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秦楓的疑惑,青陽氏徐徐說道:“從飛升之路走的人,未有聽聞可以在回來的……”
“畢竟能夠沖出去已是九死一生,荒天道亦不可能讓他們來去自如的……”
秦楓又問道:“那若是其他的方式飛升天外之天呢?”
“可有辦法回來嗎?”
秦楓之前也想過,鬼尊以前一直要謀奪虛無一的虛空武脈,是不是鬼道也有什么特殊的法子,可以繞開荒天道的限制,飛升天外之天呢?
面對秦楓的疑惑,青陽氏搖頭說道:“我雖早早不在中土了,但我被困于這飛升之路,卻也見過,見得無數的強者崛起,又最終敵不過無情的時間而隕落……”
“卻并未聽聞有其他飛升之法,若是有,且能夠來去自如,那恐怕也是未知之數。”
青陽氏的話,意思就很明顯了。
如果武帝真的通過別的方法飛升域外,那么就真的有可能再次降臨中土。
“若是這樣……那我與林淵的宿命一戰,恐怕就要在中土爆發了。”
秦楓喃喃,自言自語道。
青陽氏見秦楓悶悶不樂,似心中思慮甚多,不禁開口道:“你可是有什么解不開的心結嗎?”
秦楓自是搖頭否認,轉而問道。
“前輩,不知我該如何通過真武至尊的試煉?”
畢竟秦楓來這里不是為了飛升天外之天,也就不需要像三皇擇天時那樣直接貫穿飛升之路。
難道要打敗被困在這飛升之路內的五帝不成?
可是上古五帝也并非都被困在這里才是啊……
正當秦楓疑惑之時,青陽氏已是抬起手來,直接按在了秦楓的心口之上。
未等秦楓反應過來,青陽氏已是沉聲說道。
“我將我的力量全部給你……”
“僅僅我的力量,就足夠你成為真武至尊了……”
“但你要到飛升之路的盡頭去,在那里,有一個人在等你!”
在秦楓詫異的目光之中,只見道道雷霆光芒瞬間從青陽氏的身上閃耀。
霎那之間,他的身體寸寸粉碎,變為無數細小的雷電火花,如飛蛾撲火一般朝著秦楓身上撲了過來。
“前輩,你這是……”
秦楓根本沒有想到青陽氏居然會選擇舍棄自己在飛升之路上的身體……
雖然他早已在人間故去,但飛升之路上的殘魂卻都全憑著這雷霆之力化成的身軀維持……
他將自己的力量全部給了秦楓,那就等于是他自己選擇了灰飛煙滅!
青陽氏的臉上卻是帶著淡淡的笑意,視死如歸。
這樣平淡得笑意,秦楓之前在壽元枯竭,坐化于桃樹之下的樂毅臉上見過,在觀星臺,命數將盡的鄒春秋臉上也見過……這種將一切力量都托付給了秦楓,寄語最熱切希望的眼神,是如此地相似。
“小友,我早已是死去的人了……”
“如今不過是重歸混沌而已,與其讓你打敗我,不如讓你節省一些的體力……”
“因為……”
“如果你能夠走到飛升之路的盡頭,你見到的那個人,可能會改變我們人族……所有人的命運!”
話音落,身影散,最后的雷霆火花,夾雜著青陽氏殷切期盼的話語,最終化為一枚雷霆閃耀的晶體,驀地飛入進秦楓的身體里。
雷晶入體,身軀粉碎。
五帝之中的第一位,青陽氏,最終帶著對秦楓的期待,徹底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周圍的畫面頓時一轉,冰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消融。
秦楓腳下的冰雪,消散融化,變為茵茵草地,化為一望無際的草原。
可就在這如茵的綠草中間,卻躺著無窮無盡的尸體,有巨獸的,也有人類的。
人類鮮紅的血液,與巨獸各色的鮮血混雜在一起,將青青綠草,混雜出一種令人目眩神迷的迷幻色彩。
濃烈的血臭味,幾乎把人嗆得眼睛都睜不開來。
就在這時,一尊身披蠻獸骨鎧的強者,高約九尺,血氣如虹,緩緩在尸山血海之中走來。
秦楓看到這九尺巨漢,結合史書之中的描述,頓時就認了出來,這是五帝中的帝顓頊,又稱高陽氏。
在他的手中,人族開始反攻荒獸,并且取得了勝利。
“高陽氏,我乃青陽氏傳人……”
秦楓朝那九尺巨漢遠遠鞠躬行禮,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得一聲戰吼咆哮,震天動地。
高陽氏已是用力踩踏在大地之上,旋即身影暴起,手中環刃巨刀直接朝秦楓鎮壓而下!
秦楓的身體畢竟還不習慣飛升之路內的戰斗,意識到高陽氏對自己是全力出手時,再行躲閃,已是倉促不及。
登時,秦楓就地一滾,狼狽不堪地向后躲開了高陽氏斬下的巨刃。
哪里知道,高陽氏不依不饒,手中戰刀連連揮砍,直讓秦楓連站起來的機會都沒有。
終于……
“錚!”
秦楓看準機會,右手猛然將帶鞘的鳴鴻刀甩出,拼力架住了高陽氏的足以開山的巨刃。
“喝啊!”
秦楓咬牙雙手架住戰刃,用生身果重塑的右手登時妖力澎湃。
瘦弱的身軀面對魁梧的高陽氏,竟是抵住戰刀,身體一寸一寸地站了起來。
“高陽氏……”
秦楓正要與高陽氏答話,驀地就看到了這一尊強者的眼神之中空洞無比,本該是瞳仁的位置,只有兩團躍動的雷霆。
秦楓立刻就意識到了,眼前的高陽氏,只是如三皇一樣,被主宰飛升之路的荒天道生生造出來的守衛而已。
與被活生生囚禁在飛升之路里的青陽氏不同,高陽氏,只不過是雷霆的造物而已。
“既然如此,得罪了!”
當即,秦楓左手握住刀鞘,右手猛然以太古拔刀術出鞘!
“錚!”
雖然只是最基本的一文字斬,但刀勁快而迅猛,以高陽氏根本想不到的角度劈斬而出。
刀勁徑直斬向高陽氏渾身最脆弱的喉嚨!
“吼!”
高陽氏急中生智,頭頸一側,秦楓的一文字斬徑直劈在了他左肩的骸骨鎧甲之上!
登時,巨獸骸骨粉碎如冰晶,秦楓絕妙的一擊,竟無功而返!
“死!”
高陽氏沒曾想到,他完全占據上風的情況下,竟險些被“螻蟻”奪去了性命,登時怒嘯一聲,巨刃登時化做劈岳狂刀,氣息暴漲千倍不止,只一刀就要將秦楓直接砸成肉醬!
然而就在這時……
秦楓的身影,劃出一道近乎不可能做出的完美弧線。
他已不可能的角度,對高陽氏發動了絕殺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