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太白老先生是有些誤會了,周舟并未刻意去算計,但卻剛好碰到了這樣的好事。筆&趣&閣ww.iue.no
雖不能斷定玉帝真的不會對自己出手,周舟還是選擇了‘鋌而走險’,立刻啟程返回極東之地,然后再回到此地,準備做那個鎮山太保。
原本,西游路上的第二難是那鎮山太保劉伯欽,本是天庭中的一名天將,最近深得玉帝寵愛,大有平步青云之勢。
西游路上哪里會有凡人?那劉伯欽能生撕虎豹,最少也是個修士……
不過現在有了些微變化,變成了周舟周大俠,周舟決定該個名字,并適當的尊重下西游中的原版故事。
劉伯欽,劉伯欽……欽這個字周舟不喜歡,姓氏也不好變化,但這個伯字還是可以借用一下的。
嗯,周伯通這個名字也不錯。
周舟哈哈一笑,轉眼間回到了仙艦之中,乘風飛向了極東之地。
半個月后,周舟獨自一人出現在了那窮山惡水的山頭上,在山腰面陽的地方結起了房屋,開始前前后后的忙活了起來。
天庭中自然有人注視著此地,佛門自然也有高手在這里探查,因為這里是西游之路上的一個關卡,剛好還是在大唐的邊界區域內。
離開這里,差不多就算離開了俗世,當然還沒離開氣運金墻的庇護,可前路也是多妖魔了。
天庭不管、佛門不出聲,兩家似乎是默認了給周舟一點好處,讓周舟別給他們西游添亂的主意。
如此看來……老太白的手腕還是夠硬的。
房屋是周舟自己動手做的,他提了把斧頭就進了叢林中,像是一個強壯點的普通人族,砍樹、拖著樹回來,如此反復。
因為還有十多年的時間可以準備,周舟也不想閉眼修行。
十多年?周舟為何之前對孫悟空說的是三四十年?其實,這也是周舟的一點小心思,對孫悟空的些許幫助。
孫悟空此時肯定是在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脫困之日,而且脫困之日是在三十年后,那前二十年孫悟空估計還是能保持心態不浮躁的。
等最后幾年,孫悟空性子本就是有些毛躁,必然會是等的抓耳撓腮,一天都比之前的一年要難熬。
周舟有此一說,倒是讓孫悟空省了一番折磨,端的是從細節之處入手,考慮的越發周祥。
砍柴,鉚釘,日落西山。
周舟擦了把汗,坐在一旁,隨手拿了個水壺,灌了口甘潤的泉水,渾身舒暢。
“也不知道金蟬子變成了什么模樣。”
笑了笑,周舟倒是對這次的‘相會’有些期待。
在他頭頂,有三艘不大的仙艦隱藏著,上面隱藏著保護他的諸多高手,是羽兒執意讓他帶過來的。
碧霄還要過段時間才能過來,而周舟也就開始了自己身為獵戶的生涯。
修好了房屋之后,他就給自己做了把長弓,踏上了征程。
憑借著可以硬抗同境界八九玄功的太清玄體訣,和那些不過是普通生靈的虎豹戰斗……也虧周舟下得去手。
而周舟非但下得去手,似乎還樂在其中。
和虎狼搏力,和鹿獐賽跑,歡聲笑語,好不自在。
那些暗中注視著這邊的天庭神仙,有許多人目光中也多了幾分賞識,大多是覺得周舟是個性情中人,乃當代人皇,卻沒有半點架子……
“雖然不能面朝大海,但這里也是沒有霧霾。”
周舟搖頭晃腦的說了句聽起來有點小高深的話語,不過也沒被人聽見。
接下來的半年,周舟似乎忘記了修行,每天都是在山林中打獵。
他不殺虎豹,只是把它們打的重傷,然后還抓了些鹿獐之類的美味,在山腰弄了個養殖場。
自給自足,才是對大自然最微弱的傷害……
自然?
