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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道直和張憶水皆是一驚道:“二十一天,怎么可能考完?”
秦楓笑了笑說道:“很簡單,只消考上一場試即可。”
“不需要從鄉試開始,層層選拔了……”
“采用勢力和學院推薦與學生自薦相結合的形式。”
聽得秦楓都話,秦道直不禁一拍大腿道:“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根本不需要層層選拔考試了啊,直接讓所有想考得人到大澤圣院來不就好了嗎?”
“路遠又閉塞的,我們可以派空行樓船去接,這樣十五天,二十天時間的話,考生們差不多也到齊了,再花一天閱卷不就得了!”
秦道直正自鳴得意,冷不丁“嗷”地一聲尖叫起來,卻見張憶水在桌子下面狠狠掐來他的大腿一下,低聲道:“全中土的考生得有多少萬?你要大帝一天看完?”
“你自己閱卷試試看?一天看一百封卷子,怕是你就要瘋了!”
聽得張憶水的話,秦楓卻是笑了笑說道:“有中土人族天道輔助我,一天閱完所有考卷并不難……”
“那我需要再多留出一天時間,安排殿試。”
秦道直不禁問道:“殿試是什么?當庭問答嗎?”
秦楓搖了搖頭,笑著說道:“諸圣殿堂,前十名進諸圣殿堂去考試!”
這一下連張憶水都驚住了:“前十名直接進諸圣殿堂試煉?”
“這難度會不會太……太難了?”
秦楓笑了笑說道:“后生可畏,焉知來者不如今呢?”
“在龍門關前,你不是也險些擊敗了我嗎?”
張憶水聽得秦楓提及龍門關舊事,知道他是抬舉自己,也是臉上微微一紅。
這哪里叫險些啊?
如果張憶水這樣都叫“險些擊敗秦楓”的話,那這世間能“擊敗”秦楓的人未免也太多了。
秦楓笑了笑說道:“就這樣安排下去吧……”
“不過要補上兩個條件!”
“第一,考試地點不在大澤圣院,選在稷下學宮。”
秦楓笑道:“第二,每個報名的考生,需交一個銀銖的報名費!”
考試地點放在稷下學宮倒還好理解,秦楓畢竟是怕大易圣朝的一眾腐儒反彈,說大澤神朝網羅天下英才而用之,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這一人要交一個銀銖的報名費,這是個什么鬼?
秦道直和張憶水皆是疑惑地看著秦楓。
一名考生一枚銀銖,要這些錢干什么?
大澤神朝現在查抄了奸佞們的家產,也不缺這幾千,幾萬枚的銀銖啊?
別說是銀銖了,金銖也不值錢啊?!
“老爹,你這是鬧哪一出啊?”
秦道直困惑不解道:“難道你搞個考試,還打算盈利啊?”
秦楓笑道:“一枚銀銖,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籌措起來還算簡單……”
“若是不收取費用,豈不是全天下的人都視這次考試如兒戲一般?”
“人人不管腹內有幾斤幾兩的學問,都來考上一考,反正又沒有成本,萬一被我,被天道看中了呢?”
“這不就變成無本萬利的買賣了?”
聽得秦楓的話,張憶水忽地就反應了過來,眉眼彎彎,笑著說道:“我明白大帝的意思了,這是不是就是扁神醫所說的,‘但凡施恩于人,必要取償,非圖其利,乃望其念恩’的道理?”
秦楓聽得張憶水提起“扁神醫”,眼神一時黯然。
從秦傲留在寒冰門的寶珠來看,眾人在散仙界的發展不但不是順風順水,可能還遭遇了極大的危機。
如今扁素心也是生死未卜,如何能不叫他擔心?
秦道直哪里知道秦楓憂心忡忡的原因,激動地拍著大腿附和自己老婆道:“對對對,就是收了他們的錢,他們反而對你感恩戴德……”
“不收他們的錢,他們反而覺得很廉價,老爹收一個銀銖還收少了啊!”
秦楓回過神來,已是嗤笑道:“你這廝就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一枚銀銖,足夠百姓吃一頓紅燒肉了。”
“你老爹我當年在真武學院剛成為武者的時候,身上也只有十幾個銀銖而已,去吃一頓飯都差點要賒賬……”
“你說的倒輕巧,一枚金銖作為考試費用,你叫貧寒學子到哪里籌措去?”
“大澤神朝差這幾千幾萬枚金銖嗎?”
哪里知道,秦道直居然跟財迷一樣兩眼放光,小雞啄米般地頻頻點頭道。
“缺啊,誰不缺錢啊!”
“這年頭,錢這東西不是多多益善嗎?”
看得秦楓和張憶水都是對他投來了鄙夷的表情。
秦楓更是按了按自己的額頭,苦惱道:“你這貪財如命的性格,到底隨的誰啊?你爺爺秦弒?”
