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徐陽逸笑了笑:“實在堅持不住,我會說的。”
剛才那種恐怖的錘法,他可能真的堅持不了多久。
高木崖看著他數秒,笑了:“小子不錯。”
話音未落,同樣沒有絲毫準備,第二錘猛然轟下!
這老貨!
徐陽逸心中差點吐血,拉開自己的注意力,就是不想讓自己抵抗造成錘歪,但是這種感覺……酸爽之極啊……
“咔擦!”這把寶錘竟然能在天空中帶起雷電!轟然砸中第二個圓孔!
“咚……”一股沖擊的余波,迅速在徐陽逸身體中擴散開。他面如金紙,卻死死咬著牙,堅持著這一切。
然而……這并沒有完!
第二個孔洞,仿佛比第一個難砸很多。第一錘之后,竟然還有第二錘!
“三百七十二!”高木崖雙目圓睜,一聲怒吼,當他伸出手的時候,紫色寶錘已經不見,老頭用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從第三百七十二只手上,拿過一柄綠色寶錘。高木崖看都沒看一眼,用盡全力,仿佛雷神降世,對準第二個孔洞再次一砸!
“哼……”錘子砸下的同時,徐陽逸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兩錘,同一個地方。就在自己的身體上③⊙長③⊙風③⊙文③⊙學,w≥ww.c±fwx.n↘et!雖然手臂毫無知覺,然而那種沖擊波,讓他五臟六腑甚至骨頭都有碎裂之感!
一絲血跡,從他的嘴角溢出,他的右拳,已經死死抓住了自己的大腿,顫抖地厲害,就算是他,都沒想到計都羅睺劍的打造是如此的痛苦。
高木崖兩錘砸完,手再次抬起。徐陽逸已經不想看他要砸多少下,高木崖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堅持,最后一錘。”
“咚!”第三聲巨響響起,一道碧綠色的波紋在靈氣釘上浮現。錘子離開,靈氣釘兀自震顫不已。同樣震顫的,還有徐陽逸已經青筋鼓出的肌肉。
“不錯。”高木崖擦了擦頭上的汗,這三錘,他沒有說,但是有個叫法,披風三板斧。乃是至剛至烈的三錘,看似簡單,實際上他已經調用了全身三成以上的靈力!若沒有老頭的光膜保護,徐陽逸早就被筑基靈力震得死的不能再死。就算有,那種滋味,也真正稱得上生不如死。
他說的不錯,不是說徐陽逸承受了下來。而是不僅承受下來了,至今為止,只發出了一次悶哼。
他看著身上已經汗如雨下的徐陽逸,肌肉都仿佛有些抽筋。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一抹手上的儲物戒,一瓶丹液丟了過去:“喝了它。”
徐陽逸沒有接,不是他不想,而是現在全身骨頭都無法動彈。足足數分鐘后,他才用顫抖的手握住瓶子,一個猛灌喝了下去。
精粹的靈氣蔓延入他的四肢百骸,他這才感覺稍微好了一點,沒有血色的臉終于恢復了一絲血色。
“二十分鐘。”他嘶啞著說道。靠在臺子上,擦去滿頭的冷汗。
“好。”高木崖亦沒有廢話,這只是最初的步驟而已,這都堅持不下來的話……如他所說,他并不想停手。徐陽逸也肯定不會被敲死,至于后面根基會不會受震動嘛……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二十分鐘后,徐陽逸無聲點了點頭。高木崖看了他一眼,回頭道:“二百零四。”
一把紅色的錘子落在他的手上,隨后,一道半月形的火紅光芒在室內燃起,“咚”的一聲,那種痛苦的感覺再一次侵蝕他的全身。
“媽的……”他死死咬著牙,全身都麻了。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
動了……
身體里……有什么東西在動?
現在,有什么東西能讓自己分散注意力無疑是最好的,他全力感應起身體里的東西來。
但是,那種震動感,竟然越來越弱。他全神貫注之后,竟然確實感覺高木崖的錘子輕松了一絲。
靈識透過身體,一點一點內視,不到三秒,他就發現了……震動的,不是別的,而是他的氣海!
或者說,原氣海。
那里,本來氣海位移之后,什么都沒有,但是,他還放了一樣東西進去。
那只蠶。
并且,自己用靈氣作為監牢將對方困了起來。就算對方再怎么嘶鳴,都沒有把對方放出來。對那三片樹葉再怎么表現出渴望,他也沒有給對方吃。
這,是從那個古怪的石頭里孵出來的。他找遍所有典籍都不知道這是什么,絕不會冒這種險。
而現在……高木崖的靈氣太過霸道,筑基期的靈氣錘煉帶來的是靈氣的巨震,他當日為蠶所設的監牢,正在被一點一點震散!
他咬著牙,靈識迅速朝氣海靠攏,當靈識趕到的時候,他聽到高木崖的聲音再次響起:“時間到。”
“等……”
話音未落,一陣比之前更加猛烈的震動轟然傳來!
前幾次……如果是海潮,這一次,就是海嘯!狂猛的靈力沖擊著他的每一根骨頭,每一片血肉,仿佛將他拖進了一個風暴的中心!
“當!”隨著這一聲砸下,他丹田巨震,他的靈識看到,靈氣的囚牢,終于裂開了一絲縫隙!
