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不知道毛利人結婚有沒有吉時的講究,反正他覺得,莫塔克和未婚妻化妝結束后便走了出來。
婚禮就在草地上進行,沒有什么特別的準備,大家圍成一圈,其中有個缺口,放著一個充氣式拱門,然后有紅地毯鋪到化妝亭子前。
接下來是走紅地毯的環節,和中國婚禮上越重要嘉賓越靠后出場不一樣,毛利人是新郎新娘這對明星先出場。
新娘也是一位胖姑娘,不過比大多數毛利婦女要瘦的多,看起來有一米七高,也就一百四五十斤的重量。
她穿了一身很西式的白色婚禮,和穿著西裝的莫塔克站在地毯前,滿臉幸福表情。
旁邊一個毛利青年嘆氣道:“唉,我的莫塔克兄弟實在太不努力了,愛帕和他在一起好多年了,還這么瘦。”
王博聽到后看向伊娃,道:“我天,是不是在毛利人看來,我天天虐待你?”
伊娃面露驚恐:“親愛的你是中國人,別學毛利人的審美觀和價值觀。”
馬上就要開始婚禮了,結果出了點小問題。
按理說要有花童上去獻花的,新娘要手持鮮花走紅毯,可是被用來安排鮮花的小姑娘先前參與了搶伊娃首飾的活動中,被父母揍了一頓。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她生氣了,竟然將花扔掉,不肯去給新娘獻花。
這下子她的父母著急了,上去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胡努娜娜是乖女孩,去,將鮮花送給你的愛帕姐姐,她可是最愛你的喲。”
“死丫頭,快上去,否則今天我要揍得你睜不開眼、撒不出!”
小蘿莉看了一眼,去接過鮮花甜兮兮的笑道:“叔叔阿姨,如果胡努娜娜不愿意,那就讓我來干好了。”
有人解圍最好,負責主持婚禮的司儀急忙點頭,將一束鮮花遞給了小蘿莉。
手捧嬌艷欲滴的鮮花,小蘿莉蹦蹦跳跳的踩著紅地毯走到新郎新娘面前,屈膝行了個淑女禮,然后將鮮花舉起在新郎面前。
莫塔克笑得臉上肥直哆嗦,他接過鮮花再遞給新娘,嘉賓們紛紛鼓掌。
紅毯兩旁站上了安排好的人,每人手里有一支彩噴彈,隨著新郎新娘走過,‘砰砰砰砰’的聲音響起,一片片彩帶噴了出來。
新郎、新娘走最前,隨后是伴郎和伴娘,還有童男、童女各一位,最后還有他們這支族裔的毛利長老。
在毛利人的婚禮上,主持者是毛利長老,司儀起到一個導演的作用。
長老是用毛利語進行主持的,王博聽不懂,只能根據大家的反應來猜測,倒也能猜個不離十:
大家一起鼓掌的時候,他也鼓掌還喝彩一聲;大家沉靜下來的時候,他也不說話還滿臉肅穆,結果這樣他的表現反而贏得了一些贊譽。
新郎新娘交換了戒指,一首歌曲的前奏響起,所有人都要唱歌。
王博道:“毛利語歌曲呀?這我可不懂。”
阿土魯小聲道:“雪特,頭兒,你是不是沒參加過毛利人婚禮?”
“是啊,怎么了?”
“那你跟著溜就行了,接下來要唱的這首歌是我們毛利族最著名的情歌,《波卡列卡列安娜》,大家都得唱,這算是給新人的祝福,你們華人婚禮也有類似的項目,就是給新人說句吉利話是嗎?”
王博搖頭:“沒有,我們都送紅包,不用唱歌也不用說什么。”
“但我們需要,來吧,手機搜索歌詞跟著唱吧,你不會毛利語可以用英語唱,這不要緊。”
老王急了:“怎么沒人跟我提前說一聲?乃乃滴,我怎么會唱這首歌?”
“所以,跟著溜吧,開始唱了。”雄厚悠揚的歌聲響起,阿土魯也張開嘴唱歌了。
王博手機搜索出歌詞,跟著大家的曲調跟著唱,嘴型盡量張的大,聲音盡量比較低:
“……麻煩的是羅托魯瓦的湖水,如果你衡越了它,女郎,它會變得平靜無波……”
“來到我的身邊吧,女郎,我是如此的愛你,我的愛永遠不會在陽光里枯竭,它將永遠與我的眼淚一同濕潤……”
“我已寫了信,我也送了戒指,如果我的族人發現了,我們就有麻煩了……”
“我的筆已經寫斷,我的紙已經用光,但我對你的愛,永不匱乏!”
他們唱歌的時候,新郎新娘激動的上來和他們擁抱,幾乎每個人都要擁抱一把,所以這就要求大家唱的慢點、新郎新娘動作快點。
歌唱結束,毛利人的號子聲響起,莫塔克的男性族人們,紛紛跳出來簇擁著新郎跳戰舞。
事實上不光是他的男性族人,所有男人都上去了,老王發現這點后趕緊低下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結果還是被兩個胖娘們給推出去了。
他擺手露出歉意的微笑:“我不會跳。”
一個估計體重有二百斤的胖姑娘用看肥的目光盯著他,垂涎的笑道:“那我來教你吧。”
王博二話不說轉身跳進舞蹈隊伍,去尼瑪的吧,他剛才分明看到了胖姑娘嘴角流淌的口水——真怕教著教著他就被嚼著吃了。
毛利戰舞簡單,主要是節奏好和動作有力,王博跟不上他們的節奏,不過他看過很多次毛利戰舞表演,對大概的動作都很了解。
所以,他在里面渾水摸魚,雖然表現不太好,但也沒有鬧笑話。
一曲戰舞跳完,婚禮進入到尾聲,大家要來合影了。
毛利人合影還挺有意思,大家按照身高排序,排成一個心形圖案,新郎新娘位于中間位置,好像是一朵鮮花的花蕾。
“好了,讓我們開啟愉快的進餐儀式吧。”司儀拍著手微笑道。
“噢噢噢噢!”熊孩子們歡樂的叫了起來。
婚禮上自然少不了傳統的杭伊美食,此外還有各種烤和炸,蔬菜水果沙拉有足足一大桶,分量很足。
此外還有毛利人不能或缺的烈酒,這酒水也是用木桶裝著的,打開后每個人拿著個碗去用勺子舀著喝。
老王走過去就被一陣酒精味道給震懾住了,他絕望的看向阿土魯,叫道:“我的天,致命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