“難不成還真是隔代遺傳啊!”
就在秦楓這邊在中土世界緊鑼密鼓地張榜天下,廣招天下英才前往稷下學宮的時候,散仙界,尤其是寒冰門已是炸開鍋了。
這兩天時間,原本門可羅雀的寒冰門,熱鬧得簡直門檻都要被人給踩斷了。
玄月宗圣女夕月剛被圣子秦楓氣走,第二天中午,天鶴宗眾長老到,居然護送著天鶴宗圣女,羽衣圣體的上官羽兒來到寒冰門主動提親。
各方勢力幾乎都大跌眼鏡,誰也想不清楚,明明天鶴宗可以將圣女作為一件聯姻利器招攬一個強力的盟友。
即便是送給超一流宗門的實權派作為妾侍,也可以恃嬌得寵,為天鶴宗提供庇護。
為何要將圣女執意下嫁給寒冰門?
而且更叫人費解的是,還是在寒冰門圣子秦楓上門明確退掉這門婚事之后,依舊把圣女送上門去。
這不是自降身價嗎?
“莫不是寒冰門內傳言有祖師姬澄宇留下的秘藏,所以天鶴宗才這般盯住寒冰門不放?”
幾乎所有的人都想到來這個可能性。
一時間,寒冰門內借著拜訪為名,行刺探之實的各宗門探子,絡繹不絕。
甚至連一流宗門的探子都出現了。
要知道,自從姬澄宇隕落之后,寒冰門這樣一落千丈的宗門,早就不在一流宗門的監視名單之上了。
時隔幾十年,竟又踏足了寒冰門之地。
也許是寒冰門實力有限,也有可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任由各大宗門的探子來來往往,根本不加限制。
不過倒也沒有探子覺得奇怪,因為寒冰門內如今也是分歧巨大,宗門內部間隙極大。
大長老姬長風堅持要求婉拒,實權長老林南天卻堅持要求接受這一門親事。
各大長老又分成支持姬長風和林南天的派系,彼此爭執不休。
有幾次甚至當著各個宗門探子的面,差點在大殿里動手直接火拼打了起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就連探子們都看出來了,同意聯姻與否,哪里是一道選擇題,簡直就是一道送命題。
拒絕聯姻,等于給天鶴宗以口實,天鶴宗必然惱羞成怒,直接進攻寒冰門。
從天鶴宗眾長老直接駐扎在寒冰門的山門之下等消息,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天鶴宗是隨時做好“動手”準備的。
同意聯姻,以寒冰門目前的實力,等于兩宗準備合并,寒冰門被天鶴宗和平吞并。
橫豎都是一個死字。
與其坐等別人打上門來,不如選擇聯姻,還可以保存寒冰門一段時間。
但這就是姬長風有意思的地方,他寧可這件事情拖著不表態,不表決,就是不給一個痛快。
直到天鶴宗的大長老金銘前來拜訪,暗示說他們已經在山下等了三天三夜,寒冰門的行為已經失禮的時候……
姬長風才終于把鍋甩了出去,卻不是甩給林南天,而是甩給了秦楓!
眾人這才想起來,寒冰門之前在天鶴宗時大放異彩的傳奇圣子秦楓,這段時間居然低調的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各個其他宗門的探子們只看到圣子秦楓每日在自己房間里讀書,看書。
除了李蒙之外,幾乎不與其他寒冰門弟子交往。
低調得簡直不符合他在天鶴宗時都張狂性格。
直到長老會請他到了大殿之上,當眾詢問他對于這門婚事的意思時……
秦楓方才笑了一笑說道:“婚姻大事,豈可草率就下決定?”
“更何況我之前還明確拒絕了這一門親事,如今舊事重提,我自是要好好地權衡利弊……”
“還請給我思量一天的時間。”
金銘正要發作,卻聽得姬長風為秦楓開解道:“婚姻大事,也不可能讓圣子現場表態,金長老三天三夜都等得了,難道還怕再多等一天一夜嗎?”
金銘聽得姬長風的話,只得捏了捏鼻子,撂下一句“明日我聽你們的答復”,冷哼了一聲下山去了。
這哪里是上門來送親的,簡直就是上門來討債的。
眾長老散去,姬長風輕嘆了一聲,扳了扳手指頭盤算道:“已經四天時間了,再拖一天,就是第五天了……”
“爭取再拖兩天吧!”
但他還是看著空空蕩蕩,人去樓空的寒冰門大殿,似是自己也沒有什么信心一般,喃喃自語道:“父親大人,圣子秦楓是您定的,可以進入秘藏得人選……”
“你若天上有靈,一定要保佑寒冰門能夠平安渡過此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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