如何接受?
還要造化做什么?還修煉做什么?又有什么意義?
造化再強又如何,修為再高又如何?就算得道成仙又能怎樣,扛得住這個家伙一巴掌嗎?能承受她那一聲威喝嗎?
念及此,唐曼青三人只覺人生充滿了黑暗,也覺得天道不公!
同樣都是人。
為什么那個家伙要啥沒啥,整天喝酒聽曲兒,逍遙自在,偏偏那么厲害,而自己辛辛苦苦努力修煉,到頭來還扛不住人家一聲威喝。
不是說人在做,天在看嗎?
老天爺是瞎了嗎?
您老人家怎么能容忍這么一個變態至極的家伙存活在世上?
叫其他人什么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