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金銘以為秦楓也沒有真憑實據說他答應過退婚之事……
大不了老臉不要了,直接抵賴掉。
反正他已經被秦楓打臉打的幾乎沒有臉了!
哪里比得上宗門這吞并寒冰門的大業重要?
哪里知道秦楓是何等聰明的人,如何能不防備著天鶴宗這些反復無常的小人?
當時他就已經防備著天鶴宗會反悔,所以早早就錄下了金銘答應他賭約的場景。
現在好玩了,真的是好玩了!
畢竟天鶴宗還沒有牛掰到可以與任何宗門為敵的地步。
如果今天天鶴宗依舊死不要臉,不答應與寒冰門解除婚約。
可能他們還沒有吞下寒冰門,別的宗門就以天鶴宗言而無信,散仙界敗類等等的由頭,聯合其他宗門直接把天鶴宗給吞并瓜分了。
畢竟散仙界本來就強者為尊,想吞寒冰門的宗門不在少數,想吞天鶴宗的必然也數量不少。
如果給了他們一個由頭,那絕對是滅門之禍,近在咫尺!
別的不說,就說前來觀禮的這些個宗門,回去一合計,拿為寒冰門出頭這件事做個借口,搞一個聯軍出來,分分鐘就可以平推了天鶴宗!
“此子簡直可惡!”
金銘此事已經氣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我不曾說……”
他正要破釜沉舟,賴掉這件事情,忽地天鶴宗主開口了。
“好了!”
顯然相比今日已經顏面盡失,接近暴走的金銘,天鶴宗主的心態還算是比較正常,他沉聲說道:“原本我們想要兩派結永世之好,成為姻親的關系,但既然賢侄你如此激烈反對……”
“我們天鶴宗也是好強人所難,而且……”
天鶴宗主綿里藏針道:“我們天鶴宗的圣女非但不是什么嫁不出去的丑八怪,而是提親之人早已踏破了門檻……”
“我們的圣女不是沒有人要,與其兩宗為此事鬧得如此不愉快,那就作罷好了!”
秦楓聽得天鶴宗主的話,便知道,他這樣當庭表態,就是同意兩宗解除婚約了。
至于什么圣女不是嫁不出去,什么兩派永世之好,前者是為自己挽回面子的客氣話,后面卻是騙鬼的話。
人家丟了面子,又丟人,還不讓人說幾句場面話不是?
秦楓笑了笑,拱手說道:“如此的話,多謝宗主大人成全了!”
天鶴宗主卻是淡淡一笑,語氣帶著一絲有些叫人覺得別扭的殷勤。
“雖然婚約解除了,但兩派畢竟同盟多年,同氣連枝……”
“賢侄不如在天鶴宗多住幾日如何?”
“也好叫本宗主略盡地主之誼,免得回去稟告的時候,皆是宗里的壞話,影響了兩宗的關系,就不好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樣簡單的道理,秦楓怎么可能不明白。
他當即瞇起眼睛,不咸不淡地回答道:“我們此行乃是為退婚而來……”
“既然婚已經退了,宗主也表示不會以此發難和追究,那我們也就不需要多做逗留了。”
“告辭了!”
誰也不曾想到秦楓居然直接告辭了,一點都不給天鶴宗主面子。
但此時此刻,秦楓以誅殺一名天鶴宗長老的威勢,還真的沒有人可以攔得住他。
看到秦楓轉身離開,天鶴宗一干強者高手正要發作,驀地秦楓就又回過身來。
在他的手里,依舊是一枚留影寶珠,對著天鶴宗主所在的浮空寶闕上晃了晃,笑道:“宗主大人,剛才你同意兩宗解除婚約的事情,我已經錄下了。”
“還請您信守諾言,不要拿天鶴宗的聲譽開玩笑。”
“告辭了!”
這回是真的告辭了。
天鶴宗圍在試煉場上的弟子,何止上萬,但卻根本沒有一個人膽敢阻擋秦楓與寒冰門一干弟子離去的腳步。
比之他們在七天之前才來天鶴宗的時候,人見人欺,人人都敢上來取笑他們的場景,已是恍如隔世。
就連跟隨秦楓一起來到天鶴宗,實力很糟糕的百名寒冰門弟子,此時也因為秦楓的壯舉,感到面上有光,腰板挺得筆直。
哪里還有半點來天鶴宗的路上,管秦楓叫廢物圣子時的模樣。
正如秦楓對小灰所說的,別人的尊重,說到底是靠自己的實力來爭取的。
秦楓現在,就是靠著自己的實力,靠著為寒冰門爭來面子,也為自己贏得了這些寒冰門弟子發自心底的尊重。
然而,就在這時,忽地有人發現了一個問題。
秦楓等人來到天鶴宗的時候,是坐內門護法楊雄的飛劍來的。
可是眾人走的時候,卻絲毫沒人有喊上楊雄這個寒冰門叛徒的意思。
也就是說,寒冰門原來的內門護法楊雄,從實際上已經被寒冰門弟子們給開除了。
楊雄正想跟過去,忽地那名之前指點秦楓破陣之法的宗門使者,御空而起,追上了秦楓的腳步說道。
“圣子此去寒冰門路途遙遠,不如由我御劍帶你們一程如何?”
