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化身,一道神識,如果只是落入其他人手里,充其量受點折磨受點痛苦,最多無非是自身的秘密被人看個精光。”
古清風比任何人都清楚,化身神識落入他人手中是何等頭疼的一件事。
倒不是說他以前的化身神識落入過其他人之手,反之,他以前經常煉化別人的神識,通過別人的神識,折磨對方的心神,從而將對方的真身逼出來直接抹殺,若是對方實力強大,通過神識洞悉別人的秘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再進行坑殺,這種勾當他以前沒少干。
“可若是神識落入亙古無名手中的話……那就不好說了,那娘們兒畢竟是因果化身,又是命運使者,通過你的一道神識,保不齊給你布置一段因果,或是安排個命運什么的……”
古清風搖搖頭,拍了拍大行癲僧的肩膀,安慰道:“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說不定亙古無名能早就瞧上你了,得不到你的真身,只能搶奪你的化身,去慰藉她那一顆對你日思夜想的寂寞之心啊!”
說罷之后,古清風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
笑的那叫一個喪心病狂,那叫一個幸災樂禍。
“古小子!老衲都他娘的快害怕死了,你他娘的不幫老衲也就罷了,還他娘的還調侃老衲!你有沒有良心,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啊!”
大行癲僧氣的暴跳如雷,滿臉漲紅的破口大罵。
“爺不是不幫你,可問題是……怎么幫啊?”古清風笑道:“要不咱倆殺個回馬槍,一起去坎宮找亙古無名把你的神識要回來?”
一聽這話,大行癲僧頓時來了精神,道:“這個法子不錯。”
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好,大行癲僧激動的說道:“只要你小子出面,亙古無名不敢不給你這個面子。”
“喲呵,是嗎?爺有這么大面子嗎?”
“有嗎?把嗎字去掉,其他人在亙古無名面前或許沒有,但你小子一定有,她不給誰面子,也不敢不給你面子啊!”
“這話怎么說?”
“你小子的態度,從某種意義上說可是決定著天地大道的生死存亡未來命運,換句話說,亙古無名現在根本不敢得罪你,還可能有求于你也說不定,只要你小子開口,亙古無名一定會給你這個面子。”
大行癲僧拍著胸口說道:“甚至老衲敢說,你就算讓亙古無名陪你一夜,她都不敢不答應。”
“爺有這么大面子嗎?”
“其他人或許沒有,但你小子一定有!”
不等古清風回應,大行癲僧催促道:“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坎宮。”
古清風則笑道:“爺只是隨便說說,你還當真了啊?”
他這句話一下子把大行癲僧給說懵了,道:“什么隨便說說,敢情你小子逗老衲玩呢?”
“不然呢?你還真打算讓爺去給你求情啊?”
“廢話!老衲可沒跟你開玩笑!”
“得了吧,爺現在沒那份兒閑心。”
“這怎么能叫閑心呢,老衲有難,你小子他娘的不該幫一把嗎?你小子摸著良心說說,這些年來老衲幫過你多少次,當年你小子跟西天佛教八宗的恩怨,是不是老衲出面求爺爺告奶奶給你擺平的,還有當年那些洞天福地的老祖都要抹殺你,是不是老祖出面給你求的情,還有你小子當年墜入魔道,如果不是老衲豁出去這張臉護著你,你小子早他娘的灰飛煙滅了……”
大行癲僧將這些年幫古清風的事情一件一件都說了出來。
說實話,他說的這些事兒是真是假,古清風已經記不清了,以他對大行癲僧的了解,這個老禿驢即便幫自己,幫的那也是順水人情,而且幫自己的目的也絕對不單純。
瞧著大行癲僧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說著這些年如何如何幫自己,訴說著自己如何如何沒良心忘恩負義等等。
對此。
古清風很是無語道:“行行行,打住吧,你還沒完沒了了,爺不是不幫你,只不過……若是其他人的話,沒說的,爺一定出面幫你把神識奪回來,至于亙古無名那個娘們兒……”
提起亙古無名,古清風也是一陣頭疼,道:“大行,說出來不怕你笑話,爺不想見亙古無名,確切的說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見,那娘們兒讓爺渾身不自在,見她總感覺自投羅網一樣。”
這話倒不是古清風的推脫之語,而是事實。
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去見亙古無名。
要說害怕也不算害怕,他也不怕什么,亙古無名也沒什么讓他害怕的。
可他就是不想去見亙古無名。
這種不想,是一種本能的抵觸。
“你小子怕個毛啊!剛才老衲已經給你說過了,你小子的態度決定著天地大道未來的命運,亙古無名根本不敢對你怎么樣。”
古清風搖搖頭,道:“這事兒沒商量,就算你跪下來求爺,爺也不會去的。”
說罷,他就繼續向離宮深入。
大行癲僧好不容易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怎會輕易放棄,纏著古清風一直說個不聽,先是曉之以情,又是動之以理,軟磨硬泡,道理說的那是一套一套的,說的古清風若不去幫他的話,就是不仁不義忘恩負義等等。
古清風聽的是一陣頭大,最后實在沒法子了,只能說道:“行行行,爺服你了,答應你便是。”
“古小子!老衲就知道你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大行癲僧說道:“那咱趕緊去吧。”
“現在去的話,估摸著也晚了,等爺見到亙古無名,一定幫你把神識要回來。”
“什么叫等你見到亙古無名?”一聽這話,大行癲僧當場就急了,道:“等你小子見到亙古無名,黃瓜菜都他娘的涼了!”
