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鐵皮卷簾門之后,狗哥一陣搗鼓之后,在墻后面打開了一道機關,機關后面還有一整套的防護陣法。
有的是驗證口令的,有的是驗證面容的,而且隨時隨地都有那么幾支槍自動指著秦楓一行人,黑洞洞的槍口毫無疑問,只要驗證錯誤,馬上就會開火。
秦楓一眼就看出,這些槍還不是尋常的槍支,有點像是執法者的那種特種裝備。這么近的距離,別說是宗師境,就是天人高手也未必能夠躲閃得開。
連一向多動的王小正,這次都沒有鬧幺蛾子,就這么乖乖地被槍給指著,動都不敢動。
好在狗哥做事還算靠譜,在連續打開很多道機關之后,指著每個人腦袋的槍這才挪了開來。
李牧這才深深地出了一口氣。
很顯然,他剛才表現得淡定,實際上自己也捏了一把汗。
秦楓不禁低聲問道:“你不是認識地下市場的人嗎?怎么還嚇成這樣?李牧,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李牧見狗哥沒有留意自己的窘態,這才抹了一把汗說道:“別提了,人家地下市場的入口處,別說用槍指著腦袋了,能有幾道防護禁制都已經是很稀罕的玩意兒了。這里倒好,直接拿槍抵著腦袋……”
李牧好像是一口氣沒回得上來,又深吸了一口氣,嘀咕道:“這哪個頂得住啊?”
似是聽到了李牧在倒苦水,狗哥回過頭來看了他們一眼,嘲笑道:“還好,沒嚇得當場尿下來,算是有幾分膽色了。”
王小正“嘖嘖”兩聲,出奇地沒有說話。
一行人跟著狗哥過了關卡之后,往下連走了幾百節臺階,頓時眼前一切豁然開朗。
在整個江城的地下,竟是別有洞天,漆黑的地底世界,硬是用一盞盞霓虹燈照徹,地下渾濁的空氣,伴隨著煙草和酒精的氣味,混雜成一股令人神魂顛倒的奇香。
不斷地有穿著暴露的女子,還有露著文身的壯漢,在地下街道里來回穿梭。
昏暗的燈光下,幾乎沒人能夠看清楚對面的臉,所
以這里的任何人都百無禁忌。
就好像是沒有法律的混亂之城。
“這地下市場,還真的是在地下的啊……”
秦楓有些驚訝道。
李牧低聲解釋說道:“我們應該進的是地下世界了,不是地下市場了。為了保證交易安全,一些地下的市場會相互連接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小村鎮,以此來躲避執法會的剿滅。我以前去的地下市場,也都是這種地方。說實話,地下世界,我還是第一次來。”
蒙攸月解釋說道:“這里是地下的江城,有專門的地鐵可以通往省城金陵,據說那里有通往其他城市地下世界的通路。這些地下世界,自成體系,任何一個人進入其中,就可以在不被執法會察覺的情況下前往任何地方。”
秦楓笑了笑說道:“難怪進門的時候,安檢那么嚴格。”
蒙攸月解釋說道:“十三叔能夠躲開執法會的耳目,很大程度,就是得到了地下世界勢力的幫助。”
秦楓在心內盤算道:“又是彌天宗,又是地下世界,執法會在修真地球上的敵對勢力,也不少啊……”
秦楓正在心內琢磨,李牧已是用傳音入密對他說道:“這個地下世界跟我們彌天宗看起來相似,其實性質完全不同。”
秦楓聽到李牧開口就是“我們彌天宗”,嘴角微微翹起一笑,只聽得李牧繼續說道:“我們彌天宗是有能力搞事情的,地下世界只能說是一群被執法會趕到地底下的抵抗分子,大部分時間在逃避追捕,很難對執法會形成什么直接的威脅。”
秦楓笑了笑說道:“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執法會的天下也不是鐵板一塊。”
王小正聽到秦楓的話,少有地沒有開口說話,就是用力點了點頭。
秦楓看了王小正一眼,不禁笑道:“你小子不會真的把嘴貼起來了吧?”
李牧和蒙攸月都是一愣,旋即笑了起來。
李牧用手肘輕輕拱了拱王小正,揶揄道:“你還是不開口說話的時候,比較討喜一些。”
秦楓不失時機地
補刀道:“是啊,一開口就把人都給得罪光了。”
這說到這里,狗哥帶著眾人進了街邊的一棟依山體建設的巨大五層別墅面前,對著眾人說道:“進去吧,十三叔這幾天住在這。”
蒙攸月笑道:“十三叔又換房子了?”
狗哥對蒙攸月十分尊重,說話語氣也不沖人,他無奈地說道:“十四妹,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這里也遍地都是執法會的狗,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十三叔的腦袋呢!”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十三叔這樣的梟雄人物,應該是個光頭,紋身的壯漢,至少也應該是一個中年人。
誰曾想到,經過一座座房間后,坐在客廳老板椅上的十三叔,居然……
居然只是一個二十七八歲,胡須干凈,面容清秀,西裝革履的——小白臉!
面前的十三叔,文質彬彬,戴著金絲眼鏡,要不是蒙攸月喊了一聲“十三叔”,李牧和王小正想破腦袋都無法將面前的小白臉跟連殺三名執法者的梟雄十三叔聯系起來。
十三叔看向蒙攸月,笑了笑說道:“十四,你怎么有空來了?”
蒙攸月在十三叔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信手抽出一根細長的女式香煙,正要掏出打火機點上,突然就用余光瞥見了坐在對面,盯著自己手里香煙的秦楓。
她只得翻了個白眼,把煙盒收了起來。
十三叔笑著說道:“十四,你沒帶打火機嗎?你別想著跟我借,我不抽煙,你一直知道的。”
蒙攸月又給十三叔翻了個白眼,說道:“十三叔,說正事。”她目光對著秦楓三人說道:“我這三位朋友要參加接下來執法會的選拔大會,需要你能賣點東西給他們。”
十三叔看向李牧,王小正等人,不禁笑了起來:“呵,李牧,王小正……你們兩位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我聽聞很久了!”
李牧頓時驚得面如土色,王小正更是一把撕掉了嘴上那張隱形的符箓封條,驚愕嚷嚷道:“你……你怎么認得出我們?”
“我,我們分明易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