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赫,堅持住。↑雜志蟲↑”張峰和一條腿被炸斷的傷員說道。
雖然給打打了嗎啡,但是只能維持一段時間的藥力,看著這位可憐的同伴,張陽用力地握著他的手,說道。
尼爾赫臉色慘白,他堅持著說道:“隊長,給我來個痛快的吧,我不想拖累大家。”
“堅持住,”張峰說道:“只要能夠有挽救的機會,我們就不會放下一個同伴。”
這句話,也是給其他人說的。
戰場無情,如果還在進行戰斗,被對方追趕,為了整個小隊的命運,張峰會毫不猶豫地放棄他。但是,現在情況不同,暫時沒有危險,在這種時刻拋棄戰友,是被人唾棄的一種行為。
張峰的話,讓許多人心頭一震。
只要有挽救的機會,就不會放下一個同伴,絕不輕言放棄!
“對,尼爾赫,我們都是一同生死的好兄弟,絕對不會丟下你的。”維拉特說道。他們是從同一個連隊被選拔上來的,自然更加親近。
馬爾萬卻拉了拉張峰的衣角,待張峰站起來離開,他悄悄地問道:“庫賽閣下,我們如今沒有車輛,這沼澤地說不定得幾天才能走出去,帶著尼爾赫,恐怕還沒出了沼澤地,他就已經不行了。我看他最多能堅持一天。”
“放心吧。”張峰拍了拍馬爾萬的肩膀,“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今晚就能回去。”
今晚就能回去?馬爾萬有些不相信,不過,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個能夠創造奇跡的人物。
“我們怎么回去?除非飛回去。”馬爾萬說道。
“對,我們就是要飛回去。”張峰說道:“走,跟我去看看那架眼鏡蛇。”
馬爾萬還是不明白,那架眼鏡蛇都已經摔得粉碎了,還能飛起來?這個庫賽閣下,還真有這通天的本事。
第一架眼鏡蛇是被薩姆7打中的,直接成了一個火球,全部變成了碎片,但是,第二架直升機是被用狙擊步槍打中尾翼的,尾翼失靈,直接落到了地面上,由于直升機有一定的抗墜毀能力,所以前半部分機艙的一部分還是完好無損的。
張峰帶著馬爾萬,兩人走近了這架直升機。
借著暗淡的星光,只見眼鏡蛇的前半部分還保持了大概的原樣,所有的玻璃都已經碎了,起落架在墜毀的時候承受了大部分的沖擊力,也緩解了大部分的沖擊力,這樣,在落地時,飛機上的兩名飛行員的尸體,還是保持了完好。
后艙的是直接被狙擊步槍擊中而死的,前面的武器操作員,則是活活被震死的,雖然表面看起來完好無損,但是體內的所有零件都已經散架。
即使抗墜毀,也不能完全沒事,尤其是身體中最脆弱的是脊柱,起落架和座椅緩解了部分沖力,但是剩余的沖擊力仍然要了他的命。
讓張峰感到幸運的是,兩個人的尸體保持完好,衣服也都沒有受到損壞,除了后艙的那個家伙染了滿身的血之外。
不過,自己需要的就是這些。
“來,把這兩個人的尸體上的衣服扒下來,我們換上。”張峰說道。
馬爾萬有點明白過來,襲擊對方基地的時候,佯裝的是他們的陸軍,現在,又要佯裝飛行員了。
張峰動手,將前面武器操作員從座椅上解下來,開始動手剝他的衣服。
除了太平間的工人,其他的人干這個活計,尤其是還是在這漆黑的深夜,恐怕都得起一身雞皮疙瘩。
張峰卻沒什么,還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閑言也唱歌聽我唱過這種事情,自己又不是沒有干過,當初訓練的時候,教官在亂墳堆里安放點特殊的東西,讓自己半夜去摸,還裝神弄鬼,差點讓自己一把飛刀扔過去。
要是危急的時候,連人肉都可以吃,何況扒一身死人的衣服。
由于起落架已經斷裂,所以,張峰只要墊起腳尖,就可以夠得著前艙的武器操作員。
馬爾萬看到張峰動手,只好自己也動起手來,不過,后艙飛行員的位置比較高,他蹬上了座艙,才夠得著對方,而且,對方的飛行服上面,已經有大片的血跡。
張峰扒下了對方的衣服,又開始在身上摸來摸去,誰知,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想要的。
伊朗人真是摳,飛行好歹也是個高危險職業,怎么也不配備定位求救信號發生器?這應該是標配才對啊?
再一想,也就釋然了,現在才剛八十年代,也沒有GPS等這些先進的定位系統,普通的無線電定位精度差,沒有配備武裝直升機,恐怕也是無奈之舉。
張峰本來打算,利用對方的失事定位求救裝置,向對方的總部聯系,對方肯定會派出頭頂上剛飛過去的直升機來救援,反正他們也是順路,到時候,自己就能誘騙過一架直升機來,逃脫這里就快了。
現在,有些傻眼,對方根本就沒這些先進的東西!
那怎么辦?
張峰想了想,沒辦法,那就用最原始的方式吧!
他脫下自己的衣服,開始穿這套飛行服,正好這個武器操作員是個矮個子,衣服穿上正合適。
他看了看馬爾萬,剛把那套飛行服扒下來,正在不知所措。
“穿上吧,一會兒躺在地上裝傷員就可以了。”張峰說道。
這時,其他的隊員也圍了過來,張峰立刻讓他們去尋找一些可以點燃的東西,準備在旁邊生個火。
“隊長,咱生著了火,不怕被天上的直升機發現嗎?”哈迪斯問道。
“對,我就是想讓他們發現,他們要是不發現咱們,怎么下來啊?”張峰陰險地說道。
哈迪斯搖了搖頭,沒聽懂!
“不懂沒關系,一會兒照著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張峰說道。
很快,一堆壟得很旺的篝火,在離墜毀直升機十幾米遠的地方,熊熊燃燒。
火光旁邊,映襯著一個人的身影,他正在搶救著地上躺著的一個人,一邊搶救,一邊“焦急”地望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