“你個老禿驢別急,先聽爺把話說完,你的化身是在坎宮落入亙古無名手中的吧?”
“沒錯。”
“咱們現在在離宮,就算現在趕去坎宮,那也得很長一段時間,這里不是大荒,爺也沒本事破碎虛空,直接躥到坎宮,當然,如果你有辦法現在就把爺弄到坎宮,就當爺什么話也沒有說。”
“老衲我……”
大行癲僧一時語塞。
亦如古清風所言,這里不是大荒的虛空,而是荒古九宮的虛空,其內千變萬化,蘊含無窮奧妙。
若是在大荒,他可以扭曲虛空,瞬間移動。
在這里,虛空他根本扭不動,就算扭的動,面對千變萬化的九宮,他也不敢扭,扭不好就扭到了荒古黑洞的某個旮旯里。
“再則說了,即便你能把爺一瞬間帶到坎宮,你就保證人家亙古無名在老地方等著你?這他娘都過去多長時間了?若是咱們到了坎宮,找不到亙古無名那豈不是白跑一趟?偌大的荒古九宮,又能去哪找亙古無名?你在這荒古九宮找爺容易,并不代表找亙古無名也容易吧?”
“她若不想被你找到,你就是把一雙法眼找瞎了,恐怕也找不到人家的影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咱們不去怎么知道亙古無名在不在哪里?”大行癲僧不甘心的說道:“萬一她還在呢。”
“不怕她不在,就怕他還在!”
“這話是什么意思?”
“如果亙古無名還在老地方等著你,那這事兒就大了,說不定人家早就布下天羅地網等著你去找她算帳呢,到時候落入亙古無名手中的恐怕就不止是一具化身一道神識那么簡單了,很可能你的真身你的意識都落入了人家手中。”
聽古清風這么一說,大行癲僧仔細想了想,似乎還真是這么個理兒。
猛地。
大行癲僧又感覺不對,一拍腦袋,喝道:“不對啊!不是這個理兒啊!”
“怎么不對?”
“老衲差點被你小子給饒糊涂了,我承認,老衲若是自己過去的話,很可能落入亙古無名的圈套,可現在不是想叫你小子出面嗎?”
“大行啊!你個老禿驢怎么就不開竅呢。”
古清風一邊喝著小酒兒,一邊繼續深入,一邊勸說忽悠著大行癲僧,道:“你想想看,亙古無名是什么人,那可是洞悉天地玄黃,知曉過去未來的主兒,她會不知道咱們倆在一起?你能想到讓爺幫你出面,她會想不出來?”
“萬一,那個娘們兒綁架你一道神識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對付你,還為了對付爺怎么辦?人家布下天羅地網,咱們倆傻啦吧唧的去找人家算帳,結果到了地方中了埋伏,到時候哭都找不到墳頭兒。”
“這……他娘的!……老衲……”
大行癲僧張張嘴,欲言又止。
盡管大行癲僧不想,卻也不得不承認古清風說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剛才你也說了,爺的態度從某種意義上決定著天地大道未來的命運,如若真是如此的話,你覺得亙古無名會放過我嗎?虧你還說亙古無名不敢得罪爺,恐怕那個娘們兒早就憋了一肚子壞水準備對付爺呢。”
大行癲僧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你小子說的這么嚴重吧?”
“你應該比爺更加了解亙古無名吧,你覺得那娘們兒是什么好鳥嗎?”
大行癲僧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道:“如果那娘們兒是好鳥的話,那他娘的古往今來這天上地下就沒有好鳥了。”
“這不就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