然而,里面出現的,卻不是蠶,而是一抹白色。
“當!”他還沒有仔細看,下一次錘擊立刻到來,他死死咬著牙,頭猛然向后甩起,晶瑩的汗水在各種靈光交織中閃出光華。高木崖的錘擊來的太快,他已經根本沒空說得出一句話來。
這一次,錘擊更加繁復,而隨著錘擊,他丹田中靈氣囚籠的裂縫,越來越大!
“得得得……”他的牙齒都隨著震動而發抖,不是忍不住,而是這種震動好似要把靈魂都敲裂,嘴都已經合不住了。
“呵……”他近乎本能地加快了呼吸的速度,這是天道教的基本生存法則,極速的呼吸,可以讓疼痛降低。特別是劇烈的疼痛。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度日如年,當當的錘擊聲不斷響起,而靈氣的牢籠,裂縫擴散得更加猛烈!
“當!!!”隨著最后一聲響起,高木崖長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三枚靈氣釘,卻用去了他一半以上的靈氣。老頭遞過來一枚靈氣膠囊,他接了過來,卻并沒有吃。而是看了一眼徐陽逸。
臉色很蒼白,卻還是沒吭一聲。胸口起伏得厲害,好像在這里都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沒昏死過去啊……”老頭嘖了一聲:“老師您手下留情了吧?”
高木崖一仰頭吃下膠囊,淡然道:“老夫怎么可能在煉器之時手下留情?即便這次先例甚少,老夫也絕不會用自己可能是最得意的作品開玩笑。”
老頭目光閃了閃,第一次認真看了一眼徐陽逸:“那這小子……”
“他是用自己的意志撐過來的。”高木崖披上了衣服,干笑了一聲:“不愧是能從丹霞宮出來的人哪……翟道友,若此子這次真能打下一片天地,前途不可限量。”
翟姓修士看了徐陽逸一眼,搖了搖頭:“難。”
“修士個體的戰斗,和集體戰爭,不是一個層次的東西。”他恭敬地幫高木崖再披上一層外套:“前者,最多毀滅一個縣,后者……卻能滅國。”
徐陽逸只覺得耳邊全都是蚊子的嗡嗡聲,兩人說了什么,他現在根本聽不到。當知覺回到自己身體的時候,他立刻看向了丹田。
那里……靈氣囚牢已經完全崩潰!而出現的,竟然是一個繭!
“這他媽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咬了咬牙,想坐起來,剛直起身,卻感覺小腿發軟,堅持了半天,才總算沒有丟臉地軟倒下去。
“小子。”高木崖坐在一把椅子上,喝著不知從哪里飛出來的茶水,笑道:“腿軟了?知足吧,老夫這幾錘,練氣修士即便有了護身法器,撐下去的也絕對五指可數。你還能坐直了,已經是一個異數了。”
徐陽逸閉上眼睛調息了半天,這才開了口:“前輩,下面就是煉器了嗎?”
“沒錯。”高木崖手一揮,茶杯消失無蹤:“不過……你的磨練,才剛剛開始。”
隨了一個法訣,那朵巨大的火焰,猛然間爆燃起來!而這一刻,溫度全面爆發!簡直就像進入一個火焰的地獄!
就在同時,墻壁上所有冰藍色符文閃現,硬生生將那股恐怖的熱浪全部吸收了進去。
徐陽逸深吸了一口氣,剛才,整個房間的空氣瞬間模糊!而現在……
一只巨大的白色狐頭,完全由火焰組成,正在距離他數米遠的地方,凝視著他。
“一名煉器師的好壞,最主要的評判標準之一,便是控火術了。”高木崖站了起來,看著那朵數米大的火焰,淡淡道:“下面……你將要迎接這朵兩萬度的火焰煉化出的補天石,在最炙熱的時候,澆到你的左臂骨上。”
“別怪老夫沒提醒你。”翟姓修士幸災樂禍地笑道:“這……可是能瞬間讓你血液沸騰,腦花都烤干的溫度……老夫很期待你的慘叫。當初泉妞兒在這一步的時候,雖然用的不是補天石,叫聲可謂撕心裂肺。想必這一次能聽到更美妙的樂章。”
“死是死不了。昏過去比較好。”高木崖看著徐陽逸道:“你確定不需要在嘴里咬什么東西?”
“不用了。”徐陽逸笑了笑,滿身汗水地指了指自己:“還能比現在更狼狽?”
“那可說不準。”高木崖哈哈大笑,手輕輕一招,一顆拳頭大的石頭剎那間出現在他的手中。
補天石。
五彩斑斕,將整個房間都照耀的流光溢彩。
“這便是補天石啊……”翟姓修士,此刻身子都激動地有些發顫:“這……簡直可以寫進近代修行煉器史!這么大一塊補天石……我們親自融化……這等殊榮……簡直難以想象!”
高木崖沒有開口,神色凝重地將補天石往前一推。補天石立刻憑空懸浮起來。
緊接著,他的雙手飛快結印,而隨著他的印訣越來越快,那朵狐火居然散發出一條條炎尾!齊齊灼燒向補天石!
“控火秘法……”高木崖雙手猛然往前一握,大喝一聲:“天工開物!!”
“轟!”雪白的光芒,頃刻間吞沒整片五彩!將地宮中一切都化為一片白芒!
今天就一更,中秋了,,,,飯局多
祝福各位中秋快樂!
最近這十幾天連續的三更,真心傷不起了,,,準備回復2更,,太累了,,太傷腦,而且弄得自己沒存稿了