那宗門使者停下腳步,御在空中,朝著秦楓拱了拱手自報家門道:“在下玄月宗尚玄,想與圣子殿下交個朋友!”
這一下,天鶴宗主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因為玄月宗實力與天鶴宗相比,只強不弱,他們居然對寒冰門的秦楓等人伸出了橄欖枝。
那天鶴宗如果再對秦楓動手,那恐怕就難以避免地要與玄月宗直接對抗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秦楓聽得那尚玄的話,雖然還有戒心,知道這玄月宗使者應該是有所圖謀,但世間萬物,本來就是一物降一物。
能夠利用玄月宗來牽制一下天鶴宗也未嘗不可。
他是中土大帝,制衡對抗的手段,早已了然于胸。
于是秦楓欣然拱了拱手,笑著說道:“多謝尚長老,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尚玄笑道:“我非是玄月宗長老,圣子謬贊了。請吧!”
看到尚玄噴出一口明月天劍,載著秦楓等人風光無限地御空而去。
眼見著秦楓等人揚長而去,天鶴宗眾人只覺得都要悶過氣去了。
“就這樣放此子走了?”
天鶴宗大長老金銘低聲對宗主道:“要不要我們假扮一下,動手截殺此子?”
“正好奪來他手里的青玉劍,豈不是一件美事?”
天鶴宗主卻目光陰沉,緩緩說道:“我本來以為此子心高氣傲,目中無人,必然不會接受玄月宗尚玄的提議,甚至可能會叫玄月宗都下不了臺。”
“畢竟之前他與易云天對決時候,尚玄為他指點破陣之法,他卻我行我素,毫不領情。”
天鶴宗主凝氣斂聲說道:“誰曾想到,此子竟欣然答應了。”
金銘亦憂心忡忡道:“看來此子非是血氣之勇,無法無天,若他成長起來,必是我宗勁敵!”
他又繼續說道:“玄月宗的尚玄與他們一路,我們肯定是不好隨便動手了……”
“那玄月宗的尚玄,實力在散仙境六重,除非我們在座之人動手,否則恐怕很難殺掉他!”
“既然是做殺人越貨的勾當,如果不殺尚玄,等于倒持利刃,授玄月宗以柄。”
“天鶴宗恐有滅頂之災。”
天鶴宗主亦有些不甘心地說道:“此事也只好作罷了。”
就在這時,金銘的目光驟然往手足無措,進退失據的楊雄身上看了看,對著天鶴宗主道。
“您可不要忘記了,這里還有一個寒冰門的內門長老呢……”
“若是寒冰門內部分歧,讓他去截殺秦楓,豈不是一著妙招?”
金銘對天鶴宗主說的話,都是用神念入密,以楊雄現在的實力境界,又哪里能聽得清楚?
楊雄只覺得周圍天鶴宗眾人皆是對自己冷淡無比,尤其是那之前與他頻頻送秋波的天鶴宗圣女,更是目光再不看他半眼。
他想到秦楓居然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奪走了自己在寒冰門弟子中的威望。
又想到了自己現在落得這樣有宗門歸不得,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尷尬境地……
“都是秦楓那廝!”
楊雄正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秦楓食肉寢皮之時,忽地金銘長老冷冷笑了起來。
“楊護法,您與貴門圣子秦楓,似乎有些間隙啊!”
說話之間,楊雄不禁一愣,正琢磨金銘的話有什么深意。
只聽得天鶴宗主淡淡說道:“寒冰門事,寒冰門了。”
“但寒冰門與天鶴宗乃結盟之宗,同氣連枝……”
“寒冰門的事,也是我們天鶴宗的事。”
“雖然不可直接插手,但至少可以讓楊護法得遂心愿,不被其他宗門攪擾了寒冰門的內事!”
楊雄聽到這話,登時眼神之中原本對秦楓的怨毒,霎那之間就變成了大喜過望。
“宗主,此話當真?”
大長老金銘冷笑道:“宗主大人有必要跟你這等小人物開玩笑嗎?”
“你若不愿意,那便算了!”
但楊雄卻還是心里有些為難。
“秦楓連吃了逆仙魔丹的易云天都斬得……”
“以我如今的實力,就算天鶴宗幫我對付了玄月宗的尚玄,我恐怕也不是秦楓的對手,說不定反而白白送了性命。”
正當楊雄有些躊躇的時候,天鶴宗主卻是淡淡笑道:“逆仙魔丹,本宗也還有的,而且還有藥效更強的魔丹……”
“人爭一口氣,仙爭一柱香。”
“就看,楊護法你敢不敢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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