確實是自然,自然隨心,無憂無慮,在這片天地間周舟如同定居了下來,每日和蟲狼嘻戲,或是走在山澗白沙溪。
不去和人說話,只是和花對語。
不去與人爭斗,只看風追云雨。
仙艦上的小魚和芷燕本想下來陪他――回去極東之地后,兩個沒事的家伙又跟著跑了回來。
可她們又感覺到了一股玄妙的氣息在周舟身上縈繞,了解了這對周舟來說也是一次修行,故而不敢打擾。
修行嗎?確實是如此。
周舟這些年來一直精神緊繃,按部就班、不敢懈怠,一點點的積累法力、積攢功德,才有了東海之上力壓孫悟空的實力。
如今,他卻難得找到了一個放松的時間。
不用掛念修行,因為在西游路上做好這一關,回頭得到的功德,絕對能頂的過他這十幾年刻苦修行的功夫。
其實他也是被西游原本故事的思維束縛住了,潛意識里認為在此地救下唐僧的就是一個獵戶……
不過這也不算什么大事,周舟做個獵戶也能更好的和‘唐僧’交流。若是他以道士的身份出現,恐怕那唐僧對他會禮敬幾分,反而不美。
在這里落戶半年后,各樣事物大多穩定了,碧綠流光方才落下,碧霄笑吟吟的走了過來。
“弟,這就是你說賺功德的地方?”
正躺在躺椅上悠閑看夕陽的周舟隨口應了句:“嗯,把修為藏好,再過十多年就能有功德可以賺了。”
“哦?”碧霄不明所以,原本周舟只是通知她過來,并未說什么緣由。還說這里的事并不急,讓碧霄忙完了再過來就可。
碧霄也全程目睹了周舟在這里捕獵勞作的過程,覺得弟弟可能是修道修傻了……也就沒在意。
碧霄隨手一點就作出了一把躺椅,在周舟身邊躺了上去。
周舟嘴一撇:“就不能自己動手做一把,姐姐,你太依賴神通了。”
“嗤,”碧霄翻翻白眼,“區區長生道人還敢教訓起我來了!長本事了還是皮癢了?”
周舟笑道:“得得得,您老愛怎么樣怎么樣。唉,這自在隨心、心隨意動的道理,卻是不能言傳喲。”
碧霄在旁思索了下,翻身站了起來。
夏薇現在正在大周城閉關,似乎隨時能突破到準圣境界,她也該努力了!
弟弟雖然修為不高,可對道的理解頗為深奧,尤其是太清門、太極圖這幾個因素在,讓碧霄也不得不重視周舟所說的話語。
雖然周舟只是隨口胡謅。
她還真就動手,去那邊拿了周舟的斧頭,提著進了一旁的森林。
不多時,就見一顆參天大樹緩緩倒下……周舟嘴角一陣抽搐。
又過了一會,碧霄單手舉著一根粗樹干走了回來,到一旁開始劈砍鼓搗。
周舟笑了笑,閉眼開始了‘暮睡’。
晚有晚睡,午有午睡,那傍晚時分睡,自然就是暮睡了。
同理可得,清晨之睡是什么?
懶覺。
“弟,你到底在謀劃什么?”碧霄在那邊問,“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取經人路過之地。”
碧霄愣了下,而后隨之反應了過來,知道了這賺功德是如何一回事了。
她有些氣呼呼的走過來,把板斧一扔,看著周舟,似乎有些怨懟。
那眼神已經在訴說許多東西……
她為了周舟一句要和佛門作對,就開始忙動忙西,忙著團結截教眾仙,忙著尋找遺落的寶物,忙著召集那些金鰲島原本的師兄妹。
可沒想到,周舟竟然要為佛門賣命!
碧霄心中的苦悶,全都化成了那咬著嘴唇瞪著周舟的憤慨,“嗨!”她掃了下衣袖,坐在了一旁,低頭不語。
周舟笑道:“姐,你可是在怨我?”
