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黑洞沒有蒼天亦沒有大地,更沒有日月,只有空間,數不清也數不盡的空間。
突兀出現的血色之地究竟是不是荒古遺跡,沒有人能說得清,甚至就連是不是空間眾人也都不知。
場內原本就很緊張的氣氛隨著猩紅血鼎的出現而變的更加緊張,也更加壓抑。
沒有人說話,所有都佇立在當空之中手持法寶小心翼翼的守護著提防著,屏著呼吸,時而看看猩紅血鼎,又看看古清風,而后目光又都落在長風大帝的身上。
他們內心都很清楚,如果想從古清風手中搶到這尊猩紅血鼎的話,長風大帝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如果長風大帝不表明態度,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大家都在等待著。
等待的同時,不少人也都發現古清風身上似乎被很多神識籠罩著,這些神識的主人是誰,又是從哪冒出來的,籠罩古清風又是為何,同樣沒有人知道。
在很多人看來,這未必是一件壞事,反之,很可能還是一件對他們有利的事情。
他們這些人,要么是大荒巨頭的老祖,要么是洞天福地的老祖,自然都知道今古時代天上地下,不管是九天還是九幽,不管是圣地還是禁地,不管是荒墟還是歸墟,諸多深不可測的強者亦如他們一樣皆對古清風身上的原罪虎視眈眈。
如今突然冒出來這么多神識盯著古清風,在大家想來,十有八九應該都是沖著古清風身上的原罪而來的。
想到這里。
紫霞仙境、羽化仙境,包括樓蘭福地的老祖們的內心都禁不住有些暗喜,如果這數十道神識都是沖著古清風身上的原罪而來,那么他們這些巨頭老祖顯然也都能跟著沾光。
遠處。
黑豬妖王左顧右盼,一點一滴的慢慢往后退著,離古清風越來越遠,甭說他人品本來就不怎么樣,就是想幫忙面對籠罩古清風的那數十道神識,黑豬妖王也有心無力,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離古清風遠點,越遠越好,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兒要緊。
場內。
古清風自始自終一直佇立在當空,一襲勝雪的白衣在這血色昏暗的地方顯得有些灰白,三千如墨般的長發在血霧之中微微亂舞著。
一張平淡無奇的容貌,臉色有些泛白,神情看起來也有些沉重,他蹙著眉頭,瞇縫著眼睛,盯著猩紅血鼎。
轉而閉上眼,像是在感受著什么,深吸一口氣,又睜開雙眼,抬頭看了一眼當空,沒有說話,隨之又掃了一眼場內的眾人,莫名其妙的笑了,笑的有些玩味。
“這鼎看起來不一般啊,有沒有人想要的?”
沒有人會想到在這個時候古清風突然會問出這么一句奇怪的話。
紫霞仙境、羽化仙境、樓蘭福地等一眾老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接話。
猩紅血鼎的確不一般。
而且還是非常非常不一般。
盡管猩紅血鼎看起來很邪惡,但這并不是什么大問題,至少,對于大荒巨頭以及洞天福地來說不是什么大事兒,縱觀那些大道先天法寶,又有哪一件不是邪惡的?畢竟邪惡與否是一個很主觀的問題,只要祭煉法寶的人不邪惡就行。
大家都想得到猩紅血鼎。
沒有人不想要。
問題是,誰敢要?
于是,大家再次把目光投向長風大帝,都希望長風大帝站出來主持這個公道。
而長風大帝一直都沒有任何動靜,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籠罩在古清風身上那數十道神識,看起來對猩紅血鼎并沒有多大的興趣。
“顧長風,長風大帝……”古清風笑著問道:“你呢,有沒有興趣,沖著當年你我二人那一戰,你若對這鼎有興趣的話,今兒個我讓給你。”
“幽帝,你太看不起我顧某人了吧?”長風大帝威武喝道:“我顧長風若想要這鼎的話,又何須你來讓!”
“哈哈哈!不愧是仙道大帝顧長風,夠硬氣!”古清風笑言道:“如此說來,你是要與我一爭高下,搶一搶這鼎?”
長風大帝搖搖頭,道:“我雖不知這鼎為何物,但卻看的出此鼎邪惡無比,血煞之息亙古罕間,顧某自認為鎮不住也降不住這鼎。”
說罷。
長風大帝又對場內其他人說道:“同時我也勸告諸位,莫要因一時貪念,而悔恨終生,此鼎非同小可,超出想象,不是我等之人能夠鎮壓的。”
長風大帝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不準備出手爭搶,并且也勸說其他人莫要爭搶。
這讓本來還期待長風大帝出面主持公道的眾人很是失望,簡直失望之極。
猩紅血鼎邪惡無比,他們不是不知道,可怕的血煞之息他們也都能感覺的出來。
暫且不談是否能夠鎮壓得住,就算鎮壓不住,也可以先搶到手,然后通知其他人過來,此次大荒來了這么多強者,只要大家聯手,鎮壓這猩紅血鼎絕對不是什么難事兒。
現在的問題根本不是猩紅血鼎能否鎮壓得住,而是幽帝古清風。
抹殺不了他,只要能壓制住他也行。
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長風大帝連動手也沒有動手竟然就直接放棄了。
這還是在上古時代威震大荒的長風大帝嗎?
還是那個當年血戰幽帝從九天一直打到九幽的長風大帝嗎?
很快。
紫霞仙境、羽化仙境、樓蘭福地的老祖們都紛紛傳音密語勸說長風大帝。
長風大帝充耳不聞,仿若沒有聽見一樣,連搭理都懶得搭理。
他的確很想與古清風暢快淋漓的打一架,可要說為了爭奪什么寶貝跟古清風打的話,他絕對不會動手,這既是對他的侮辱,也是對古清風的侮辱。
最重要的是,他個人對所謂的大荒巨頭還有洞天福地并沒有什么好感,在九天混了這么多年,他太清楚大荒巨頭與洞天福地的老祖是什么德行了,一個個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主兒,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