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豪?”
聽聞云豪這個名字,古清風眉頭微微一挑,問道:“你是唐云豪?”
“正是!”
唐云豪頗為肅然的拱手回應。
“我說剛才怎么看你怎么這么面熟,敢情是你小子!”
發現是唐云豪,古清風顯得頗為高興。
見到當年的老朋友,心情自然不錯。
遙想當年在煙羅國的時候,他與唐云豪二人那絕對是貨真價實的酒肉朋友,一起喝酒,一起逛窯子,一起殺人越貨,現在想起來還真是令人回味。
又瞧著唐云豪身旁的那位美婦,古清風笑了笑,說道:“如果沒看錯的話,你就是凌燕大姐吧?”
若是按照輩分來說,凌燕的確是古清風的大姐。
因為當年他剛到煙羅國的時候,還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而凌燕則是已經是太極宗的長老,更是唐姮姀的師叔,不管是按照修行歲月來說,還是按照輩分來說,凌燕都比古清風大的多,古清風叫她一聲大姐,那都是自己給自己抬了一輩。
而唐云豪、凌燕二人由于無法確定古清風的身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回話。
“怎么著?不認識我了?還是不敢認啊?”
瞧著唐云豪與凌燕二人的表情,古清風立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搖搖頭,無奈笑道:“看來是不敢認啊。”
唐云豪、凌燕的確不敢認,二人當年都與赤霄君王關系不錯,對其也還算了解,自打古清風出現之后,二人就一直盯著,只是看來看去也實在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來,更無法分辨真假,唐云豪本想問點當年的私事兒,后來想了想還是算了。
在南海那邊唐云豪不是沒有用當年的一些事情試探過,那些自稱君王的主兒悄然無息的便能窺探他的記憶,他問什么,人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此之下,問這些還有什么用。
雖然不確定眼前這人有沒沒有這個本事,不過這個場合若是提出質疑的話,實在不合適。
唐老怪見唐云豪夫婦不搭腔,當即就是一頓訓斥,而且看樣子還要上去捶他,古清風說道:“行了老怪,意思意思就的得了,你還真動起手了。”
“天狼,你小子別跟他們一般見識,這些個兔崽子一個個都他娘的是瞎子,云祺整日待在皇宮沒什么見識也就罷了,云豪你個兔崽子,這些年一直在外游歷,你都干什么勾當去了,連這點眼力都沒有,你還游什么歷,你是去河里游泳了吧!”
唐云豪欲哭無淚,抬起頭,張張嘴,想說什么,只是剛開口,唐老怪就甩手道:“滾一邊去涼快去!回去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唐云豪好歹也是一位真仙,如今被唐老怪訓斥的就像小屁孩兒一樣,灰頭土臉的站在了一邊。
與此同時。
遠處玉衡、風絮等三百之多的赤霄人也都在低聲議論著,他們也都不清楚九年前蘇婳仙子為何要謊稱古清風的持續,最重要的是,他們不知道古清風究竟有沒有融合過君王的一抹殘識。
這對任何一位赤霄人來說都非常重要。
如若真的融合過,那么也就意味著真正的君王死了。
如若沒有融合過,他又為何會令血煞龍象這般敬畏。
還是說他真的就是君王?
不清楚。
更不敢隨意妄斷。
黑佛、黑水二人都是頭一次見到古清風,也一直祭出神識探查探查著,二人本想從古清風身上找到一絲那么屬于赤霄君王的影子,奈何,探來探去,查來查去,什么也探查不出來,那家伙既沒修為,也沒有造化,更不是輪回轉世,也不是奪舍重生,連容貌也沒有一點想象,這叫讓他們實在無法相信古清風就是赤霄君王。
現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梅老身上,梅老精通旁門左道,而且不管是閱歷還是眼力都比他們高明許多,如果有誰能分辨出真假的話,那么一定是梅老。
此間。
梅老一直蹙著眉頭盯著坐在涼亭里飲酒的古清風,越看眉頭皺的越深,越看內心越疑惑。
“梅老,怎么樣?瞧出點什么沒有?”
黑水、黑佛都在期待著。
梅老沒有回應。
二人又等了一會兒,黑水老爺再次問道:“梅老,您究竟瞧出點門道沒有,倒是回個話啊!”
梅老搖搖頭,很的苦惱的嘆息一聲,道:“恕我眼拙,實在看不出真假……”
“這!”
黑水黑佛對視一眼,黑水說道:“你不是說如果是假的,一定能看出來嗎?”
“老朽的確說過這話,可問題是……他不像是假的。”
“不是假的?為什么這么說,他連輪回轉世之人都不是,當年君王被仙道審判,咱們可都親眼所見,若是君王歸來,定是輪回轉世吧。”
“親眼所見未必就是真的,當年君王被仙道審判,也未必就真的灰飛煙滅,君王的事情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生生死死經歷過幾回,哪一回真的灰飛煙滅了?仙道的審判或許很強大,但君王的一身本事通天徹地,你們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老朽不相信君王能被仙道審判的灰飛煙滅。”
頓了頓,梅老繼續說道:“而且,我一直懷疑當年君王只是詐死。”
“詐死?”
聞言,黑水黑佛以及其他赤霄人皆是大驚失色。
“梅老,你為什么說君王詐死?君王又為什么詐死?”
“當年君王帶著我們雖然推翻了仙朝,但同時也陷入了絕境,九天不可能放過我們,想來,君王應該是看破了這一點,為了讓咱們著想,君王不得不死。”
“若真如你所說,君王當年只是詐死,并沒有輪回轉世,這也說不通啊!君王可是一身造化,而這小子甭說造化,連一丁點修為都沒有啊!”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啊!”
黑水著急詢問:“那你能不能看出來他到底有沒有融合過君王的一抹殘識。”
“看不出來。”
“這也看不出來?”
“我雖然看不出來,但可以肯定他一定沒有融合過君王的殘識。”
“為什么?”
“不為什么,因為君王壓根就沒有死。”
“你怎么知道君王沒有死。”
“我說黑水,你的腦子怎么這么秀逗,方才我不是說過,君王一定會歸來嗎?既然會歸來,又怎么會死,既然沒有死,這人怎么融合他的一抹殘識!”
“好吧!我承認腦子不如你靈活,可你腦子靈活,倒是給個明白話,這人到底不是君王。”
這一問著實把梅老給問住了,他既不敢說是假的,也不敢說是真的,既像假的,又像真的,真真假假,他也實在拿捏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