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衣勝似雪。
三千黑發宛如墨。
任由荒古黑洞的亂流在瘋狂,衣袂未曾飄揚,發絲也未曾亂舞。
此間的古清風就像一尊佇立在深海之中的雕像一樣,仿若根本不受荒古黑洞亂流的影響。
他閉著眼,負手而站,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上神情有種說不出的愉悅,嘴角也掛著滿意的微笑,他像似在感受著什么,又像似在體會著什么。
確實。
自從沉睡萬年蘇醒之后,古清風的身體完全混亂朽化,而且體內還充滿了雜質,不僅把經脈竅穴堵的嚴嚴實實,就連五臟六腑,乃至血液也都干涸。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就像呼吸不到新鮮空氣一樣,頭昏腦脹,稍微活動活動手腳,都有些透不過氣,感覺非常悶得慌。
現在終于好了。
竅穴被他以無盡之多的亂流之力強行沖開了,經脈也通暢了,血液也流暢了,丹田也暢通無阻,五臟六腑感覺也像從土里面鉆出來的嫩芽一樣,全身筋骨也如洗掉銹渣的鋼鐵一樣煥然一新。
剛才那一聲咆哮,亦是古清風壓抑已久的怒吼,一聲咆哮也將心中憋屈已久的怒火徹底發泄出來。
這感覺當真是暢快淋漓。
仿若脫胎換骨一樣,整個人都感覺輕松了許多。
不過,唯一讓古清風感到疑惑的是,雖說打通了竅穴經脈,五臟六腑丹田筋骨等等也都煥然一新,但是他的身體依舊像似在沉睡一樣,毫無生機也死氣沉沉。
就像生銹的古董一樣,就算洗掉銹渣,古董仍舊毫無光澤。
現在他的身體就是如此,雖說他的竅穴、經脈、筋骨等等依舊盤根錯節混亂不堪,但體內的雜質都沒有了,該通的都通了,該空的也都空了,該凈的也都凈了,可也只是僅此而已。
以前古清風的竅穴可以說是玄之又玄妙之又妙,每一道竅穴都如一方世界,其內自有乾坤變化,現在他的竅穴看起來更如深淵一樣,而且還是充滿死寂的深淵。
以前他的每一根筋骨都以九幽祖火澆筑,如擎天之柱,更如九幽火柱,泛著幽火,堅不可摧,也金剛不壞,而現在他的筋骨看上去就像失去光澤的廢鐵一樣,暗淡無光也無華,再也沒有泛著幽火。
以前他的經脈活靈活現,道道如蒼龍,盤踞在體內,而現在,雖然依舊如蒼龍,但早已不是活靈活現,看起來更像蒼龍朽化的骨骼。
以前他的血液如沸騰的巖漿火海剛勁而又威猛,在體內肆意流淌橫行,現在他的血液仍然如巖漿火海,也像以前那般在體內流淌著,只是再也沒有沸騰,也不再剛勁威猛,就像死水一樣。
以前他的丹田如天地更如混沌,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大海咆哮,火山爆炸,而現在他的丹田也依舊如一方天地,只是再也沒有電閃雷鳴也沒有大海咆哮,就像一個荒蕪的世界一樣,空空如一,什么都沒有了。
至于五臟六腑更是夸張,就像一尊尊神像一樣,連動都不動了。
古清風琢磨著會不會是自己沒有喚醒原罪的緣故,導致身體死氣沉沉毫無生機。
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
身是身,體是體。
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自己沒有喚醒原罪,受影響的也會是原罪之身,不可能是體,更何況古清風現在還沒有原罪之身。
可如若不是原罪的緣故,自己的體究竟為何會毫無生機呢?
難倒說是因為自己的靈魂沉睡的緣故導致的?
這也不大可能。
古清風的靈魂是乃阿鼻無間惡修羅靈魂,常年處于沉睡狀態,以前也是這樣,可以前他的身體并沒有毫無生機,反之雖然很虛弱,但生機還是很充足的。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精元虛弱導致的?還是沒有靈氣的溫養導致的?
不好說。
古清風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日后找個機會仔細摸索摸索。
不管如何,現在經脈竅穴暢通,體內也沒有雜質了,這對于古清風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好事兒,也是一個好的開端,至于身體為何毫無生機,古清風相信自己以后會弄明白的。
睜開眼,瞧著遠處宛如驚弓之鳥一般的大行癲僧,古清風并沒有感到任何驚訝,在大行癲僧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僅如此,還知道女巫也出現過,只不過后來又走了,雖說在以亂流漩渦沖擊體內雜質的時候,不知道女巫與大行癲僧聊了些什么,但通過二人的表情動作,古清風知道他們之間是認識的,可能不僅是認識那么簡單。
“大行,咱們倆還真是有緣啊,在這荒古黑洞里面前前后后竟然碰見了三次。”
“古小子!你……”
大行癲僧看起來像似被剛才古清風那一聲咆哮嚇的不輕,直至現在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瞪著雙目盯著古清風,就像看怪物一樣上下打量著,問道:“你小子的經脈竅穴全部都打通沖開了?”
“喲呵,不簡單啊,這事兒也能看的出來?”古清風玩味道:“不錯,爺現在的經脈竅穴全部都沖開了,別提有多爽快了。”說著話,他狠狠的伸了一個攔腰,渾身骨骼頓時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震的周邊的亂流一陣晃動。
望著這一幕,大行癲僧只覺頭皮發麻。
“現在爺渾身上下都感覺輕松自在,也有使不出玩的勁兒。”古清風嘴角噙著邪魅的笑意,猛然深吸一口氣,只見周邊亂流就像靈氣一樣被他的周身竅穴吸入了體內,道:“就連吸納這這荒古黑洞里面的亂流都像吸納新鮮的空氣一樣啊!一個字,爽!”
如果剛才古清風伸懶腰震的亂流一陣晃動,叫大行癲僧感到頭皮發麻的話,那么此刻古清風像吸納靈氣一樣將諸般亂流吸入體內,則就讓大行癲僧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心神在顫抖,嘴角的肌肉都在不自然的抽搐。
因為這一幕,實在是太他娘的變態了!
變態到連大行癲僧這么一位見識多廣的存在都感到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