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一個個不是挺橫的嘛,怎么現在都慫了。”
古清風走至桌子前,提起酒壺倒酒一杯,仰頭飲盡,說道:“就你們這點膽子,也學人家耀武揚威,耍威風,爭面子,揚名立萬?”
古清風并沒有看莫白羽等人,只是自斟自飲,道:“我先前既然應下了你們的挑戰,今日就一定會給你們這個機會。”
如自言自語,又像似對所有人說。
“我先前也說過,今兒個就沖你們叫一聲大老爺,我也不能讓你們白叫,盡管動手,爺我管夠,管飽,管撐著,直至打到你們滿意為止。”
連飲三杯,古清風轉過身,掃了一眼莫白羽等人,輕聲道:“現在爺還是這句話,盡管動手。”
動手?
誰還敢動手?
莫白羽等人一個個如死狗般失魂落魄的癱在甲板上,連掙扎反抗哪怕是開口求饒的膽子都沒有,又怎敢動手。
等了片刻。
古清風走至莫白羽的前面,望著他,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第一個站出來的吧?姓莫,名白羽?還是一位上承仙道詔命的上仙?既然你是第一個站出來的,那就先動手吧。”
此間。
莫白羽癱在地上,渾身劇烈顫抖,頭頂上的銀冠早已脫落,頭發衣袍也早已被汗水侵濕。
“怎么?不敢啊?”
古清風問了一句,道:“回答我的話,敢還是不敢。”
“不……不……不……不敢……”
陷入無盡恐懼的莫白羽,仿若使出渾身力氣終于說出了不敢兩個字。
驀然!
原本平靜的古清風,聲勢驟然變的冷厲起來,喝道:“既然不敢,那你他娘的站出來做什么!”
一聲之威,當場將莫白羽的經脈震的盡數斷裂,仙靈也隨之潰散,一身修為也徹底煙消云散,哇的一聲,莫白羽七竅出血,嘩的一瞬間,光華閃爍,是金色的光華,光華凝聚形成一輪大日。
此乃九天所賜的光明血脈孕育出來的大日造化,不僅擁有強大的威勢力量,也可守護上仙生命安全不受侵犯。
此刻莫白羽被古清風一聲之威震的修為盡失,大日造化立即凝聚而出,將其守護起來。
“就是這破玩意兒讓你在大荒橫行無忌有恃無恐的嗎?”
古清風伸手一招,大日造化立即被他吸了過去,只見他雙手一搓,噼里啪啦一陣脆響,被譽為大荒最強大最霸道的大日造化就這么被他不費吹灰之力搓的煙消云散。
“爺說過,我從來不打閑架!”
古清風抬起一腳,莫白羽被踹的橫飛出去,落在人群,已是血肉模糊,修為被廢了,雖然還活著,但也只是活著,如上官東的下場一樣,以后也只能靠這一口氣維持著生命。
“年輕氣盛不是錯,年少輕狂也不是錯,誰還沒有年輕年少過,爺年少之時,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氣盛都要輕狂,也比你們任何一人都不知天高地厚,更比你們任何一人都不知何為死活。”
“但是!年少輕狂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爺我年少輕狂所付出的代價,直至現在都還沒有還完!”
“今兒個你們運氣好,碰見了我,這年少輕狂的代價,我一次就讓你們還清!”
“他是如此,你也不例外!”
又是一腳。
云舟橫飛出去,同樣是修為盡失,造化被毀,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口氣奄奄一息。
“你!你!你!統統都一樣!”
砰!砰砰!
慕風、伏鷹、冷覺三人也都是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被古清風一腳踹的橫飛出去,經脈盡斷,修為盡失,人也奄奄一息。
莫白羽等人為自己的年少輕狂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真的是沉重的代價。
盡管他們都還活著,卻也只是活著,暫且不談能否醫治好,即便醫治好,以后也必然是一個半死不活的廢人。
在大荒。
死亡不可怕。
可怕的是半死不活。
死了也就死了,從某種意義不失為一種解脫。
而半死不活的活著,不僅需要承受身體上的痛苦,同時還需要承受心理上,精神上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痛苦。
這比死亡更加可怕。
場內。
望著莫白羽、云舟等幾位上承仙道詔命的上仙,所有人都不敢言語,確切的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有人會想到先前還威風凜凜的莫白羽等人,轉眼之間竟然就這么廢了。
要知道莫白羽等人每一位背后可都有大仙境大家族支持著,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是上承仙道詔命的上仙,膽敢殺害他們,亦等于對仙道不敬。
換言之。
廢了他們,不但會遭到仙境家族的追殺,同時也會遭到仙道的通緝。
后果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現在。
就是這么一位自稱幽帝的大老爺,就這么在大庭廣眾之下,廢了莫白羽等人,還將代表仙道的大日造化搓的煙消云散。
這何止是對仙道不敬,簡直就是藐視仙道的尊威,此事一旦傳開,仙道必然會為之震怒。
他難倒不怕嗎?
或許吧。
如果他真是幽帝的話,那么也就沒有什么怕不怕了。
當年的幽帝連九天都敢焚,連大道都敢屠,連蒼穹都敢斬,殺幾個上承仙道詔命的上仙根本談不上敢不敢,只有他想不想。
只是。
這白衣男子真的是傳說中的九幽大帝嗎?
誰知道?
誰也不知道。
既沒有人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他就是幽帝,也沒有人敢百分之百的否定他不是幽帝。
這是一個謎。
一個所有人都想知道,卻又不敢知道的謎。
此間。
傾卿上仙依舊老老實實的站在甲板上,自始自終都沒有動過。
盡管她心地善良,但并非圣母,清楚的知道,莫白羽等人落的今日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所以,她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連一絲同情都沒有,此時此刻,她也沒有多余的心思來同情莫白羽這些不知死活的人。
不知何時,她抬起頭,就那么凝視著古清風的背影,眼神尤為復雜。
與先前想比。
少了幾分恐懼,也少了幾分害怕。
多了幾分不可思議,也多了幾分難以置信。
還有一分她自己也不知是什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