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與儒者在保證身體鍛煉和丹藥能量的基礎上,十有都可以激發出武脈,成為武者不同……
武者向儒者的轉化率大概只有百分之一都不到。
因為很多最底層的武者,連大字都不識一個,更不要說去練字冥想,開辟識海了。
秦楓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行,此事不可行……”
“稷下學宮數萬儒生,也許可以再多出兩萬左右的武者,這其中一半大概可以儒武雙修,但一百萬武者,也不見得能出一萬的儒武雙修……”
黑旗主秦傲聽得秦楓的話,卻不驚訝,反而說道:“不是說叫你傳授他們儒武之道……”
“我只是在想,你有沒有想過,為武家重新設計一套評價體系?”
秦楓聽到黑旗主秦傲的話,微微一愣道:“傲叔,你的意思是?”
秦傲看向遠處還在彼此對練的年輕學子說道:“武家深受武帝原來的評價體系荼毒……”
“強者可以百無禁忌,橫行霸道,弱者就只能任人欺凌……”
“這樣等于是被動縱容武者放棄武德,一心專修武道,這顯然不利于武者整體的發展……”
“甚至會制造出武道卓越,但品德敗壞的武家敗類來。”
秦傲說完,如沉思了許久,終于說了出來。
“真武學院的學子,大部分的出路都是到七國仕官,少數會留校任教和進入宗門……”
“但無論是在七國做官,還是留校任教,還是進入宗門,其實都在你的勢力范圍之內……楓兒,你有沒有想過,為武家改一改規矩?”
秦楓聽到黑旗主秦傲的話,也是微微點頭道:“的確是該變一變了……要不,將武德納入考核之中?”
秦傲也是微微皺眉道:“但凡事一向是知易行難……武道考核簡單,武德考核又該怎么做呢?”
以秦傲局限于中土的思維,自然是想不到什么好的辦法,哪知秦楓脫口而出道:“這有何難?每一名武者在通過武帝遴選,成為武者后,就做好學籍檔案便是了!”
“學籍檔案?”
黑旗主秦傲這一下又愣住了:“這……這又是什么意思?”
秦楓沉聲說道:“但有嘉獎和處罰,都記錄在冊。”
“以前的真武校規,往往保護強者,漠視弱者,這要改……”
“如果有霸凌同學的行為,記錄在案者,延遲一年畢業,如一年之后仍不悔改,三院七國,各大宗派原則上應該拒收……”
“但有武德上佳,有顯著事跡者,則在學籍檔案內直接推薦到某國任某職……”
秦楓說著自己的構想,也是清醒地認識道:“雖是賞善罰惡,但移風易俗,非是一朝一夕之功,還要徐徐圖之。”
黑旗主秦傲聽得秦楓的心思縝密,也是贊同地點了點頭,秦楓看了看不遠處還在練習的真武學子說道。
“傲叔,龍夢宇估計是參加不了三院會武了,為你再造一個天武境的弟子來吧……”
秦傲聽得秦楓的話,微微一愣,但旋即說道:“算了算了,天武境還要渡天武雷劫,除了你以外,也沒人敢給他們做雷劫的劫主……”
“地武境大圓滿就夠了……已經很好了!”
“不然的話,其他兩大學院,他們不得說我作弊嗎?”
就在秦楓于真武學院的時候,兩封敕書,在整個武家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封所有圣裁武院長老簽字的正式敕書,內容是建立圣裁武院專屬的武家軍隊。這一點幾乎所有人在瀛海大戰與妖族、鬼道成建制對抗之后,都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敕書之中提出的待遇也十分豐厚,只要參軍,就特赦除逆種以外的所有罪行;軍中日常供應二品丹藥天元丹,天級武技,天材地寶,真武寶器均可以憑借軍功兌換;各國各宗門還要拿出少數職數供圣裁武院調撥安排有功的武者。
可以說是名利皆有,待遇豐厚到離譜。
不過,真正有意思的,卻是另外一篇過了圣裁武院的決議流程,直接以帝女和秦楓的名義簽發的敕書。
篇幅不長,內容卻更加勁爆。
其一,以圣裁武院的武家信用為擔保,暫時封禁云中錢莊的取款。
其二,各宗派禁止再與幽水宮發生任何交易,一人違反,全宗株連受罰。
其三,各國各地徹查幽水宮組織,圣裁武院執法堂將會進行進行督察,確有幽水宮分會的,國君、武圣領罰。
僅僅三條,幾乎全打在了幽水宮的要害上。
云中錢莊干脆就不能取錢了。
因為云中錢莊使用的幾乎都是天武境以上的武者,這些人才是幽水宮的主要客戶。
至于老百姓的錢莊并不受管制,除非幽水宮真的不厭其煩,將存在云中錢莊里的大量靈晶和天材地寶改成世俗民間流通用的海量金銖,再運送出去。
但一來,大量拋售靈晶和天材地寶,不可能無人察覺,就算拋掉了一部分資源,大量的金銖交易,亦不可能不引起中土七國的警覺注意。
禁止宗門與幽水宮交易,再在世俗界針對幽水宮進行“嚴打”,新的生意必然不好做了,原來做生意的錢又取不出來……
秦楓和帝女的敕令,真的是把幽水宮給釜底抽薪了。
大部分的武者,都感覺這兩個敕令彼此獨立,只不過是同時發布罷了。
但也有人看出了彼此的聯系,前一個敕令吸收,拉攏幽水宮中戴罪的骨干中堅,第二個敕令斷絕幽水宮的收入來源,讓其自生其亂。
捧著兩份敕書的楚國武圣項羽生在書房之內,擊節而嘆。
“高明,實在是高明!”
“原本以為秦楓這個年輕的武家繼承者,也許斗不過宗門那些老狐貍……”
“甚至有可能會被隱世宗門反制。”
“現在看來,反倒是我有些太天真了。”
項羽生笑了笑說道:“這哪里是一個十九歲的小孩子?有幾百年從政經驗的鎮國武圣,恐怕都不及他的老辣!”
就在這時,立在項羽生身后的一名年輕武者憂心道:“項圣,那……那項籍老祖宗那,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