“我能如何怨你?”碧霄反問了句,在那悶悶不樂。
周舟并未多解釋什么,繼續躺在那閉著眼,感受著晚風陣陣的涼意。
在這里也是不好多說。
一夜無話,兩人就在庭院中躺著度過,像是在單純的浪費對他們已經沒有了意義的時間。
碧霄的面容漸漸舒緩了很多,因為她躺在那邊想了很多,聯想著周舟一路走來的路程,想到了周舟為了和佛門作對、為了阻止玉帝,所做出的種種貢獻,所做出的所有努力。
“弟……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其實,只是想在這里會一會金蟬子,”周舟嘴邊露出些笑容,“不管如何,取經本意是為了解救眾生,故而天道認可。”
“你這意思,我們之前所做的,起步都是錯的?”碧霄聲音高了些。
“如何會錯?又怎么錯了?”周舟指了指天空,那里有一輪皎月,“姐,你若信我,不必多問,此地也不好多說。”
碧霄突然笑了,是那種溫柔的笑。
“我信你。”
周舟睜開眼,和碧霄對視一眼,彼此之間的距離離著更近了些。
可能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純潔的男女之情,類似于親情、談不上愛戀,彼此互相信任又互相關照,有同樣的事去做,有同樣的價值觀念……
大概就是如此吧。
斗轉星移,周舟和碧霄在這里一住就是十五年。
‘就是’?似乎十五年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這里是洪荒,只有談到元會的時候,才會有時間真的過了許多的感覺吧。
在山中捕獵,在各處奔波,取水、耕種,這些都已經不是周舟和碧霄的活。
前些年的時候,周舟收留了幾對在妖魔之地流亡進入雄關之內的夫婦;更早的時候,在一處河水中搭救起了兩名女嬰,就培養做了丫鬟。
他在這里弄了個山莊,不過居住的地方雖然多了些木屋,但也談不上什么富麗堂皇。
那兩名丫鬟原本身患重疾,本是活不過一歲,故而被人舍棄。但命好被周舟救了起來,又被撫養長大,莫說治好病患,今后修道成仙也是不在話下。
畢竟天啟國的那些仙女是從,還沒有人能和周舟如此長時間的親近。
兩個婢女長到了十二三歲,豆蔻年華,也有些亭亭玉立,每日都喊周舟老爺,喊碧霄夫人,卻是不敢有逾越規矩的舉動。
鎮山山莊中的勞作有幾個婦人操持,外出打獵是那幾個漢子來做,周舟也經常出去,跟那些虎豹交流感情,灌輸他鎮山太保周伯通的威名。
那些虎豹已經見到周舟繞路走,那些毒舌奇蟲,或是有靈性的山精野怪,看到周舟的身影、聞到周舟的味道,也都是各種閃躲。
如此,萬事俱備,就等長安城來個白白凈凈的和尚了。
且說此時,長安城外,百官送行、天子牽馬。
白馬之上,那面容謙遜的年輕和尚對著天子行了佛禮,此前已經三跪九叩;此時他低聲念了句阿彌陀佛,帶著幾個隨從,一對兵馬,朝著西方而行。
唐僧,開始了西游之路。
他來之前,逢人都告訴他西游之路頗為艱險,恐怕走不太遠就會被妖怪吃掉。
就算不落在妖怪之口,也會有那豺狼虎豹、毒蟲猛禽,有那高山惡水、荒野大漠,如何能到西方佛境?
可唐僧的目光很堅定,用一顆赤誠之心,毅然決然的踏上了取經之路。
此時的路上,有諸多的寺院已經準備好了迎接唐僧,寺廟奉的各種菩薩、羅漢、佛,也都有異像出現。
信徒們為唐僧祈禱,一路的官員盡皆用心接待。
如此,就到了大唐邊境附近。
隨行的,也只剩下了兩個忠心耿耿的隨從,為唐僧挑行李、確定路線。
一日走到一處大寺,寺廟中的主持和數百僧侶迎出了幾百里路迎接,唐僧下馬道謝,面帶慚愧之色,卻是認為自己當不得這種禮數。
進了寺廟,唐僧開壇講佛法,讓那些僧侶盡皆受益匪淺,認為這是真正的高僧,是佛的轉世。
第二日一早,唐僧命兩個仆從小心點弄馬,別驚動了寺廟中的其他人,可還是驚醒了僧侶,又是一番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