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還平淡無奇、下一秒卻暗流爆發,任鴻宇喜怒到隨心而動的境界,不愧為守殿長老!
但同樣,杜月笙早在神印顯露之前,便有所察覺!
既然談不攏,那便用拳頭說話吧……
“誅仙…”
劍鞘嗡鳴,暴冽猶如洪濤的劍意頓時便涌現杜月笙周身,然而少年話音未落,卻被一聲頗顯責怪的豪放婉音打斷。
“誅仙劍你個頭啊!還嫌給本武神闖的禍不夠大?!”
婉音未落,枯琴便憑空出現在兩人身前!
那足以頃刻間碾碎上神肉身的長老神印,只見枯琴好似不經意間隨意揮手,便將金芒撫散,滿是暗淡地墜回任鴻宇手中……
“我靠,女漢……你來干什么,別跟我說你這是要大義滅親清理門戶這些屁話!”
眼見枯琴突然降臨,杜月笙收斂劍意,本想反駁明明已無師徒名分卻還敢教訓自己的女漢子,卻想到場合不對,終究還是給枯琴留了幾分面子。
“靠,本武神是那種人么?再說犯了錯才算清理門戶,月笙你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何來過錯之有?”
這番話,顯然是說給任鴻宇聽的,一上來便表面了自己擁護杜月笙的堅決立場,這點就連后者本人都沒有想到。
“這女漢子,雖然平時不靠譜點,但護短這方面,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然而,任鴻宇此時心底狂驚的,卻不是枯琴的態度。
事實上他先前還有些納悶,出了此等大事,枯琴殿絕不該毫無動靜才對……
令他城府深不可測也難掩驚異的是……枯琴,何時能進本長老的結界!?
要知道就算是身為守殿長老,任鴻宇剛才跨越時空裂隙,瞬移到杜月笙面前,還是借助了此地的靈脈之力。
但枯琴,很可能是在枯琴殿一步跨出,便破了自己的結界,不借助任何外力便出現在面前!
望著毫無波動的結界,任鴻宇本就藏不住詫異的臉色更顯陰沉,枯琴的神通,比自己預料之中更為玄奧!
“百年之前,本長老突破瓶頸,本命神印更是因此邁入圣器之境,沒想到今日,卻被這女人輕描淡寫卻能破了!
就連連接神識的護盾,她都能視若無物的隨意闖入,這女人平時深藏不露,沒想到……竟強到如此地步!”
心境難平,任鴻宇只好沉聲問道:“枯琴,你來此地之前,應該清楚杜月笙犯了何等過錯,若你對得起長老紅袍的話,就切莫攔我!”
“紅袍?”
枯琴聞言,柳眉一挑,傾國傾城的俏臉上頓時升出招牌式的坑爹笑容:“嘻嘻,不好意思,本武神那件紅袍洗了沒干,所以今天任長老您也就別拿學院的規矩強行要求了。”
只見這女漢子說著,還不忘極其炫耀地玉足輕轉,淡紫長裙微微起舞,曼妙俏麗。
然而現在,任鴻宇卻提不起半點欣賞的心情!
長老衣袍洗了沒干這等騙弱智的理由,虧你也能在本長老面前說的出口?
怪不得旁人都說枯琴武神實力和下限成反比,許久未見,這女人實力增長,臉皮卻越來越厚了!
想到此,任鴻宇便沒了好氣:“枯琴,你應該知道本長老在說什么,不管你態度如何,決不允許在此壞了學院的規矩……”
“哎呀,你們這幫老古董怎么動不動就愛拿規矩說事,好歹我也是武神之一,給點面子怎么樣?”
這種事情,你特么能跟本長老討價還價?
任鴻宇干脆連平日最在乎的言行都不在乎,直指一臉潑賴攤手的枯琴罵道:“滾!本長老沒心情和你說笑!”
“我去,這就是你珍寶閣的待客之道?財大氣粗也不用寫在臉上吧!”
任鴻宇一聽,險些忍不住祭出本命神印砸死這女人,什么叫我珍寶閣財大氣粗,明明是你無理取鬧!
指尖狂顫,任鴻宇自己都沒想到,因為枯琴區區幾句話就讓自己神識躁亂:“寫個屁,枯…枯琴,你再敢無理取鬧,小心本長老彈劾你!”
然而任憑任鴻宇再如何,枯琴也還是一副坑死人不償命的架勢,掐腰狂笑道::“彈劾?哈哈哈,就你打小報告的密信,沒到學院那老東西手上,就被本武神截去燒了,省省吧。”
心想任憑這女人胡攪蠻纏,自己怕是得被牽著鼻子走,任鴻宇干脆一咬牙,狠聲道:“你…你究竟想怎樣!在我珍寶閣無理取鬧,念你是學院武神,本長老能容忍,但杜月笙今日之事,絕對沒商量!”
然而枯琴聞言,卻狡黠一笑道:“呦,巧了,任長老真是深明大義,連商量都不商量,就打算放人,那本武神就在此謝過了!”
說罷,還不忘煞有其事地微躬作謝,任鴻宇見狀,那還能忍,紅袍隨怒獵獵作響:“枯琴,你特么有完沒完,少在這和本長老廢話!
待會掌刑殿的人來了,我看你還笑的出來!”
望著兩人一笑一怒的反差,杜月笙深感和這女漢子同為枯琴殿而恥辱之外,卻不禁嘴角微揚,臉色莫名的玩味。
能區區幾句話就讓守殿長老亂了分寸,放眼整個至尊學院乃至神界,也就枯琴有這等本事了吧?
“嘖嘖,偶爾被這女人站在本天帝面前背黑鍋護短,還真是一件趣事啊……”
兩位在學院內舉足輕重的長老,從先前的四目怒視,不知不覺便被枯琴帶為了討價還價……
“嘿嘿,不好意思,掌刑殿的閆老黑,已經被本武神勸的打道回府了!”
“你說什么?!”
任鴻宇當然知道,枯琴所說的閆老黑是誰!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敢相信!
閆老黑,在弟子輩分中,多半被稱為‘黑面閻君’!
那可是掌刑殿的首席長老啊!有學院修羅之稱、絕對公正嚴明的閆錫岳啊!
掌刑殿的人,竟然能被枯琴勸回去了?!
他們都是每月領的俸祿都特么是用來吃屎了!?
珍寶閣死的,可是一白四黑五位長老啊,你丫能被枯琴說動,還當個屁掌刑長老!
望著任鴻宇那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枯琴笑的越發得意,一臉賤相的從懷中摸出一塊黑色令牌。
“喏,本武神知道空口無憑,特意借了閆老黑的令牌,任長老,驚不驚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